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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兩天沒出門,我覺得不對,就闖進去了?!?/br> 白恬看著她的眼睛,似是在揣摩話語的真假,嘴上卻只是繼續(xù)問:“然后呢?” 葉晚撐起上半身來靠在枕頭上,一頭長發(fā)散落下來,半遮半掩地落在她肩頭與胸前。 盡管只是一個動作間,白恬卻也看清了,面前的人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 果不其然,對方下一句話便是反問:“你不記得了?” 白恬垂下眼,伸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卻因為大腿深處突然復蘇的異樣感覺而愣在原地。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寸縷未著的身體,拽起床單過來,遮住胸前。 撐在枕頭上的人平靜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沒有出聲。 太陽xue剛壓下去不久的痛楚又席卷而來,白恬閉了閉眼,想要驅散眼前的眩暈,卻連支撐自己的力氣都沒有,手下一個不穩(wěn),身體便又往后一倒。 有一個懷抱接住了她,略帶安撫地拍拍她的肩,然后說:“我燉了粥,你等我一會兒。” 葉晚將她放回枕頭上,然后翻身走下床。 她赤足踩上大理石地板,白恬側過頭,避開視線。 葉晚卻毫不在意,她彎腰一撈,將睡袍拿過來裹住赤身露體的自己。然后穿起房門口的拖鞋,走去了廚房。 散亂著一頭短發(fā)的人蜷縮在床上,抱緊了身體。 她的碎發(fā)落在額前,傳來淡淡的香味,和另一個枕頭上的氣味如出一轍。 柔軟的大床上干凈舒爽,而她身上除了某一處隱隱復蘇的感覺以外,也沒有任何不適,甚至連病中的渾身汗液都沒有。 白恬眼前的眩暈遲遲不退,她只能慢慢閉上眼,讓大腦平息下來。 粥的香氣比腳步聲更早一步傳進臥室。 端著木盤的人腳步輕盈,走進臥室后先將床頭柜的東西挪了挪,才放下木盤。 盤子上是一碗粥和一杯水,還有幾顆藥。 葉晚坐在床邊,輕聲道:“先喝點粥,再吃一次藥,會好受一點。” 她說著,又從床頭柜拿起溫度計,按開之后抬起白恬的手臂,將溫度計夾在腋下。 躺著的人沒有反抗,因為她身上沒有半點力氣。 溫度計滴滴響起,葉晚拿出來一看,終于松了松眉眼。 “體溫正常了?!彼f著,伸手撫開白恬額前的碎發(fā),對她笑了笑。 床上的人卻連半個表情也沒給。 葉晚收回視線,放下溫度計,然后端起粥,用勺子攪拌了一會兒,才伸手過來扶起床上的人,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她舀了一勺白粥,吹散溫度之后,送到懷里的人嘴邊。 對方頓了頓,意外地張開嘴吃了下去。 葉晚垂下眼,卻只是繼續(xù)舀下一勺,就這樣一來一往,重復著同一個動作,喂完了整碗粥。 熱粥暖了暖胃,白恬被扶著躺下,一聲不吭地看著身前的人端起碗走出臥室。 床頭柜放著那杯開水和藥丸,她收回視線,閉上眼繼續(xù)休憩。 半個白晝一晃而過,白恬再次醒來時,身上終于有了力氣。 她無聲地爬起來,在空曠的臥室里環(huán)視一圈,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 白恬索性掀開床單,赤著身體走下床。 臥室右后方的盡頭有一扇門,她推測是衣帽間,略遲疑了一下,便走過去。 等走到門前,她握住門把手擰開門,抬頭一看。 “白恬?!?/br> 有人在身后叫了她一聲,白恬瞬時回神,關上門轉過頭去。 長發(fā)女人抱著一疊洗干凈的衣物站在床邊,正看著她,神色平和。 她好像沒有介意白恬窺探了自己的隱私,只是招了招手,說:“你的衣服干了,快穿上吧?!?/br> 白恬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她抱住胸前,撇開了頭。 葉晚將衣物放在床上,轉身走出臥室。 外面隱約飄來香氣,白恬聞了聞,發(fā)現(xiàn)是久違的味道。 她看向床上的衣物,她貼身的內衣,她睡覺前穿的睡衣,都在這里。 但她站在原地,依然陷在剛剛的驚鴻一瞥中,遲遲回不過神。 那間屋子,并不是她以為的衣帽間。 穿好睡衣的人走出來時,葉晚正將碗筷擺放在餐桌上。 她聽見腳步聲,頭也沒抬地說:“來吃飯吧,飯后再吃一次藥,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好的?!?/br> 白恬停下腳步,望向她的臉。 這般平靜無波的模樣,仿佛她們之間什么也沒發(fā)生。 白恬垂下頭,往玄關走去。 “你冰箱里什么都沒有,牛奶也過期了,你回家吃什么?” 葉晚的聲音不高不低,語氣中甚至挾帶了點無奈。 站在客廳的人沒有轉過身,背對著她許久,才道:“我可以點外賣?!?/br> 葉晚瞥了她一眼,“你從來不吃外賣?!?/br> 短發(fā)女孩停了聲,一陣靜默后,葉晚先軟了口吻。她靠在餐桌邊,輕聲說:“你要吃飯才能好,我不想再看見你病成那樣?!?/br> 白恬的長睫一閃,她抬起頭來,背對著身后的人,問:“我病成什么樣和你有關嗎?” 葉晚垂下眼簾,沒有回答。 “還是說我死在里面,會給你添麻煩?放心,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你大可以撇干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