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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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飛和余俊來的時候才安排好這事,楊稚還有意識,但崔臣怕嚇到他,一直沒敢有大動作,就這么安靜的陪著。 董飛把楊稚抱上了樓,說他還有意識,但有意識的楊稚怎么可能讓別人公主抱?他死死揪著董飛的衣服,被放在床上的時候也不撒手,崔臣在一邊輕輕誘哄,“稚,睡覺了,很晚了?!?/br> 楊稚緩慢的,一點點松開手指。 崔臣輕聲道:“拿個東西給我?!?/br> 余俊回頭看看,抓了楊稚房間里的一毛巾,“這個行嗎?” 崔臣點頭:“可以。” 余俊遞給他,崔臣把毛巾塞進楊稚手里,被他抓的指骨泛白。 嘆口氣,三人照顧著,弄了許久,確定人睡著了才輕手輕腳的出門去。 到外面,余俊才松了口氣,“太嚇人了?!?/br> 崔臣白他,“當(dāng)初不是你提的餿主意?” 余俊理虧,“我又不知道他怕鬼,而且誰知道那小姑娘裝那么像?!?/br> 感慨一波美姨的力量。 董飛道:“礙不礙事?這樣睡著成不成?” “成,”崔臣擔(dān)心的瞅瞅房門,“沒掉魂?!?/br> 三人下樓。 屋里燈壞了,崔臣打著手機把那只罪魁禍?zhǔn)椎呢堦P(guān)籠子里,把狗弄一邊,麻煩的要死,萬惡之源就是楊母這心頭好的小寶貝,楊稚找了一圈沒找到的貓就在房門邊的柜臺上,裝萬不出聲,楊稚看不見狗知道,對著門就是大叫,把楊稚嚇得差點失魂。 “白疼你了,”崔臣拍了拍狗耳朵,“看把你爺爺嚇得?!?/br> 狗不知錯,就對著崔臣吐舌頭。 “怎么辦?”余俊出聲問:“要不要叫醫(yī)生?” 上次請了。 “不用,有人看著就行了?!?/br> 崔臣說。 “家里沒別人?他一個人在家?”余俊問。 “嗯,叔跟阿姨在外面回不來?!贝蕹冀淮?,回來是肯定能回,二老擔(dān)心也要回,但楊稚不愿意,崔臣也順?biāo)?,太折騰二老了。 “這怪嚇人的,要萬一出點事你我都不知道你說咋辦吧?!庇嗫『笈?,也懊惱,當(dāng)年那件小事誰能想到會成楊稚的陰影,抹都抹不掉。 崔臣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今天也是巧合,正好暴雨,正好燈壞了,正好貓丟了,屋外面正好掛著藍(lán)色的衣服,閃電劈的正好,楊稚視線放的正好,禍不單行,慘劇連連,該他倒霉。 董飛說:“沒事,我在這看著吧,你倆回去。” 崔臣抬眸瞧瞧他,三人靠手機保持視線交鋒,“你?閑的?” “咋了?”董飛蹙眉。 崔臣哼一聲:“他小男友呢?出這么大事我們忙的雞飛狗跳他不來看看?” “稚哥那男朋友?”余俊笑了,“人估計連知道都不知道?!?/br> 崔臣伸手:“手機?!?/br> 余俊給他遞了,崔臣嘖一聲:“傻逼嗎我要楊稚的手機?!?/br> “臥槽你又沒說清,”余俊轉(zhuǎn)轉(zhuǎn)頭,“放哪了來著?” 他拿手機照照,在客廳的桌子邊找到了,遞給崔臣,“解得開嗎?” 崔臣嗤笑,“2546?!?/br> 解開了。 “牛批,”余俊說:“還真沒換?!?