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夏日里沉眠_分節(jié)閱讀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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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眠去了菜市場,見了徐母。 徐母一如既往地慈祥柔順,見到她,將她拉到攤位里面,給她倒了一杯豆?jié){,面含微笑地打量了她好一番:“眠眠這都…出落成大姑娘了?!?/br> “阿姨也越來越年輕了?!标懨咛鹛鸬卣f道,將自己準備的禮物拿出來遞到了徐母的手上,是一條長裙子,她在徐家匯逛了兩天,看中的一款,端莊持重,尤其適合徐母的氣質(zhì)。 “不便宜吧。”徐母有些責備:“你還是學生,不用給阿姨帶禮物的?!?/br> “徐沉幫我在一家大公司找到了實習生的工作,這是用工資買的,投桃報李呢!”陸眠討巧地說道,明里暗里,都是徐沉的出息和本事。 徐母看著陸眠,嘴角含笑,這丫頭,實在太聰明,會討人喜歡。 陸眠一個下午,都在徐母的豆腐攤位上幫忙,其實徐沉匯給家里的錢,完全可以讓母親不用辛苦工作,甚至可以過上非常體面的生活,不過徐母依舊還是開著她的豆腐攤,只是沒有以前那么辛苦了,出攤晚,收得也更早了些,還專門請了人干體力活,按她的話來說,這是她的手藝,大家喜歡她的豆腐,她就很開心,每個人都需要成就感,需要憑自己的勞動創(chuàng)造價值… “阿姨,徐沉給我講了他父親的事?!标懨呒m結(jié)了很久,終于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徐母切豆腐的手顫了顫,不動聲色的說道:“都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br> “阿姨,叔叔他…真的只是喝醉了?” “眠眠,現(xiàn)在說這些,沒什么意思?!毙炷富仡^,看向了陸眠,目光籠著夕陽溫柔的余暉:“你和阿沉,好好的,這就是我最希望的,人總是要往前看,阿沉這么多年走出來,不容易,這事,不提了好嗎?” “嗯?!标懨吖郧傻攸c了點頭,然而徐母越是閃爍其詞,她心里疑竇卻更深。 陸眠在家里沒呆幾天,就被陸時勛趕回了上海。 “我這段時間忙,你在家我也顧不上?!标憰r勛親自開車送陸眠去機場,路上對她說了很多話:“到了上海好好工作,以你的學歷和腦子,以后前途一片光明…生活上,一個人不要嬌氣,學會做飯,外面吃東西,總歸不如家里的干凈,還有…這么大了,該交男朋友了,找男朋友,不在乎家里有多少錢,那些都是父輩掙下來的,自己的本事才是真正的財富。” “爸,你真是越來越羅嗦了?!标懨呖粗巴獾穆窡袅鲘?,如是說道。 “呵,爸爸老了?。 标憰r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里泛過一絲凄楚,陸眠注意到,他鬢間已經(jīng)滿是白霜… 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爸爸真的老了。 莫名的,陸眠心里一陣發(fā)慌… “爸,一直沒跟你說,我有男朋友的?!标懨咿D(zhuǎn)過身陸時勛鄭重地說道。 陸時勛微微驚訝地看了看她:“什么時候的事?” “就去年九月份?!?/br> “學校同學?” “不是的?!标懨呖粗m結(jié)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開口道:“徐沉,你見過他的。” 陸時勛看著黑暗的前路,目光里泛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情緒:“是…是他?。 ?/br> “嗯,他現(xiàn)在…很厲害的,是職業(yè)隊員,今年打LPL,很可能進入世界總決賽?!标懨呱掳职窒訔壭斐恋母咧袑W歷,索性將他拿過的獎,還有他受大量粉絲喜歡的事情一股腦端出來說給他聽。 而陸時勛臉上的神情,始終很復(fù)雜… “爸,你不喜歡他啊?”陸眠看著父親,忐忑地說道。 陸時勛打開窗戶,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良久,緩緩說道:“真的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标懨邎远ǖ卣f道,早就想好了,這輩子…就是他了。 “他呢?” “他對我很好的。”陸眠連忙說道。 “我問的是,他想好了嗎?”陸時勛看向陸眠,眼角尾紋尤為明顯。 被父親這一問,陸眠微微一怔,他…應(yīng)該也想好了,愿意和她共度一生吧。 陸時勛將煙頭熄滅,按進了煙灰缸里:“你說他最大的夢想,是當世界冠軍?!