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他什么也算不上,不過是個可笑的占
電話里再沒有她的聲音,只有那壓抑著的呼吸。 簡曼的臉色近乎青白色,死死咬住了嘴唇的如編貝般的牙齒都在輕輕顫抖著。 “你到底在哪里?”男人低沉的語氣透著顯而易見的怒火。 霍南天的整顆心如同火山就要噴發(fā)似的。 哪怕晏文遠就算已經(jīng)死了,他也不愿意簡曼在里多陪他一秒。 他眼前浮現(xiàn)著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那晚夜風(fēng)輕撫,她錦衣夜行,在他的墓碑前用手勾畫著上面的名字,輕輕訴說著。 他從來不曾看見她認真打扮過的樣子,除了那一晚,美麗的長裙襯得她如同仙子下凡一般。 女為悅己都容,她從不為他梳妝打扮,可是卻看一個死人她卻可以穿上最美麗的衣裙,足以見得那個晏文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就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在商場。” 簡曼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她才有了一點點盼頭,她不想惹火這個男人。 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面前,如同王者君臨天下般的看著窗外的一切,仿佛可以穿過空間,看到了那片寂寞的墓地上,年輕姣美的女孩拿著電話對他撒著謊。 她的呼吸慢慢的平復(fù)下來,霍南天的鷹眸微微瞇著,仿佛可以透過電波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在那個商場?” “在咖啡館旁的一個小店里面,你不會知道的,都是一些小玩意?!?/br> 咖啡館旁邊有一間小店,賣著一些可愛的手工布偶娃娃,她也常常會去那進而看看,便隨口的說了一下。 “你在那里等著,我去接你。” 比起霍南天的老謀深算來說,簡曼這樣低級的謊言簡直在他的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的。 心砰砰跳得利害,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她不敢想象如果他到那里小店里去,發(fā)現(xiàn)她騙他的時候。 “不用了,那我去找你吧。” 簡曼急急的說著,心在胸前上上下下的竄動著,她的眼前浮現(xiàn)著他那鋒銳的目光,總是如同最強的光束般,照進別人的腦子里,讓所有的想法都無所遁形的擺在他的面前。 “你來?”霍南天好整以暇,勾了勾嘴角:“那我等你?!?/br> 他的話讓她有點不安,可是明明知道去了可能會被他質(zhì)問,可能要承受著他的怒火,可是總比他跑到那間布偶店找不到人的好。 四周是那么的安靜,安靜到仿佛有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聽得到。 簡曼都在懷疑著霍南天是不是可以隔著電話聽到她那強烈惶惶不安的心跳聲。 還好,他沒有堅持著要去找她。 一路催促著車子開到了霍南天的辦公大樓,還好一路上沒有堵車,她先急急的沖進了洗手間里,給自己好好了的洗了洗臉,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或者是因為趕得太急,或許是因為太緊張,一點血色也沒有了。 簡曼拿起隨便帶著的潤唇膏涂了一下,然后用牙齒咬了咬嘴唇,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才上了電梯。 秘書帶著公事化的笑容把她帶進了辦公室里,霍南天看見她,并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里一直看著她,好像好是從外星跑出來的怪物般。 被他看有點心虛了,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低著頭,手指無助的絞著,一下意的越絞越緊。 辦公室里很安靜,她可以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他的心跳則跟她的全然相反,一下一下的沉穩(wěn)有力。 霍南天的嘴角帶著淡漠的笑,沖著她伸出了手:“過來……” 他是不可忤逆的,至少她現(xiàn)在還是惹不起的,只好乖乖的走上前去,他拉著她的手,從了下來。 靠得這么的近,讓她的心跳得更加的快,仿佛一個不小心,她那小心臟就會跳著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似的。 霍南天溫?zé)岬暮粑驮谒念^頂蕩漾著,他身上好聞的麝香的味道淡淡的侵襲著她的嗅覺神經(jīng),她好像整個人被罩進了他專屬的氣息里,有點窒息,有點迷亂。 男人強健的手臂圈住了她嬌小的身體,大手輕輕的撫過她的臉頰:“為什么要騙我?” 簡曼驀然的心驚膽戰(zhàn)起來,她的小臉被他的手指扳了過來,與他對視著,他的瞳仁黑暗深沉得如同天體里最神秘的黑洞般。 他知道她去了哪里? 簡曼心里低低叫著這下子真是慘了,這個男人總是易怒而陰晴不定的,還不知道要怎么折騰她呢? 被他看得緊張到了極致,心尖上一下一下的顫抖著,她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嘴巴張了張,說著:“我其實并不想騙你的。” 簡曼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說這個事情。 “那為什么又騙了?”他耐著性子聽她的解釋,可是簡曼卻無法說出什么合理的解釋。 她總不能告訴他說自己一接到他的電話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不能告訴他,對他的欺騙是屬于她身體做出的本能的條件反應(yīng)吧。 