/br> 他們幾個手機密碼普遍2546,這是約定,當(dāng)年的宿舍小團伙心血來潮定的,楊稚竟然沒換,老實說,余俊自己其實也沒換。 他翻了翻,找到了沈厭的電話,楊稚朋友圈介紹過,崔臣打電話的時候余俊跟董飛保持沉默,通了后他就交代了楊稚的情況,對方答應(yīng)要來,這是崔臣意料之中。 “來不來?”余俊問。 “不來我跟他急?!贝蕹颊f。 三人坐在沙發(fā)上等人。 時不時換班上去探探“睡美人”的情況。 董飛拿手電一照,屋里某處亮堂堂的,他搖搖頭,“稚哥家有錢啊?!?/br> 崔臣順著手電筒照的看,道:“他爸財團經(jīng)理你說有沒有錢?” 董飛道:“楊父干什么的?” 崔臣言簡意賅:“管銀行的?!?/br> “哈?” 余俊補充道:“資本主義家嘛,手底下光幾個銀行就夠幾輩子人吃了。 董飛點點頭,不懂,但就是有錢就是了。 三人對坐,外面的暴雨還沒停,加上楊稚出這么個狀況,讓人心里拔涼拔涼的,余俊說:“稚哥談的這個,哪兒人?” 食堂那天余俊不在,沒認(rèn)識到沈厭,就崔臣有個一二的印象。 “咱們學(xué)校的,一帥逼?!?/br> “多帥?” “一會你見面就知道了,”崔臣安排說:“在這也看不見人,走上外面看看?!?/br> 他們?nèi)齻€起身,排隊往門口走,人一站在門口就看見明晃晃的大燈往他們照,三人不約而同的拿手擋,人來了。 沈厭開車進來,頂一把傘,暴雨下的緊,叫人看不清路,車燈照著他前進的方向,省了手電筒的事,沈厭跨跑進來,到下面收傘,匆匆進門:“人呢?” 崔臣低聲:“人已經(jīng)睡了,沒事了。” 沈厭明顯的松口氣。 對視一會,沈厭才開口:“謝謝?!?/br> 崔臣笑了:“應(yīng)該的,他又不止是你男朋友,也是我們親兄弟。” 沈厭勾唇一笑,點頭禮貌的進門:“我上去看看可以嗎?” 再怎么打傘也是要潲濕的,暴雨來的兇,來的快,來的猝不及防,沈厭褲腿濕了,額前的劉海也是一條條的,被雨水打濕粘在一起,倒是把那張臉映襯的越發(fā)性感。 借著點微光打量人,董飛和余俊不發(fā)一言,眼神如勾,絲毫不挪開,似在懷疑這人是不是整過。 “可以,上去吧?!贝蕹颊f,本來就該人上去,但這個人問過了他們這些作為楊稚朋友的意見,崔臣對此人好感騰騰上升,蠻有禮貌的,他想。 沈厭點頭進去,走進客廳的時候問:“怎么沒開燈?” “燈壞了?!贝蕹贾噶酥阜较颍骸皹翘菰谀沁??!?/br> 沈厭過去了。 聽著上樓的聲響,崔臣回頭過來,戳了戳兩個失神的人,“看什么?有點出息沒?” 余俊和董飛回神,董飛先說:“我懷疑他整容了?!?/br> 崔臣樂呵一聲:“呦,您還有鑒別真假的天賦呢?” 董飛說:“那帥的不正常?!?/br> 崔臣問:“哪兒不正常?” 董飛回答:“那比稚哥……都……” “楊稚是你見過最好看的人了是吧?”崔臣無情戳穿,董飛點頭,他道:“沙雕,那是因為你見得人少?!?/br> 這邊一個腦殼有包的解了惑,那邊還有一個,董飛是因為跟楊稚淵源深刻,跟他們幾個不一樣,他偏愛楊稚,他們理解,崔臣斜睨著余?。骸澳阌謶岩墒裁茨??” 一個個小眼神巴巴的。 余俊道:“老崔,這個人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見過,你不一定。” “不是,我覺得特別眼熟,”余俊想了想,“他是咱們學(xué)校的是吧?” “嗯?!?