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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事情都跟她無關(guān),她不想知道,一點都不。 葉晚很快走了出來,停在客廳不遠處,對上白恬抬起頭后的視線。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的人許久,才開口說:“許阿姨……葉黎的mama,心臟病復發(fā)了?!?/br> 葉黎下飛機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他風塵仆仆,一件東西也沒帶,直接走出機場打車去醫(yī)院。 司機聽著他一口外地口音,本想繞個路,卻被葉黎察覺,他壓著火氣,換了本地話說:“走最近的路,麻煩您快一點,車費可以加倍?!?/br> 中年男人有些悻悻,打著方向盤繞回去,然后加快了速度。 醫(yī)院的味道,是葉黎這輩子最討厭的味道。 他一路奔波,趕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是渾身狼狽,滿頭大汗。 病房外的走廊上隨處可見沒有床位只能睡在外面的病人,葉黎小心避開他們,走到一間獨立的病房門口。 他站在外面,大口呼吸了許久,才推開門。 躺在病床上的人正在織毛衣,看見有人進來后便抬起頭,露出一張沒什么血色的臉。 葉黎雙眼一紅,喊道:“媽?!?/br> 許琳手里的動作停下來,想對他笑一笑,卻開口就是一句埋怨:“你這么忙,跑回來干什么?” 葉黎關(guān)上門,著急地抬高聲音說:“你都住院了,我不回來我還是人嗎?” 說完之后他自覺失態(tài),伸出手抹了把臉,然后找了凳子在床邊坐下來。 許琳看著他的臉,又看了看他的衣服,說:“又瘦了,你吃飯了嗎?媽給你叫點吃的?!?/br> 葉黎拉住她的手,軟了軟語氣,說:“我吃過了,你先別忙了,跟我說說怎么回事?這幾年不是一直挺好的嗎,怎么突然就復發(fā)了?” 許琳笑了笑:“人要生病哪有什么原因,媽這身體,就是出門買個菜也可能犯病。” 她見葉黎皺起眉,拍拍他的手,口吻輕松:“多活了快十年,要知足?!?/br> “我不準你這么說,咱現(xiàn)在不缺錢,有病好好治就行了。本地的醫(yī)院不行就去首都,首都不行我?guī)愠鰢欢ㄓ修k法。” 許琳不跟他拉扯,想起了什么,突然問:“你這匆匆忙忙跑回來,女朋友會不會不高興?。俊?/br> 她話音一落,葉黎猛地一抬頭,臉都白了。 許琳瞪了他一眼,“還不趕緊給人家打個電話,到時候女朋友沒了我看你上哪兒哭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許mama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實屬預言家了。 傻弟弟還送百合花,趕緊送自己一片綠光森林吧(點煙 ps:我一開始就在文案寫了“潑天狗血背德修羅場”,我真的不是說說而已,咱們不洗白,就是一路走到黑。 —— 第69章 見家長 機場的VIP候機室里, 戴著墨鏡的女人正在閉目養(yǎng)神。 此時已是凌晨,候機室里的人寥寥無幾,沒人注意到這個顯然有些眼熟的人。 從洗手間出來的短發(fā)女人走回來, 略帶病容的臉上沒什么精神, 她坐下之后, 拿起手機翻了翻。 戴著墨鏡的人沒有睜開眼,輕聲道:“時間還早,休息會兒吧。” 暑假是旅游旺季,她們能買到的票在一個很尷尬的時間, 是五點起飛。 白恬看著葉黎還沒有回復的對話框,不打算接話。 她帶的東西不多, 只有一個雙肩包, 而對面的人甚至兩手空空。 兩人坐在安靜的候機室里,相對無言。 期間白恬斷斷續(xù)續(xù)地幾次要陷入睡意,卻都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然后看一眼手機上有沒有新消息。 對面的人察覺到之后,明知沒用,也還是勸了一句:“半夜三更他不會給你發(fā)消息的?!?/br> 白恬沒有理她,因為她不愿意睡著的理由,并不是這個。 ——有些東西她忘記了, 但她的身體還清楚地記得,然后在夢境之中一次又一次地重演加深。 葉晚無聲地嘆息著, 再次閉上眼。 這一晚卻是誰也沒有入睡,當航班通知響起的時候, 兩人便站起身來, 一前一后前往登機。 能買到的票不僅時間尷尬,價位也很不友善, 是頭等艙。 葉晚雷厲風行地先買了票,白恬直到登機后才發(fā)現(xiàn)這件事。她想了想,還是對坐在旁邊的人說了句:“回去之后給我一個轉(zhuǎn)賬的賬號?!?/br> 戴著墨鏡的人沒有吭聲。 白恬不想這樣稀里糊涂欠下一筆,張了張嘴又要說什么,面前的人卻掏出手機來,點開微信遞給她。 “加吧?!?/br> 被她這么一說,弄得像是自己在要她的聯(lián)系方式一樣。 白恬不愉快的情緒很容易就被面前的人察覺到,她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側(cè)過頭看向窗外泛白的天際,淺淡的笑從眼里一閃而過,又很快歸于平靜。 最終白恬還是加上了這個一看就是私人賬號的聯(lián)絡方式,打算轉(zhuǎn)帳后就刪掉。 航班起飛之后,精神狀態(tài)已到了極限的白恬還是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葉晚向空乘要了一條空調(diào)毯,輕輕蓋在她身上,然后摘下墨鏡,打開手機上一個簡陋的程序。 跟對面的人交代了幾句之后,她切換到閱讀器,繼續(xù)看里面存著的資料。 天光云影之中,日升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