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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今天這場同學(xué)會的主角是高熙和王楠,來的人都紛紛跟她道喜,和其他人聯(lián)絡(luò)感情反而是次要的。 白恬沒有什么感情需要聯(lián)絡(luò),索性一直在角落里坐著。 她正想問問劉然隨多少份子錢比較合適,就聽見門口一陣嘈雜,白恬和劉然順著聲音側(cè)過頭去,看到了一個剛走進來的女人, 是文心蕾。 劉然一句“我靠”脫口而出:“她怎么也來了?” 白恬并不感到意外,她看著門口,沒有移開視線。 沒多久,另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引起了眾人的驚呼聲。 白恬看著那張臉,神情平靜。 高熙滿臉的驚訝,她小跑著過去,對門口的人道:“我的天啊,你什么時候回國的?” 文心蕾站在一旁,挑著眉對她道:“你看見她就把我給忘啦?” 高熙哪里敢,連忙拉起她的手寒暄著,剛走進來的人卻已經(jīng)被眾人包圍了。 白恬看著劉然,問:“你不過去打個招呼?” 劉然收回視線,搖搖頭,拿起奶茶喝了一口。 白恬拍拍他的肩,不再說什么。 “我出去抽根煙。”劉然有些坐不住,從他們后面的門走了出去。 白恬沒有勸他,甚至不想勸自己。 在偌大的玻璃花房里,一邊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一邊是形單影只沉默無聲,像是在兩個世界里。 白恬靠在沙發(fā)上,聽著那邊時不時發(fā)出的哄笑聲,一些不該記住的東西又十分唐突地冒了出來。 有人突然在她身邊坐下來,拿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新的紅茶。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br> 白恬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的側(cè)臉,從記憶里翻了翻,才恍然道:“是你。” 女人側(cè)頭看著她,露出一個友好的笑。 記憶里的那張還很青澀的臉與她此刻的笑容重疊,白恬恍惚間又一次看見,站在教室里的少女對她說:“對了,我叫石媛媛?!?/br> 可惜那時候的白恬并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什么,也不知道少女的笑容里藏著什么。 當(dāng)她知道時,已經(jīng)太晚了。 很少會有人討厭國慶節(jié),不放假的人除外。 白老三就是那個不放假的人。 整個國慶節(jié)他都開著店,但他不能無視店員想要休息的合理要求,于是只能壓榨白恬這個童工。 白恬欣然接受,畢竟她已經(jīng)決定報名比賽了,是該多攢點經(jīng)驗。 趙玥嵐發(fā)消息問她周六幾點去報名,但白恬看著消息,始終沒有敲字回復(fù)。 對方大概也感覺到了什么,接連兩天都沒再來問。 第三天,趙玥嵐終于再次發(fā)來消息:“很抱歉沒有告訴你心蕾是我表妹這件事,她不太喜歡跟我玩,也不想在學(xué)校里跟我見面,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很合情合理,白恬心想,她本來就沒有義務(wù)告訴別人自己的家事。 所以白恬回了一句:“我沒有介意?!?/br> 這不是假話,因為她介意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 衛(wèi)錚的店關(guān)了之后,白恬就把這件事給放下了。每天在餐館和家里兩點一線來回跑,完全沉浸在廚房中。 白老三對她突然的認真有些費解,忍不住問:“你不會現(xiàn)在就想篡位吧?你舅我現(xiàn)在身體還好得很我告訴你?!?/br> 白恬無語地看著他,回道:“那你還不趕緊找個老婆,你真想一直打光棍???” “小小年紀還管起我的事兒來了,回去切菜?!卑桌先迤鹉?,白恬“切”了一聲,回了廚房。 白老三趁著店里沒人,坐在外面喝茶。他想到什么,突然對里面的白恬說:“你班主任前兩天給我打電話了?!?/br> 白恬從窗口探出頭來,緊張地道:“你騙我吧,我最近沒犯事兒?!?/br> “他夸你呢,真稀奇,我都以為他打錯電話了,問了三遍是不是說的白恬這個人?!卑桌先攘丝诓?,語氣里滿是嫌棄。 白恬也覺得很稀奇,李老禿居然會夸她? “他夸我什么???” “夸你最近成績有提高,讓我勸勸你,趕緊收心,現(xiàn)在把重心放在學(xué)習(xí)上完全來得及?!?/br> 白恬手里的菜刀一頓,暗道一聲糟糕。 她開學(xué)這一個月心不在焉的,考試時都忘了壓分數(shù)了,簡直失策。 “那都是運氣好,你別聽他吹了?!卑滋衤裰^繼續(xù)切菜。 白老三立刻瞪著她,抬高聲音道:“你少蒙我,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幾斤幾兩啊?我告訴你,當(dāng)個廚子是沒出路的!你給我收收心好好學(xué)習(xí),考了大學(xué)以后,跟你爸媽他們一樣,去當(dāng)個老師,那可是鐵飯碗……” 白恬抬起刀猛地在菜板上一剁,打斷他的話。 白老三站起來,指著她道:“你還發(fā)脾氣了,白小恬,你別以為你舅沒讀過書就好糊弄。你們班主任早就跟我說過了,你就是故意不肯好好上學(xué),心都不在學(xué)校里,你想什么呢我問你。你舅還沒死呢,你就要搶餐館???” 他越說越火大,最后放下狠話:“我告訴你,沒拿到大學(xué)畢業(yè)證,你這輩子都不準考廚師!” 白恬扔下菜刀,把身上的圍裙和袖套扯下來一甩,一聲不吭地沖出了餐館。 白老三看著她的背影,那一肚子火被壓下去,然后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