/br> “那應(yīng)該碰過幾次面,就是記不住了。”但又覺得應(yīng)該在其他地方也見過,在哪呢?記不清了,余俊也懶得回想。 崔臣不跟他一起玩回憶,抬步道:“走吧。” “去哪?“余俊迷茫中。 “回家啊去哪。”崔臣說。 “那稚哥……” “人對象在這你當(dāng)什么電燈泡?”崔臣斥他:“找你對象自己玩去?!?/br> 三人往外面走了。 董飛朝樓上看看:“稚哥這樣會不會被吃豆腐?” 雖然他不知道兩個男人怎么干不入流的事,但就是……好奇嘛。 “又不吃你的。”崔臣心大,推他:“快點走,別管了。” 他還有好多事要忙,其實也是間接的對沈厭放心,崔臣覺得他是個懂事沉穩(wěn)的人,靠得住,這么個直覺。 反正楊稚也不是柔若無骨的,真有什么事還能給他甩電話,他就心大的離開了。 樓上。 沈厭這是第一次到楊稚家里面,要么是站在門口要么是站在大門外,這次不同,這是在楊稚的臥室里,就盯著床上熟睡的人看。 應(yīng)該是睡的也不算熟,他的一點細(xì)碎的聲音就惹醒了人,大概也是睡夠了,楊稚迷迷蒙蒙的睜眼,睜開眼面前就映一張臉進來,他瞳孔些微收縮,然后放大,那一瞬間像沒娘的孩子找到了媽。 伸手就去抱人,沈厭彎腰下去把他抱進懷里,楊稚摟著他的脖子,發(fā)燙的額頭貼在沈厭冰涼的皮膚上,如果是個女孩,就有理由堂堂正正的哭一場了。 沈厭下巴抵著他的發(fā)尖,把楊稚緊緊圈在懷里,他坐在床邊,楊稚上半身埋進他胸膛,像一只被毆打過的貓兒,貪戀任何的避風(fēng)港。 “怎么了?。俊鄙騾捨橇宋撬陌l(fā)尖,濕漉漉的,拿被子把楊稚周身裹起來,窗戶關(guān)著,但因為淋了雨,身上會冷,楊稚發(fā)燒了,身體guntang,摸著叫他越發(fā)不安。 “你怎么在這?。俊睏钪陕曇粲悬c啞,有點柔弱,像是飄零的蒲公英,一吹即散。 “來看你啊,”沈厭摸摸他的耳朵,安撫他:“稚哥都生病了,我怎么坐的住?” 楊稚往他懷里拱,沒有發(fā)聲。 “怎么不給我打電話?”沈厭低聲道:“還是你朋友通知我的,不然我都不知道?!?/br> “不想麻煩你?!睏钪蛇@一場大劫歷過,聲音縹緲,人有點虛,說什么都沒勁一樣,渾身都軟。 “不想麻煩我?”沈厭又吃了醋,“叫我擔(dān)心死?你出事的時候我不在身邊,事后過來又有什么用呢?什么都補償不了,我希望陪你走過難關(guān)的人是我,不是你父母,亦不是你任何的朋友?!?/br> 楊稚動了動腦袋,燙的人皮膚灼熱。 “稚哥,你發(fā)燒了,”沈厭不會隨著這個話題說下去,他知道楊稚狀況不太對,情況也不好,人很虛弱,不想這個時候談這些,他摸摸他濕淋淋的頭發(fā),親了親道:“我給你洗個熱水澡,然后你好好休息,我看著你,好不好?” 楊稚點點頭。 真是讓人擔(dān)心的小朋友,這個時候的楊稚,脆的一捏就能碎了。 差點失魂的人受不了驚嚇,沈厭聲音又輕又柔,像是誘拐小朋友的壞蛋,他一笑,就天使多了。 “乖,”沈厭撫摸一下他的臉,溫度灼熱,“等我一會?!?/br> 他去浴室放了熱水。 ※※※※※※※※※※※※※※※※※※※※ 別怕虐,我們不走常規(guī)套路,這次誰作妖誰死。 沈厭有手段,稚哥也不弱,可以對抗,放心,不虐,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