彼麥\笑一聲,目光里卻泛著無奈:“一心追逐夢想的男人,是顧不好女人的。” 陸眠想說不用他顧,他有夢想,她會全力支持他,也會照顧好自己,讓他沒有后顧之憂。 “你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這么低,等某一天,他到達一個高點,轉(zhuǎn)身回頭,也許看不到你?!标憰r勛又點了一支煙:“換個說法,如果你和他的夢想發(fā)生沖突,你說他會不會為了你,背棄一直以來追逐的目標?!?/br> 講真的,陸眠被陸時勛的話刺了一下。 “不會有這種事的。”她心有余悸,垂眸,手緊緊握著書包的帶子:“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br> 不會發(fā)生,還是不愿正視… 陸時勛看到陸眠臉色緊繃,終于還是咽下了未說完的話… “希望那個小子,值得你這樣子待他?!标憰r勛最終也只能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上飛機之前的最后一道安檢區(qū),陸眠放下行李,回身重重地抱了抱陸時勛:“爸,別擔心我,我現(xiàn)在能自立?!?/br> “不擔心,你一直都是老爸的驕傲?!标憰r勛的眼圈有些紅… 陸眠進入安檢區(qū),回頭最后看了他一眼,老父親站在機場大廳,背有些佝僂,不再似以往那般,堅硬如山,此刻,已然老態(tài)垂垂,陸眠摸了摸臉頰,濕濕涼涼的。 兩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到了浦東機場。 陸眠之前是告訴了徐沉今天會回來,不過并沒有告訴他具體的航班,總決賽在即,不想耽誤他訓練的時間。 飛機抵達機場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接近十二點。 一下飛機,就接到了徐沉的電話,電話那頭聲音似乎很急切:“到了嗎?出來沒有?” 陸眠拖著行李箱剛走出機場大廳,左右望了望,就在右邊的出口處,看到了一身清爽運動衫的徐沉,他拿著電話正四下里張望著,一回頭,與她目光接觸,他大跨步走過來。 “??!”陸眠沒有想到他會過來,深切的思念夾雜著無盡的驚喜,她幾乎是一路小跑,沖他跑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一蹭,直接掛了上去。 “你怎么會來!”陸眠抱住他的頭,在他的嘴唇上用力地親了親:“難道不要訓練嗎!還有兩周不到就要總決賽了!”她一面用力地親吻著他的眼睛,眉毛甚至是耳朵,一邊說道:“不該來??!” “這么想我啊?”徐沉眼里眉間都含著笑。 “想得快要死掉了?!彼辣е豢先鍪?,仿佛一撒手,他就要離開似的:“怎么辦…你是不是馬上就要回去了呀!”她的聲音又多了幾重哀怨和不舍,徐沉抱著她的臀,讓她勾著自己的腰,這姿態(tài),周圍路人紛紛回頭觀望。 “不走,我陪你回家,陪你睡覺覺?!毙斐廖橇宋撬淖旖牵骸敖裢鞥ric是你的?!?/br> 徐沉想她,不比她少… 陸眠上了他的車,一直側(cè)著身看著他,相處的時間不多,少看一眼都是一種損失,沒有分離不會知道,她愛他,愛到發(fā)瘋,愛到走火入魔。 “你怎么會知道我是這個時候的航班呀?”陸眠問。 “給你打電話,關(guān)機,估計你已經(jīng)在飛機上,這就過來了。”徐沉解釋道:“你父母都還好嗎?” “嗯,都很好?!标懨咄蛩骸拔椅磥砥牌乓埠芎?,你不用擔心?!?/br> 徐沉嘴角抑制不住地揚了起來,聲音柔和,帶著寵溺:“臊不臊?” 陸眠臉紅撲撲的,看著她,徐沉第一次體會到,什么是面若春桃,生如夏花,那是他的女孩。 進屋之后,沒有多余的語言,也不需要含蓄和羞斂,徐沉直接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床上,左手探入衣角,伸到她的背后,解開她的文胸扣,陸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練成的,一只手,饒是她這么多年也沒煉成這本事,技術(shù)活??!她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起了他比賽時候的專注神情,左手落在QWE上,大腦配合指間的運動,速度快得簡直叫人咋舌,性感得簡直沒有章法。 她悶哼一聲,跪在床上將頭埋進了他的鎖骨間,一點一點,親吻著他緊致的皮膚,小麥色的肌rou勻凈,多一分嫌粗魯,少一分嫌精瘦,剛剛好。 徐沉注視著她清涼的眼睛,想起了當初他拿到她筆記本的時候,她驚慌失措的眼神,想到了她流淚的樣子。他心生悸動,癡迷地看著她,拇指撫過她的眼睛,摩挲著她的嘴角,欺身,親吻了她的柔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