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醫(yī)生[未來]_分節(jié)閱讀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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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軒聽到他的聲音,眼睛立刻亮了,越過漢尼拔肩頭看到他,嘴角繃不住微微上翹:“噢,太好了?!?/br> 巫承赫實在見不得他這樣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樣子,面無表情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作為父親的權(quán)威被挑戰(zhàn),漢尼拔的眉頭明顯地皺了一下,但到底還是給了巫承赫面子,側(cè)身讓開,讓他們兩見面,只是渾身都開始散發(fā)出冰冷的戾氣。高維空間里,他的黑栗雕發(fā)出一聲警告的厲鳴,脖子上的翎毛危險地豎了起來。 收到它的威脅,金軒的獅子立刻齜出了雪亮的獠牙。這貨和它的主人一樣有著完美的精分能力,平時對著巫承赫以及他看不見的量子獸,那是各種賣萌討好,對上外人立刻轉(zhuǎn)換成了王者Styel,沖黑栗雕發(fā)出低沉的唬聲。 金軒放任自己的小伙伴恐嚇著準(zhǔn)·岳父的黑栗雕,他自己面對巫承赫,臉上的表情卻是溫柔得要滴出水來了,從兜里掏出一個裝幀精美的信封:“送給你的?!?/br> “是什么?”巫承赫接過信封,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張非常精致的鏤空金屬門票,不知道用了什么技術(shù),上面不時有電流滑過,流光溢彩。 “明天晚上,在外環(huán)南方的再造平臺上,有我的藝術(shù)演出,這是VIP貴賓票?!苯疖幷f,頓了頓,認(rèn)真道,“我很期待你能來。” 巫承赫對藝術(shù)一竅不通,對行為藝術(shù)就更欣賞無能了,拿著票猶豫不決:“抱歉,我有很多功課要補,可能不能去?!?/br> “你可以考慮一下,反正位子已經(jīng)為你留了?!苯疖帥]有勉強他,“中午之前給我打電話,我會讓助理來接你,演出晚上七點開始,九點結(jié)束,十點前我會準(zhǔn)時送你回來?!?/br> “……我考慮一下?!辈恢罏槭裁?,正常狀態(tài)下的金軒似乎有種令人無法拒絕的力量,妥帖、溫柔、彬彬有禮,完全不像他耍無賴的樣子,巫承赫拒絕的話溜到嘴邊,居然說不出口。 “那我先走了。”金軒目光溫柔地在他臉上停駐了一會,轉(zhuǎn)向漢尼拔,立刻一本正經(jīng)起來,“抱歉,因為有幾個反對派的表演嘉賓,恐怕會引起您的心理不適,所以就不請您去觀賞了,請原諒。” 漢尼拔的臉色從他們倆開始說話就變得越來越難看,此時已是烏云壓頂,沉沉道:“不用,我對你們那種藝術(shù)完全不感興趣……你說完了嗎?” “說完了?!苯疖幎Y貌地頷首,“叔叔再見?!蓖撕笠徊剑⑿χ鴮ξ壮泻盏溃骸巴戆?,好夢?!?/br> 你還可以再深情一點!巫承赫捂心顫抖,預(yù)計自己即將面對便宜爹的疾風(fēng)驟雨,沒好氣道:“再見!”快滾! 送走不速之客,父子倆回到客廳,巫承赫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復(fù)習(xí)功課。漢尼拔將削好的水果端到他面前,坐在他斜對面的沙發(fā)椅上,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夏里?!?/br> “嗯?”巫承赫早已做好心理準(zhǔn)備——是個爹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被個殺馬特追,都肯定得跟他聊聊人生。 “你要去看金軒的演出嗎?”漢尼拔心平氣和地問。 “我會考慮的?!蔽壮泻盏?,“他說我可以明天中午之前決定,我會按時答復(fù)他?!?