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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沒幾天顧偉也就無所謂的點點頭,安慰的拍著耿天的后脊,“行了,多大點事還入心了,別想了,起來洗洗澡好好睡一覺,啥事都沒了?!?/br> 勸慰聲消失好久,耿天才打起精神從床上爬起,趿拉著拖鞋走進洗漱間,半響,嘩啦啦的水聲從洗漱間響起,嘩啦啦的水聲好像一池攪渾的池水,吸引了原本坐在床上琢磨著回去說道說道的顧偉。 抬起頭看向緊閉的房門,面無表情的看了半響,起身的顧偉按下休內(nèi)騰升的躁氣走到了窗戶邊,看向了窗外。 燈火通明的醫(yī)院大樓在飄飄灑灑的白雪中,閃爍著七彩的光芒,打開窗戶,縫隙中傳來一絲寒風(fēng),沒有東北的冷也沒有東北的寒,卻有著東北所沒有的溫暖。 這樣的溫暖好像身后那個沒有身影的傻孩子,讓人無法忽略,閉了閉眼,擋住眼底的那抹幽深,失笑的顧偉長出一口氣,栽了,真是栽了。 從沒有過如此真切的感覺對顧偉而言是陌生的,可那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渴望卻不斷的從心底涌出,陌生而又期待。 黑漆漆的眼神好像一池深潭,飄蕩卻無法見底,緩緩?fù)鲁鲆豢跉?,摸出兜里的香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霧中,無法察覺的緊張從心底悄然流出。 或許一分鐘也或許十分鐘,水聲消失,洗漱間內(nèi)一片靜寂,等待了半響的顧偉扔掉手中的香煙關(guān)上窗戶。 走到洗漱間前,咚咚咚的敲了兩聲,“天兒?”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后,明顯帶著尷尬的聲音從洗漱間內(nèi)響起,“七哥,那個啥啊,你把俺的包拿來。” 低垂眼簾看著緊閉的房門,回頭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行李包,半響,顧偉笑了,眼底精光閃爍的顧偉低沉的笑聲清晰的順著門縫傳進洗漱間。 光溜溜的躲在霧氣昭昭的洗漱間,轟的一下鬧個大紅臉的耿天看著洗干凈的內(nèi)衣褲,手指頭直癢癢,漲紅的臉,又羞又惱的耿天抓起掛在門后的外衣外褲抱在了懷里。 咚咚咚三聲,“天兒,開門?!?/br> 雖然一如既往的平靜,但耿天就是覺得這樣的平靜隱藏著笑意,輕咳兩聲的耿天看了看懷里帶著灰塵的外衣,憋了半響才重新掛起,打開房鎖。 啪嗒一聲清脆,拿著干凈的內(nèi)衣褲走進洗漱間的顧偉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洗漱間,淡淡的霧氣遮擋了面孔卻無法遮掩那份壓迫感。 再次咳嗽兩聲,漲紅著臉的耿天搶過顧偉手中的內(nèi)衣褲,推了一把顧偉,“七哥你出去?!?/br> 明顯緊張的聲音,呵呵笑著的顧偉松手的同時禿嚕一把耿天濕乎乎的頭頂,碰的一聲悶響,用力關(guān)上的房門在身后緊閉,眼底閃爍了一下的顧偉低低的笑了。 若隱若現(xiàn)的笑聲讓本就頭頂冒氣的耿天跟貼了火烙似的燒的難受,勉強維持表面鎮(zhèn)定,打開手中的一團,線衣線褲背心褲頭。 齊全的出乎耿天意料也齊全的讓耿天越發(fā)燒的慌,緊了緊掌心的老棉布,套在身上又把臟了外衣穿上,深呼吸,穩(wěn)住急促的心跳,打開房門。 本以為回看到顧偉戲謔的眼神,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空蕩蕩的房間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了那個高大的身影。 呼的一下長出一口氣的耿天緊繃的神經(jīng)松緩下來,走回了床邊,寂靜的房間內(nèi),清淺的呼吸有別與往日細(xì)長而沉穩(wěn),淡的好像稍不注意就會忽略的粗重讓耿天暗暗的皺了下眉頭,抬起手摸了摸心跳,掌心下的突突聲讓耿天覺得有點不對勁。 按說從小在農(nóng)村長大,村里雖然沒溪沒水的,可農(nóng)家孩子,大夏天的在院子里洗澡那是常事,耿天十幾歲的時候還在自家后院的大盆里沖澡。 白屁股黑屁股的也沒少看,雖然后來去城里打工脫離了日光下赤果果,但耿天真沒覺得在外人面前光著身體有啥不同,更別說,到了夏天,光膀子大褲衩滿屯子走更是常事。 饒是耿天在遲鈍,這一次次的也察覺到了不一樣,對于顧偉,耿天一直都知道,在心底顧偉是不同的,這種不同,有別于耿順、趙國軍等人。 第一次如此直觀的面對,耿天的臉色有些難看,沉著臉坐在床邊,下身穿著老棉布的褲子,上身圓領(lǐng)褂衫,外面披著羊毛衫,這樣的耿天讓乍一打開房門走進屋的顧偉楞了一下。 反手關(guān)上房門走到耿天面前,伸出手摸了一把耿天濕漉漉的發(fā)絲,“怎么了?” 低沉的嗓音有別于他日,帶著讓耿天發(fā)燒的吸引,眉頭鎖的更緊,抬起眼簾瞄了一眼顧偉,板著臉的耿天煩躁的撓了撓后腦勺,順手還把顧偉放在頭頂?shù)闹藷崤拈_。 