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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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身著鎧甲的士兵上前,朝馬車?yán)锏娜朔A報道:“王爺,前面不遠(yuǎn)就是岳州的地界了?!?/br> 車內(nèi)的人穿著最上等的絲綢做的云紋錦袍,腰間掛著一塊龍紋玉佩,這一路他都靠在馬車上假寐,聞言淡淡地“嗯”了聲,吩咐道:“休息半個時辰,繼續(xù)趕路,入岳州。” 岳州知州唐炳生今年四十三歲,人到中年,難免發(fā)福,不過唐炳生沒有胖得侯四海那般無可救藥,就樣貌上勉強還是看得過眼的。 深更半夜,他與其唐夫人正在嘀咕這些天豫州發(fā)生的事情,擔(dān)心豫州的事情殃及到他這個池魚,誰知才嘀咕了沒一會兒,就有下人匆匆在房外稟道:“老爺,知州府有貴人駕臨,管事的派人來請您去一趟?!?/br> 唐炳生聽著眉頭一皺,立刻就從被窩里坐了起來。 “誰來了?”他緊張地問。 下人被唐炳生沉重的語氣嚇了一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奴婢不知,管事的也不大清楚,只聽說對方是什么王爺?!?/br> 唐炳生一聽,眉頭頓時打了個死結(jié)。 唐夫人趕忙起床給他找衣服,讓下人進來伺候唐炳生更衣,叮囑道:“老爺別急,您為官數(shù)十載,行得端做得正,問心無愧,半夜便也不怕鬼敲門,不管誰來了,找您肯定是有事要您出手相助,您到時候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便是。” 唐炳生覺得事情嚴(yán)重,沒怎么將唐夫人的話聽進去。 當(dāng)朝王爺五根手指頭便可數(shù)得過來,定王年邁,不可能深夜過來,閑王整日游手好閑,從來不管家國大事,他就算過來了,也不可能半夜三更地跑到知州府去,除了這兩位,就只剩下麟王和瑾王,麟王和瑾王為了儲君之位,明爭暗斗,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今日來的,到底是瑾王還是麟王? 唐炳生有點慌,因為不管是瑾王還是麟王,一旦跟他們扯上關(guān)系,都極易被卷進奪嫡之爭中,一旦被卷進去,怕都沒有好下場。 唐夫人發(fā)覺唐炳生的異常,加重語氣喊了他一聲,唐炳生回過神來。 唐夫人道:“無論遇到什么事情,老爺該做什么便做什么便是,只要無愧于心,便能無所畏懼,這些年您不一直是這般過來的嗎?” 唐炳生恍然,是啊,他怕什么,他是個純臣,他什么都不用怕。 唐炳生穿好衣服趕忙往知州府趕,等他趕到知州府的時候,知州府已經(jīng)被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了,唐炳生沉了沉氣,沉著走進府里。 此時那位衣著華貴的男子就坐在知州府正堂的主位上,唐炳生見到他的面容并不奇怪,他走進正堂,朝主位上的人行跪拜禮。 “下官參見麟王,不知王爺駕臨,下官有失遠(yuǎn)迎,還望王爺恕罪?!?/br> 第85章 麟王陸離翹著二郎腿, 低眉看著唐炳生。 他并未立刻讓唐炳生起身, 而是問道:“在本王之前, 你岳州還來了一個大人物, 你可知道?” 唐炳生還真不知道, 他一頭霧水地望著陸離,汗顏道:“下官不知, 王爺恕罪?!?/br> “你也不知道?”陸離笑了,繼續(xù)問:“那你可知, 豫州的知州侯四海失蹤了?” “侯知州失蹤的事情, 下官知曉, 豫州那邊的人求助到下官這里,下官還專程派了人幫忙尋人, 但可惜的是,并未有什么線索, 下官也不知道侯知州到底和誰有過仇怨, 這尋人之事實在猶如大海撈針,侯知州現(xiàn)如今還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下官也很擔(dān)心?!?/br> 陸離冷笑:“本王還以為, 你當(dāng)真什么都不知道, 本王給你指一條路,你去查查悅來客棧,不但能見到某位大人物,指不定還能將侯四海給找出來?!?/br> 唐炳生一臉困惑。 陸離的意思, 是說侯四海被剛到岳州的某位大人物給抓了? 可汴京的大人物出行到了他岳州,按道理他不應(yīng)該不知道?。