/br> 漢尼拔對他如此淡定坦然的態(tài)度頗有點意外,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孩子乖覺又靦腆,絕對不會忤逆大人的安排,此時此刻才感覺到他是一個非常有主見,而且很懂得談判的人。 “我希望你不要去?!睙o論如何,漢尼拔還是要阻止他和金軒接近,不止因為金軒是金轍的弟弟,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我會考慮你的意見?!蔽壮泻照\懇地道,“謝謝你的建議?!?/br> “夏里……”漢尼拔還想說什么。巫承赫打斷了他,溫和但堅決地說:“我想我可以自己做決定,爸爸?!?/br> 漢尼拔正拿著小叉子叉水果,手猛地抖了一下,那兩個字像高壓電一樣瞬間貫穿了他的腦神經(jīng),讓他從頭到腳都有一種酥麻的感覺,心跳幾乎漏了一拍。 “爸爸”。 這是巫承赫第一次這么叫他,雖然在外人面前巫承赫會這么稱呼他,但從沒當(dāng)面叫過。 漢尼拔不動聲色地抽了口氣,將叉著水果的小叉子遞給兒子,嘴角勉強勾起一個微笑,道:“很好,你是個大人了,應(yīng)該自己做決定,抱歉我有些……有些反應(yīng)過度?!?/br> “沒事,我能理解。”巫承赫那一聲“爸爸”只是無意間叫的,出口以后才覺得有點尷尬,但無論血緣上還是法律上,漢尼拔都是他的父親,這么叫確實沒有錯。接過水果,道,“謝謝?!?/br> 漢尼拔摸了摸他的頭,就轉(zhuǎn)身上樓去了。黑栗雕沒有跟他一起去,蹲在巫承赫旁邊的沙發(fā)靠背上,猶豫著想要碰他。巫承赫不動聲色地給了它一個“走開”的暗示,它就飛走了。 初潮之后,巫承赫明顯感覺自己的催眠能力提高了,雖然對金軒和漢尼拔這樣意志堅定的強異能者不太奏效,但對量子獸小乖乖們卻效果很好。 因為缺課太多,巫承赫復(fù)習(xí)到很晚才睡,一沾枕頭就進(jìn)入了夢境。漢尼拔處理完公務(wù)已經(jīng)是半夜了,回到臥室,發(fā)現(xiàn)兒子卷著被子睡在大床一角,像個蛹一樣。他一點點將被子從兒子懷里拽出來,重新給他蓋好,然后在他身邊輕輕躺了下來。 萬籟俱寂,漢尼拔雙手枕著后腦,看著身邊熟睡的兒子。他才十七歲,華裔晚熟,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但他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好惡,將來還會有自己的愛情。雖然他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就不能和任何人太接近,但人不是動物,是有感情的,有出色的對象來追他,他遲早都要淪陷。 不能允許。 【誰也不能把他搶走,敢動這種念頭的人,都要消失】 第二天就是情人節(jié),巫承赫一大早起床,無端覺得心驚rou跳,右眼皮控制不住地哆嗦,洗澡的時候用涼水冰了一會才感覺好了點。 漢尼拔再沒有提起金軒的事情,照常與他一起用早點,然后去軍部上班。巫承赫送他出門,回頭就撥了金軒的電話,告訴他自己功課缺得太多,要補習(xí),不能去看他演出了。 其實巫承赫老早就做了這樣的決定,昨晚那樣和漢尼拔針鋒相對,只不過是為了表明自己想要獨立解決問題的立場罷了。 巫承赫說完,金軒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做這樣的表演?” 巫承赫自認(rèn)還沒有熟到可以對他的人生規(guī)劃指手畫腳,斟酌著道:“我只是不懂得欣賞,并不是你的表演有問題?!?/br> 金軒又沉默了一會,問:“那你欣賞什么樣的人?或者說什么樣的人生?” 巫承赫想了想,覺得這種事還是應(yīng)該好好回答一下,便道:“我只是個普通人,雖然……但我仍然向往普通的生活,希望能通過一些具體的方法改善和我一樣普通人的生活,比如作一名醫(yī)生。我對你們的行為藝術(shù)非常尊重,但抱歉,價值觀方面可能有點不認(rèn)同。” 金軒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一點,半天才說:“我知道了?!备袅松夙暎值溃骸捌鋵嵞闼f的那種人生,用具體的方法改變世界,我也在做。” 