啪的一聲脆響不單單顧偉愣住了,就連耿天自己都愣住了,愣愣的看著被拍開的大手,耿天半響反應(yīng)不過來。 低垂眼簾看了一眼被被拍開的手,眼底閃爍了一下的顧偉蹲在了耿天面前,“天兒?” 直視的目光不容躲閃,再次皺起眉頭的耿天磨了磨牙床子,瞇著眼睛看向顧偉,第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去打量的耿天時至今日才發(fā)現(xiàn)顧偉的雙眼內(nèi)有著曾經(jīng)沒有發(fā)現(xiàn)的柔和和包容,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那抹濃重的包容,耿天心底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摸摸?摸摸吧,心底的叫囂驅(qū)使耿天第一次伸出手,碰觸了一下顧偉硬朗的五官,入手的微涼咚的一下在心底響起,這一刻,耿天明白了,微瞇的雙眼蹭的一下睜開,定定的看向顧偉。 “七哥,俺好像挺稀罕你?” 遲疑的詢問不知道在問自己還是問顧偉,完全出乎預(yù)料的詢問讓顧偉眼底閃過一抹幽深,仔細(xì)打量耿天茫然的神情。 顧偉笑了,站起身拉起耿天,伸出雙臂抱住茫然的耿天,“天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低聲的詢問中,耿天呼吸一滯,溫暖的懷抱暖的讓人心底發(fā)顫,咚咚咚的心跳在耳膜內(nèi)響起,一聲接著一聲,有力的好像震動了整個心房。 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知道嗎?無力的閉上雙眼,知道,為什么不知道,可這對嗎?“七哥,這樣對嗎?” 呢喃的低語,顧偉沒有吭聲,什么是對?什么又是錯?感情這個東西根本沒有辦法去區(qū)分什么是對還是錯,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一起都是正確,可一旦對的時間遇見錯的人,那么得道的就是枉然。低頭看向懷中一片茫然的耿天,顧偉收緊了手臂。 時間緩緩流動,溫暖的空氣中,凝滯的好像氣息好像禁錮了所有的感知,閉上眼,靠在這個越發(fā)讓人不舍的懷抱,緊了緊掌心的耿天深吸一口氣,緩慢卻不容拒絕的推開。 渾身的肌rou一僵,不錯眼的看向耿天,雙唇繃成一道直線的顧偉眼底有著不自知的緊張和無措,“七哥,讓俺自己想想,俺想知道這樣到底是對還是錯?!?/br> 雖然只是輕語,但那份決斷卻是三年來,顧偉第一次所見的,放在身側(cè)的雙手不自覺攥緊,上前一步的顧偉再次伸出手臂抱住耿天。 “好,不過天兒,一個月,一個月之內(nèi)你要是想不明白是對還是錯,那么由七哥來決定行不?”是問也是回答的吐出心底的不放手,沉默了半響的耿天點點頭,擠出笑容退出顧偉的懷抱。 午夜時分,靜靜的坐在黑暗中,身側(cè)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去的耿天,適應(yīng)了黑暗的雙眼,半浮在空中的手指細(xì)細(xì)的描繪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深刻心底的面孔。 從黑坐到白,當(dāng)天空微微發(fā)白時,悄然起身的顧偉離開了房間,走出旅館的大門,站在風(fēng)雪中,極度平靜的顧偉拿出了把玩了一夜的電話,熟悉的號碼撥通。 嘟嘟嘟中,濃重卻帶著困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三叔?!?/br> 意外的沙啞讓還有些迷糊的顧老三眨了眨酸脹的雙眼,抹了把臉坐起身,“大慶?” 呢喃聲在昏暗的房間內(nèi)響起,大手習(xí)慣的拍著身邊接近凌晨三點才睡的耿二生,“沒事,小七。” 顧老三沙啞而溫柔的聲音讓耿二生混沌的大腦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呼的一下坐起身,看了眼昏暗的窗外,搶過顧老三手中的電話,“小七啊,是不是出啥事了?六一咋樣了?天娃哪?天娃還好吧?” 一連串的追問有著清晰的慌張,無奈的笑了一下的顧偉是真沒想到這倆人竟然會睡在一起,不管因為啥,但這一刻,顧偉卻是羨慕的,別說顧偉沒看清楚,幾年的溫水煮青蛙,顧偉看的很清楚,不僅僅顧老三離不開耿二生,耿二生也離不開顧老三,只是倆人也不知道為什么壓根沒挑破。 “二叔,沒事,別慌,都挺好的,六一已經(jīng)住上院了,就等著看看剛子兩口子誰能給六一做移植。” “移植?啥移植?” 耿二生的追問讓顧偉這才知道合著村里根本就不知道六一病的那么重,微微頓了一下的顧偉沒有直說,而是提起了耿天,只說耿天有點感冒,不過吃了藥好多了,確定耿天真的沒事后,耿二生剛剛提起的心忽忽悠悠的放下。 長出一口氣的耿二生抹了把虛汗,“對了,小七,咋這個點打電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