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漢尼拔還是第一次領(lǐng)略到兒子如此強勢的一面，感覺這種囂張悍勇的表情出現(xiàn)在他清秀的臉上，有種奇異的性感，居然有點小腹發(fā)緊。

    “你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愛，夏里?！彼⑿χf，“不過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yīng)該很清楚你自己做不到那一點。”

    巫承赫大腦迅速運轉(zhuǎn)著，道：“私藏向?qū)欠阜ǖ模灰悴粴⒘宋?，我總有機會向聯(lián)邦自首，到時候你一定身敗名裂！”

    漢尼拔無畏道：“沒有一個向?qū)鲑u自己的異能者，臣服性會讓你依賴我，服從我，永遠都無法背叛我！”往前緩慢地走了兩步，像是在欣賞他恐懼的樣子，淡淡道：“不過你提醒了我，夏里，你太強了，安全起見，幾年之內(nèi)我都不會把你放出去，這里就是你的天地，等什么時候你徹底臣服了，我再考慮帶你出去見人。唔，人人都知道我有個羸弱的大兒子，需要長期靜養(yǎng)。我會叫人把他們送來的鮮花插在你床頭，祝你早日康復(fù)。”

    巫承赫已經(jīng)對他各種無恥下流兇殘的言論徹底免疫，聽到這番話連臉色都沒變，冷笑道：“是嗎？不怕死你就試試看，聽說異能者和向?qū)У纳墙壎ǖ?，不知道你會不會例外?！?/br>
    漢尼拔挑眉，“你在拿自己的性命威脅我嗎？真勇敢。但我有點不相信呢，你才十八歲，舍得去死嗎？爸爸就那么難以接受，比死亡還可怕嗎？想想過去我有多疼你，多寵著你，你又有什么可糾結(jié)的呢？跟我在一起，你將來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整個遠航軍，整個聯(lián)邦，都是你的世界！”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巫承赫倒抽一口冷氣，漢尼拔的野心在這一刻暴露無遺，什么對聯(lián)邦的忠誠，什么對人類的責(zé)任，他心里從來沒有這些冠冕堂皇的廢話，有的，只是分裂人類，獨裁聯(lián)邦的狂妄的野心！

    “你這個瘋子！”巫承赫駭然道，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慶幸，慶幸漢尼拔找上的是他，如果豁出性命能把這個魔鬼毀滅，挽救聯(lián)邦統(tǒng)一，他寧愿承受最終標(biāo)記，和他同歸于盡！

    如果要下地獄，那就一起下好了！

    “還想和我同歸于盡嗎？”漢尼拔陰鷙的目光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那你還跑什么？到爸爸身邊來，我給你這個機會，要我教你怎么做嗎？”

    巫承赫看著他高大的身軀步步逼近，他的黑栗雕在高維空間里盤旋著，因為上次吃過虧，不敢接近，只遠遠發(fā)出挑釁的戾鳴，像在催促它的主人立刻動手。

    漢尼拔走到巫承赫面前，伸手撫摸他頭發(fā)，粗糙的掌心滑過他布滿細(xì)汗的額頭，在他略顯青腫的右頰流連片刻，觸到他的嘴唇，手指加大力度揉搓著，漸漸讓那蒼白的唇瓣染上一絲不自然的殷紅，喃喃道：“真的這么決絕嗎？想我死嗎？那我們試試看好了……”說著慢慢低下頭，吻上他的嘴唇，用舌頭舔舐他的牙齒，試圖撬開他的牙關(guān)。巫承赫死死咬著牙齒不讓他進去。他努力了一會就放棄了，大手卡住他下頜，一手撕開他的衣領(lǐng)，發(fā)出“嚓——”一聲脆響。

    巫承赫抖了一下，但沒有退縮，在他的強迫下無奈抬起下巴，露出白凈的脖頸，少年細(xì)小的喉結(jié)不明顯地滑動著，顯出內(nèi)心強烈的恐懼與糾結(jié)。

    漢尼拔喉間發(fā)出幾不可查的輕笑，嘴唇吻上他喉結(jié)，剛要將自己的唾液舔在上面，建立臨時標(biāo)記，忽覺眼前銀光一閃，臉上一陣銳痛，接著，猩紅的血猛然噴了出來！

    “?。　睗h尼拔大叫一聲，捂著臉狂退數(shù)步，發(fā)現(xiàn)自己從左內(nèi)眼角到右頰被什么東西劃了一道近十公分長的傷口，血流了一臉，連視線都有些發(fā)紅。

