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魂_分節(jié)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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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鳳章的目光認(rèn)真的有點可怕,他盯著譚藻看。 譚藻只覺頭皮發(fā)麻,似乎突然莫名其妙起來的阮鳳章下一刻就要說出不得了的話,可是過去良久,阮鳳章也未開口,而是喃喃道:“對不起,你和你兄長長得太像了?!?/br> 譚藻松了口氣,“是吧……” “回去吧?!比铠P章繃著臉。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面對譚藻時,很難控制好情緒,險些就將心中的質(zhì)疑全都問了出來。一旦開了口,他一定停不下,還會說的更多,把自己這么久以來的心情全都傾訴??墒沁@樣,譚藻就會徹底明白過來了…… 也許說譚藻那句“仙人下凡”觸動了阮鳳章,他本來也想,說不定真的只有仙人所為這一個解釋,但今天看到謝公子的蠱后,他不得不思考另一個可能性。 這失傳多年,神秘?zé)o比的蠱蟲,難道就是譚藻起死復(fù)生的原因…… 小鸞山滿山尸體,都會復(fù)活嗎?這哪里是蠱術(shù),分明是妖法。他實在不能相信,世上會有這樣奇詭之術(shù),這對正道來說,是莫大的打擊。 平靜了五年的江湖,又要再次腥風(fēng)血雨了嗎…… ☆、第十九章 謝公子一事,使譚藻再一次明白,什么叫“死一次,才知道自己多出名”,或者應(yīng)該說,當(dāng)一次叛徒,才能出名。他原是正道的人,按理說,該是阮鳳章更有機會早遇見他才對,但實則不然,直到他死之前,阮鳳章才看見他本人。 實在是因為從前,他太過寂寂無名。 陳芳散人是成名已久的高人,從他門下出師的弟子也都各有成就,唯有譚藻,于陳芳散人看來,除了長相與毅力,一無可取之處。偏偏又是個男的,若說女子行走江湖,還能靠美色博得艷名,那譚藻因此而得到的唯一一點名聲,就是繡花枕頭了。而其毅力,也成了愚笨的證明。 他真正成名就是因為他弒師,成為了人人唾棄的叛徒。 在此之前,誰也不了解他。 在那之后,人人都痛恨他。 因為他不但趁從小養(yǎng)育自己的師父不注意,殺死了師父。更可惡的是,在此之前,他就已經(jīng)勾結(jié)魔教,傳遞了很多正道的布置,導(dǎo)致正道死傷慘重,多少人因他而死。 再然后,他入了魔教,諂媚而成為右護法,連魔教的人都看不起他。這才是他武功平平,小鸞山上卻有那么多人一齊插他劍的原因。 大家一致認(rèn)為,這是一個真正的臭名昭著的小人。 “小人”很無奈,因為師父既不是他殺的,消息也不是他泄露的,唯有加入魔教當(dāng)了右護法是真的。 但正如糾結(jié)的阮鳳章一般,有些真相不好說出來。 他也不打算說出來。 回去之后,譚藻在換下的衣服上,用墨汁劃了幾下,乍一看,就像是不小心弄上去的污漬。為求不引人懷疑,他還特意在紙上抄了幾首詩,做出練過字的假象。 不出意外,靳微會查看他換下來的衣物,若是看到了那些污漬,就會明白他在傳達什么訊息了。 譚藻正是剛洗完澡,濕發(fā)還在滴水,落在紙張上,暈開了墨漬。 他取來毛巾擦頭發(fā),又聽見敲門聲,阮鳳章在門外道:“小譚,有件事需要和你說一下。” 阮鳳章是第二個叫他“小譚”的人,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正氣凜然,再沒有什么不對——實際上這兩個字也沒什么奇怪之處,真正奇怪的,應(yīng)該是第一個這么叫的人——賀靈則,他的語氣太過黏膩了。 譚藻看了一眼隨意掛在架上的衣服,鎮(zhèn)定地去開門。 “你在沐???” “已經(jīng)洗完了,請進來吧?!弊T藻讓開身體。 阮鳳章瞥了一眼他濕發(fā)上的水珠,那水珠隨著他的行止,由緩到疾,滴落在他肩上,打濕了一片布料,隱約現(xiàn)出膚色。 譚藻:“什么事?” 阮鳳章的目光落在譚藻剛換下來的衣服上,流連片刻,仿佛遲疑了半晌,才開口:“可能明日還要出門,祝師妹已經(jīng)逼問出來了謝公子和魔教中人約定的聯(lián)絡(luò)方式,明日要勞煩小譚做一下誘餌。我們不放心謝公子,若是由你來,再好不過了?!?/br> 身無內(nèi)力,又沒謝公子那么傻,的確更好掌控…… 譚藻點點頭,“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算起來,譚藻若不是入了魔教,又怎會身死呢,這些人真是害人不淺?!?/br> 譚藻說得輕描淡寫,阮鳳章也并未聽進去。 他走到了桌案前,看向譚藻抄的詩。 字跡瘦勁,筆意灑脫,只是內(nèi)容卻有些悲愴。是蘇軾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yīng)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xiāng),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一字字看去,阮鳳章輕念出聲:“……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就在此處,還有著點點淚痕,暈開了筆鋒,更顯凄涼。 譚藻:“………………” 他突然覺得一定有哪里產(chǎn)生了誤會,但是不好開口解釋,只能靜靜站在那兒看著阮鳳章的動作。 阮鳳章的目光收回,再次滑過譚藻掛著的衣物。 “那我先走了?!?/br> “好的?!?/br> 房門合上,阮鳳章目光變冷。 危險——在傳遞這樣的信息嗎? 譚藻給了靳微一個預(yù)警。 雖然他認(rèn)為靳微以及背后的人可能已經(jīng)有所察覺,或者說,在做出那樣的計劃時就該有所準(zhǔn)備。 他相信賀靈則的手段。 是的,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確定了,賀靈則必定還活著。 首先,他的墓xue就是一個疑點,阮鳳章也許不了解魔教,但是他了解,試問那幾位長老連魔教被滅都沒有出現(xiàn),又怎會為了賀靈則的遺命為他遷墳?zāi)??甚至還四處奔波參與復(fù)教? 再者,靳微深恨他,在魔教時就恨不得殺他而后快,看見他沒死,第一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殺了他,所以當(dāng)時他才會驚惶失措,以致錯誤的喊出了她的名字。但靳微不但沒殺死他,還同意考慮讓他加入復(fù)教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