看著她的無法解釋的樣子,霍南天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染上了一絲陰霾,她想什么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因為她的心事通通寫在臉上,她一接到他的電話就是想要騙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騙他的后果。 “那你到底是去了哪兒了?”霍南天淡淡的說著,可是越是輕微的語氣越是充滿著危險。 他并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可是自己卻被他看得心慌意亂的說承認欺騙了他。 跟這個男人糾纏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剛剛自己就是個白癡。 “我……”簡曼在想著這一次要不要騙他,如果如實的告訴他自己看了文遠呢? 那他也會發(fā)火的,那如果告訴她自己去了別的地方呢? 可是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說呢? 簡曼低下了頭,整個腦子漲漲得,耳邊開始嗡嗡嗡的響著。 “我去辦一點私事。” 她小聲的回答著,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還是緊緊的盯著她,臉色一樣的平靜,可是她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在生氣,他身上的情緒正在變壞,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空般,壓抑著。 “私事?” 他抬手松了松領(lǐng)帶,找開了襯衫的扣子,眼角眉稍已經(jīng)慢慢的染上了戾氣。 “我總是會有點自己的事情的,你不要強人所難。”簡曼小聲的說著,語氣之間帶不滿與抱怨。 難道她就不能去看看文遠嘛? 就算是他已經(jīng)不在了,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丈夫。 強人所難?這真是天底下最好玩的笑話了。 他霍南天就是喜歡她所難,看著她不敢抬頭的樣子,薄薄的嘴唇勾起了性感好看的弧度。 “你今天哭了?”他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看著她帶有點紅腫的眼睛。 她與他對視著,覺得一股可怕的寒氣透過他的眼睛開始蔓延開來,從她的皮膚的毛孔開始入侵,直到她的血液,那雙眼,好像是一片冰冷的湖水一般。 “可是你什么哭呢?一定是我不夠好?”霍南天捏著她下巴的手漸漸的在加重,拇指在她柔嫩的眼部的皮膚輕輕的摩娑著,他的動作越是輕柔,身上透出的那種陰霾之氣就越加的明顯。 “說,今天你到底去了哪里了?” 霍南天猛然的加重了語氣,簡曼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她好像快要連張口的力氣都要沒有了,想要解釋的話如同魚刺般的卡在了嗓子里。 “不想告訴我是嘛?”霍南天竣長濃黑的蹙緊:“還是我來告訴你?”他的瞳仁深處更加的冰冷一片,唇角帶著笑,看起來卻是殘酷無比。 “剛剛?cè)ヒ娺^了你的丈夫,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呀,為什么會流眼淚?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他已經(jīng)死了,還來不及享受你的迷人的身體就已經(jīng)死了?!?/br> 霍南天松開了她的下巴,大手往后穿過她順滑的發(fā)絲,猛的向后一拉:“不敢告訴我?” 他就跟個傻子似的想帶她出去散散心,可是她卻能跑到一個死人的墳?zāi)骨耙蝗トチ藥讉€小時? 可是跟他幾乎是吝嗇得連句話都不肯多說。 他,真是恨不得殺了她。 可是那太便宜她了,她不是也想著去找她那個死去的愛人嘛? 可是他偏偏不準(zhǔn),他就是要她活著,活在他的身邊,整日整夜的供他享樂,這個沒有心的女人不值得他用心對待的。 “我沒有,我一開始真的只是去喝杯咖啡的?!焙喡讨?,顫抖著嘴唇哆哆嗦嗦的說著。 “是嘛?”霍南天的笑更加的陰冷了,:“那你便是情不自禁的突然就想去看他了?” 喝杯咖啡都能讓她情不自禁,這點認知讓霍南天更是怒火攻心。 霍南天的嘴唇抿著,倨傲的下巴繃得緊緊的,他鋒銳的眼神如同最最鋒利的手術(shù)刀般,冷冷的射向她。 “我不是說過嘛?不準(zhǔn)再想那個死人?”他壓低著嗓音,空氣里仿佛充滿了一個個的汽泡,慢慢的變大,膠著著,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不是也說了嘛?情不自禁,我能有什么辦法?”簡曼不說還好,一說霍南天便是徹徹底底的激怒了。 “你真是跟老天爺借了膽子了,簡曼看來我是給了你太多的自由了。” “我把你納入羽翼下小心保護著,可是你卻是一點情也不領(lǐng)?!被裟咸斓难劬ξkU的瞇著,冰冷得駭人的語氣四周的空氣攪動著冷到了極點:“你怎么配?” 她是個沒有心的女人,他怎么配他用心以待呢? “你放開我,放開我?!彼兜盟猛?,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是生氣,她的躲避的眼神,她的謊言,她今天去的地方都讓他的怒火漲到了極點。 大手狠狠一扯,火辣辣的刺痛從頭皮上蔓延開來,好像要把她整個頭皮從腦袋上分離開來似的痛。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大顆大顆的跌落了下來:“好痛,霍南天你這個瘋子……” 其實他想裝作不知道的,可是他受不了。 她來找他的時候,衣服下擺還的褲管上還沾著干干的草屑,這一切都在提醒著他,這個女人剛剛大概就是坐在墳?zāi)沟牟莸厣夏牡糁蹨I在懷念著她的那個心里最愛的男人。 其實都不用算最愛,在她的心里從來都沒有第二個男人,自己只是一個可笑的占有者罷了。 在她的心里什么都不是,不是最愛,退而求其次,連愛都沒有過,他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