巫承赫想起他的專業(yè),他的研究課題,不得不承認(rèn)他在實業(yè)方面的成就其實已經(jīng)很出色了,只是藝術(shù)方面更逆天一點。 話說有些人的存在就是這么不合理。 “周末愉快?!苯疖帥]有死纏爛打,很快就掛斷了電話。巫承赫看著手心的熒光暗淡下去,心里放下一塊大石,但不知為什么又有點淡淡的失落。 不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是自作多情,殺馬特之所以沒有死纏爛打,不是打算放過他,而是有更加兇殘的后招等著他! 八個小時以后,情人節(jié)之夜,整個加百列軍港,甚至整個敦克爾聯(lián)邦,都為巫承赫陷入了瘋狂。當(dāng)晚的演出結(jié)束后,因為他的缺席而一直空著的那個貴賓座周圍丟滿了臭雞蛋和汽水瓶,上面更是被絕望的粉絲用各種刀具扎成了篩子。第二天一早,甚至有個彪悍的女漢子專門把那把椅子買了下來,拆回去澆上燃料油,在加百列最大的公共廣場上燒成了一塊焦炭! 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一個原因——偉大的King神宣布,他要退出藝術(shù)圈了! 理由是他愛上了一個人,而那個人說他不欣賞他的藝術(shù)。 有一種躺槍,叫全民情敵,巫承赫在懵然不知的情況下,就這樣變成了千古罪人。 作者有話要說: 在巫大夫的感召下,殺馬特走出了精神病痊愈的第一步! 如果金轍總統(tǒng)知道這件事的話,一定會給巫大夫發(fā)一枚銀星勛章的! 有人說殺馬特很雷人,確實是這樣,但其實金軒大體來說并不是一個主流殺馬特,他更像是一個叛逆藝術(shù)家,搖滾青年之類,只是在老土的巫大夫眼中,把他和殺馬特等同了而已。 ☆、兇殘的告白 “在四百四十四個小時之前,我遇到了一個人,自從看見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是值得我用一生呵護(hù)的對象。” 全息視屏里,加百列大劇院一片漆黑,只有舞臺正上方亮著一盞孤獨的追光燈,在地上投出一個圓形光圈。 燈光如星河般傾瀉而下,金軒站在光圈中,清朗的聲音回蕩在劇場里:“我希望能和他分享我的生命,分享我人生中的每一點星光,如果他不愿意,我寧可這星光為他隕滅?!?/br> 他穿著一襲白色布條綴成的長袍,長發(fā)披散,手中拄著象征自由與民主的權(quán)杖,像個落魄的吟游詩人一般:“他今天沒有到場,也不愿接受我的愛,但我愿意為他改變,為他放棄一切!我要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從今天開始,我的人生觀永遠(yuǎn)都會和他保持在一個位面上!” 他看向離他最近的那個空無一人的座位,表情執(zhí)拗而虔誠:“我要讓他知道,我愛他,勝過藝術(shù),勝過我的生命!” 黑暗中,觀眾席上發(fā)出不置信的抽氣聲。金軒卻對這一切都熟視無睹,面向觀眾微微躬身,平靜地宣布:“感謝大家參加我的告別演出,今天之后,再無King神,我,永久性退出藝術(shù)圈?!?/br> 短暫的寂靜之后,觀眾席傳來絕望的尖叫,接著便是粉絲驚天動地的痛哭聲。金軒退后一步,走出光圈,消失在黑暗當(dāng)中。 視頻結(jié)束,巫承赫看著全息屏幕上的影像暗淡下去,整個人都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石化狀態(tài),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不過隔了一個周末的工夫,他的人生居然再攀高峰,登上了“全民情敵”的寶座。 老天爺啊,你丫真是何棄療! 巫承赫痛苦扶額,縮在教室靠窗的座位里,默默稀釋著自己的存在感——前排的女生又在重播金軒告別舞臺的那段視頻了,從他進(jìn)教室門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放了四次,看上去還有繼續(xù)放下去的趨勢,如果讓她知道金軒口中的“摯愛”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