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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東西,找到圍裙和袖套戴上,幫忙收拾幾桌客人留下的剩菜殘渣。 等收拾完,最后一桌客人也走了。白恬看了眼時間,覺得可以提前一點打烊,正準備跟廚房里的三舅說一聲,門口又走進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不好意思,我們快打烊了?!?/br> 白恬說著,抬起頭對上來人的視線。 戴著口罩的人看著她,輕輕咳了一聲,然后道:“我想吃糖醋里脊。” 白恬捏著手里的餐盤,深呼吸許久,才點點頭,扯出一個笑來。 “你坐著等我一會兒。” 她轉身走向廚房,沒兩步又停下來。 半晌后,白恬將手里的東西往旁邊一放,然后轉過身來大步走向站在原地的人。 葉晚看著她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有些遲疑,她拉下口罩,想解釋一下。然而話還沒開口,走到面前的人便一把抱住了她。 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許久之后,才緩緩落下,扶在單薄的肩上。 “白恬,我回來了。”葉晚抱著她,疲憊的臉上終于舒展開,柔和了眉眼。 第24章 睡個好覺 葉晚回了學校里。 除去那些還在私下里涌動的猜測與傳言以外,七中表面上又恢復了平靜。 除了A班,年級里也有一部分對葉晚比較關心的人發(fā)來了委婉問候,但更多人看似關心她的身體,實為打聽她究竟去了哪。 有小道消息聲稱,葉校長都快要報警了,幸虧葉晚回來了。 但捕風捉影的事情,大家都半信半疑。 可有一件事,所有人都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重新回到學校的葉晚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樣了。 這種變化是朝夕相處的A班同學最先意識到的,可要讓他們具體舉例變化是什么,又說不太上來。 硬要說的話,葉晚似乎是比以往沉默了許多。 但實際上,以前的葉晚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她只是因為身為班長,每天都要安排大大小小的事務,所以顯得存在感很強。 可仔細一想,除了她平日里必須做的事情,以及幫同學講題和交代班上的事以外,她也沒有跟大家有過多的交流。 這一點,以前從沒有人意識到。直到現(xiàn)在,葉晚周圍不再圍繞著三三兩兩的人時,她的安靜就十分明顯。 并非是現(xiàn)在大家不愿意去找她了,而是他們感覺到,自己正被一種看不見說不清的氣場給拒之門外。 雖然大家都還是高中學生,但并不是不懂察言觀色?,F(xiàn)在的葉晚,似乎給自己身上貼上了“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就像是,過去的白恬一樣。 心思單純的同學們很快給葉晚找了個借口——她一定是大病初愈,心情和狀態(tài)都不太好。 于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去打擾她,希望能給她一些充足的空間,讓她早點調整過來。 這一調整,就是整整兩個月。 天氣逐漸變熱了,七中的學生和老師們都換上了輕便的春裝,有些怕熱的學生甚至已經(jīng)換上了短袖校服,只在早上出門時穿件外套,中午就脫下。 白恬就是其中一員。 四月底的體育課讓人難熬,劉然和白恬找了個涼快的地方打發(fā)自由活動的時間。白恬脫下外套,用冰涼的汽水罐貼在臉上降溫。劉然沒忍住,第一百次吐槽她又怕冷又怕熱,生來一身的貴族病,偏偏沒有貴族命。 這婆婆mama的一啰嗦,把白恬煩得當即給了他一腿,靈活的小胖子一個后跳完美閃避。 日頭愈發(fā)曬了,白恬躲在樹下乘涼,看著不遠處的男生們在cao場上打籃球。 A班運氣不好,這段時間體育課總是撞到籃球校隊訓練時間,進不去體育館,只能在cao場上暴曬。 一段時間下來,體育委員都能偷渡到非洲去了。誰讓他本來就黑成碳。 劉然偷偷摸出手機上學校的論壇看八卦,他的命都是八卦給的,一刻不看渾身難受。 白恬坐在他旁邊,偶爾瞥一眼,然后不感興趣地移開視線。 “哇!這誰干的,太帥了吧?”劉然發(fā)出夸張的聲音,白恬沒理他,繼續(xù)用冰汽水給自己降溫。 但他的傾訴欲并不是白恬裝作沒聽見就能壓下去的,他湊過來,對白恬說:“昨晚上咱們七中的人把職中的人打了?!?/br> “哦?!贝蚣苓@事兒不是天天都有嗎?七中雖然是校風嚴謹?shù)闹攸c中學,但它給學生的壓力也很大,很多高三的學長都承受不住,開始依靠打架逃課抽煙來解壓。白恬他們雖然才高一,但這些事都是從初中起就聽到現(xiàn)在的了,早已習慣。 劉然強壓住興奮,但他的語氣還是暴露了他。 “你猜誰被打了?” 誰被打都跟她沒關系。白恬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汽水。已經(jīng)不太冰了,她皺著眉,決定快點喝完。 “是張老五!老大你敢信嗎?”劉然眉飛色舞的樣子,活像這被打的人是他上輩子的仇人。 白恬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但她被曬得懨懨的,沒精神去腦子里搜索關鍵詞。 劉然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不記得了嗎?張老五啊,那個在職中五年了還沒畢業(yè)的混混頭子。” 她應該記得嗎?這人跟她又沒關系。 可能是白恬的表情過于茫然,劉然這下確信她真的不記得了。他想了想,然后突然道:“對了對了,你記不記得初中畢業(yè)那天,咱倆見到D班的班花和職中一男的那次。那個男的就是跟著張老五混的,最近好像消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