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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順著水流往前,唐岑的眼睛盯著墻上那一小片水印,腳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腳踩在飛濺的細(xì)碎玻璃碴上,體重將玻璃碴壓進(jìn)了腳掌,鋒利的邊緣割破了唐岑的腳底,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鮮血滲進(jìn)了掌紋,在地上留下了幾對血腳印,讓本就陰暗的房間更多了幾分毛骨悚然的氣息。 在離大塊碎玻璃只有一步距離的時候,唐岑才停下了腳步。他蹲(下)身,抱著膝蓋看著那一地碎玻璃,目不轉(zhuǎn)睛,那神情與當(dāng)年和陸晟在皇家新月樓欣賞某件藝術(shù)品時一般無二。 看了許久,唐岑才拾起了一塊邊緣鋒利的玻璃碎片。將碎片握在手里,唐岑在自己的手上比畫了兩下,但長時間沒進(jìn)食,低血糖引起的肌rou無力讓唐岑一時沒握住玻璃,尖銳的一角劃破了他手腕的皮膚。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大片的鮮紅,手心、手腕和腳底傳來的刺痛感讓唐岑猛然驚醒。他惶恐地看著手里沾著鮮血的玻璃碎片,不敢回想自己剛才想要做的事情。 “啪啦”一聲,玻璃碎片砸在了地上,碎裂成了更小的碎片。手腕上那一道細(xì)長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血珠順著手腕的弧度落在地上,“滴答——滴答——” 直到血在地上匯積出了幾個硬幣大小的血水洼時,唐岑才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一樣,徑直跪在了地上。他蜷縮成一團(tuán)捂著傷口,在地上痛苦地蠕動著,玻璃鋒利的邊緣劃傷了他的身體,米白色的睡衣上滿是斑駁的血跡。 你怎么不去死啊,唐岑。 “啊——”唐岑癱在地上嘶吼著,身上的傷口很疼,但是心臟的位置更疼,如同被人生生挖出來一樣。 唐岑一直試圖從唐松源的肯定中謀求對生存的期待,但不論他做到什么地步,唐松源從來都不肯定他,只會找出一個又一個比他更優(yōu)秀幾分的例子,要求他做得更好。 從沒有得到過肯定,唐岑開始質(zhì)疑自己存在的價值,而在唐松源不斷的否定中,他最終否定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給一口飯吃就能養(yǎng)活孩子的時代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唐岑不會選擇其他人做自己的父母,他會選擇不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門窗緊閉著,沒有人聽見唐岑在臥室里的嘶吼和哭泣,也沒有人聽見他在浴室給浴缸放水的聲音。 唐岑跪坐在浴缸旁,將水龍頭擰到了最大。他的眼眶通紅,臉上還帶著干涸的淚痕,頭發(fā)和睡衣也是一片狼藉。 麻木地看著浴缸里的水一點點漫上來,唐岑拿起放在腳邊的玻璃碎片,將尖利的一端對準(zhǔn)了自己的手腕。 尖利的玻璃碎片頂著他手腕上的傷口,順著裂開的那一道口子一點點嵌入皮rou中,鮮血爭先恐后地從傷口里涌出,血流沿著指尖融入溫?zé)岬乃小?/br> 起初那一點血還不足以將透明的水染上顏色,但唐岑又把玻璃碎片往自己手腕里推。皮rou被刺穿的疼痛讓唐岑頓時軟了手腳,他趴在浴缸邊,玻璃碎片滑到了浴缸底,血稀里嘩啦地流了出來,浴缸里的水多了幾條淡淡的紅線。 不夠,這樣還不夠。唐岑關(guān)上了水龍頭,手在水里胡亂地摸索著,將沉在水底的玻璃碎片撈了出來。他將玻璃插回了傷口,割裂般的疼痛讓唐岑頓時變了臉色,毛孔沁出的冷汗打濕了他的衣服,他緊咬牙關(guān),抬起手將玻璃的另一端狠狠地砸在了浴缸的邊緣。 “砰!”從手腕傳來的錐心刺骨的疼痛讓唐岑一時失去了意識,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想尖叫,但喉嚨發(fā)不出聲音,只是張著嘴抽氣。 扒著浴缸的邊緣,唐岑哆嗦著手將玻璃從手腕里拔了出來。手腕泡在溫水里,看著涌出的鮮血把水染成了淡淡的紅色,他才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如果我沒有出生就好了。 第31章 在某一天深夜,醫(yī)院通向搶救室的那條走廊上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一位傷患的到來打破了醫(yī)院原本的寂靜。 “唐岑先生,聽得到嗎?唐岑先生?”托舉著他受傷手腕的醫(yī)護(hù)人員不斷地詢問唐岑,她焦急的聲音混著車輪的滾動聲,聽起來格外嘈雜。然而躺在擔(dān)架車上的唐岑沒有絲毫反應(yīng),甚至連胸膛都沒了起伏,失血過多導(dǎo)致他陷入了休克狀態(tài),只有被光線照射時收縮起的瞳孔證明他還活著。 唐岑的手腕上方幾公分的地方綁著皮筋,但手腕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淌血,鮮紅的血順著玻璃碎片與皮rou間的縫隙流出,滴在了擔(dān)架車的軟墊和地板上。血跡蜿蜒了一路,在唐岑被推進(jìn)搶救室后才斷在了搶救室的門前。 一路小跑跟著擔(dān)架車的護(hù)士在唐岑被推進(jìn)搶救室后就轉(zhuǎn)過身攔住了身后跟著的人:“不好意思,請家屬在外面等候。”隨后就關(guān)上了搶救室的門。 管家被護(hù)士攔在了門外,他獨自坐在門外的長椅上,頹然地看著頭頂亮起的紅燈,腳邊是一條從唐岑傷口里淌出的血路。 誰都沒有料到唐岑會割腕自殺,而那個時間點也沒有人會到他的房間去,他掐準(zhǔn)了時間下的手,最后卻還是被送進(jìn)了搶救室。如果不是因為管家正好看到被端回來的幾乎未動過的飯菜,放心不下去查看時發(fā)現(xiàn)了趴在浴缸上昏迷不醒的唐岑,或許現(xiàn)在他早就趴在浴室里沒了生息。 唐松源出差還未回來,雖然管家已經(jīng)通知過了他,但即使是立刻趕回來也需要五六個小時。而唐鈐雖然早熟,但也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他看到唐岑滿身血被抬出房間時就受了不小的刺激,管家不放心帶他到醫(yī)院來,所以現(xiàn)在只有管家一個人在這里等唐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