    “你！”漢尼拔大怒，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只見瘦小的兒子背著墻面站在那里，嘴里咬著一塊細(xì)小的刀片，血把半張臉都染紅了，只露出一對黝黑的眸子，鎮(zhèn)定自若。

    那是什么？剃須刀卸下來的刮片，還是榨汁機拆下來的鋼齒？漢尼拔看著掌心猩紅的血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被小綿羊一樣的兒子破了相！

    巫承赫將口里的刀片啐到地上，用手背抹掉臉上的血，蒼白的面頰，殷紅的嘴唇，淡粉的血漬，有一種令人膽寒的美感。

    “你找死！”漢尼拔徹底被激怒了，猛地?fù)淞诉^來。巫承赫不等他靠近，直接伸出思維觸手，狠狠往他的意識云攻去！

    “口桀——”黑栗雕大叫一聲，震地巫承赫雙耳發(fā)麻，他的意識力并沒有完全恢復(fù)，揮出觸手已是相當(dāng)勉強，被黑栗雕阻擊，力道瞬間削弱了一半，等碰到漢尼拔強大的思維防御，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幾乎沒起到什么作用。

    高維空間發(fā)出一陣短暫的震顫，巫承赫胸口劇痛，差點噴出血來，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漢尼拔滿臉是血，像個地獄爬出來的兇鬼一樣撲上來，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他踹出了差不多五米遠，直到脊背撞上墻壁才摔了下來。

    巫承赫悶哼一聲，抱著胸口蜷成一團，漢尼拔大步走來，抓著他一條腿將他拖到干擾室，不由分說丟了進去，鎖門，用個人智腦聯(lián)通房屋主控系統(tǒng)，將干擾波調(diào)到最大。

    三分鐘后，他打開大門。巫承赫已經(jīng)徹底癱軟在了地上，失去了之前的強硬倔強，身體神經(jīng)質(zhì)地抽搐著，喉嚨里發(fā)出小動物瀕死般的嗚咽：“不……疼……救命……”

    一個拇指粗的橙色橢圓形小球掉落在他耳邊，漢尼拔喜形于色，伸手將它撿了起來——那是向?qū)У挠迹?/br>
    “口桀——”黑栗雕發(fā)出一聲興奮的尖叫，俯沖下來試圖將蛹啄起來，但尖利的喙剛剛銜住它，蛹就砰然破裂，變成細(xì)小的碎片四下飛散，化作透明。

    一個淺橙色的影子在碎片中閃了一下，像細(xì)小的幻影，還沒等黑栗雕捕捉到它，就倏然消失了。

    黑栗雕嘎然飛起，焦慮地四下盤旋搜尋，始終找不到它的影子，落在漢尼拔肩頭，憤怒地尖叫。

    “別著急，他已經(jīng)成年了?！睗h尼拔眼中精光閃爍，溢出難以抑制的亢奮，附身將巫承赫攔腰抱起，往臥室走去，“等標(biāo)記完成，形成通感，你就能抓住它了。”

    “口桀——”黑栗雕迫不及待地飛進了臥室，落在床頭。漢尼拔將意識不清的兒子放在床上，巫承赫四肢抽搐，瞳孔變成一條細(xì)線，臉色慘得比床單還要白上兩分。

    “還要殺了我嗎？還要跟我同歸于盡嗎？”漢尼拔單手壓著他雙腕，輕易就鎮(zhèn)壓了他微弱的掙扎，“你知道我是怎么收拾那些不聽話的小孩嗎？這世上沒人能夠反抗我！”

    因為眩暈和劇痛，巫承赫詭異的豎瞳蒙上一層朦朧的水光，他急促而紛亂地呼吸著，弱聲但極為彪悍地道：“好啊，漢尼拔，不怕死你就來，我們試試看！”隨著蛹的徹底破裂，他意識到自己徹底成年了，他的身體正在發(fā)生某種危險的變化，骨節(jié)酸痛，五感增強，有些像初潮時的感覺，但更加強烈。

    漢尼拔離他極近，讓他清晰地體會到了什么叫“相容度”——那是一種很微妙的直覺，與生俱來，無法抗拒。漢尼拔和他的相容度比馬洛略高，但比金軒低很多，他的意識云太混亂了，無法精確評估具體數(shù)值。

    幸運的是，幾個小時前注射的抑制劑起到了良好的屏蔽作用，他很容易就抵制了對漢尼拔的相容性，身體有些躁動，但完全沒有散發(fā)出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