康故锹犝f陸珩離開了汴京,難道陸珩此刻就在岳州? 那可是為煞神,要他去陸珩眼皮子底下找人,還不如一刀捅死他算了。 唐炳生臉色發(fā)白,試探地問:“難不成是陸丞相暗中來了岳州?丞相大人既然住在悅來客棧,下官是萬萬沒有那個膽子去查悅來客棧的啊,請王爺恕罪。” 陸離暗罵了聲“蠢貨”,說道:“不是陸珩,去查?!?/br> 唐炳生明白陸離的意思了,陸離要他帶人去查侯四海是不是真的在悅來客棧,是因為陸離他自己不想得罪那位大人物,于是就派他去得罪人家。 唐炳生:“???” 他滿面愁苦,卻沒有辦法反抗,只能乖乖地帶人去查悅來客棧,他暗想,豫州出了事,他身為岳州的知州,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陸離他自己都不愿意得罪的人物,他一個小小的知州,他得罪得起?陸離這不是硬要將他往死路上推嗎? 唐炳生一臉郁卒地帶人去查悅來客棧了。 這幾天鳳青梧一直派人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岳州知州府突然來了個大人物,鳳青梧幾乎立刻就知道了,夜半三更,她也沒睡,甚至連妝都沒有卸,就躺在床上看書。 她估摸著時辰,約摸等到了丑時,客棧外有人敲門了。 她站在客棧二樓的窗戶上朝下望,無數(shù)官兵手里舉著火把,將整條街差不多都照亮了,店小二打開門,看到這么多官兵,險些嚇得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好容易穩(wěn)住身形,店小二哆嗦地問:“各位官爺,你們深夜到訪,可是要住店?” 唐炳生秉著就算得罪大人物也要盡量不要得罪得太狠的想法,主動上前道:“你們這里,最近可是新住進來了什么人?” 店小二見到唐炳生走出來,更是嚇得雙腿發(fā)軟,趕忙就跪了下去。 “原來是知州大人,小人見過知州大人,我們客棧這幾天都被一位女客包下了,除了這位女客和她的隨從,并無其他人住進來?!钡晷《蠈嵒卮?。 唐炳生一臉狐惑,不是說來了位大人物嗎?怎么是個女人?難不成是宮里的哪位娘娘? “什么女客?”唐炳生問。 “是位年輕的姑娘?!?/br> 沒聽說宮里有哪位得寵的年輕姑娘啊,唐炳生很郁悶,心中不由地埋怨起陸離來,就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到底來了哪位大人物嗎? 非得讓他猜來猜去的。 唐炳生覺得陸離在耍他,一個年輕姑娘能是什么大人物?搞不好是他自己不想動用他自己的人力,所以才指使他來,他心一橫,說道:“有人舉報說你們這里藏了人犯,本官深夜來此查探,你就不要管了,來人,進去搜。” 鳳青梧戴上面紗,從樓上沿著木質(zhì)樓梯走下去。 此時唐炳生已經(jīng)到了客棧的大廳,聽到動靜,一抬頭就看見一個身段纖細(xì)窈窕且臉上戴著面紗的年輕女子,那女子約摸十七八歲,一雙眼睛黑葡萄似的玲瓏剔透。 唐炳生心道:“這就是陸離口中的大人物?” 唐炳生肯定陸離在耍他,心頭的緊繃感頓時松了幾分,但見那年輕女子見到這么多官兵都不慌不亂的,唐炳生覺得奇怪,不由地多看了她幾眼。 此時鳳青梧已經(jīng)走下了樓梯。 她目光瞥了眼唐炳生,笑道:“大人深夜來此,可謂辛苦,是來尋人的?” 不知為何,聽她說話,唐炳生心里咯噔一聲,他旁邊的官兵朝鳳青梧喝道:“大膽刁民,大人在此,見到大人,還不跪下?” 鳳青梧輕輕地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譏諷,讓唐炳生越發(fā)不安。 唐炳生聽她道:“本宮見到你們大燕皇帝都不用下跪,區(qū)區(qū)一個大燕三品官員,竟然敢讓本宮下跪,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她眉梢輕輕一挑。 唐炳生在短暫的愣怔后蹭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面色大駭,當(dāng)即后退幾步,朝鳳青梧拱手道:“外臣唐炳生參見殿下,外臣不知殿下在此,還望殿下恕罪?!?/br> 唐炳生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聽說過這位殿下,大梁的皇女,那手段可不比陸珩溫柔多少,怎么岳州來了這樣的人物他竟然半點都不知道? “‘恕罪’二字你今夜說了多少次了?見到陸離的時候就沒少說吧?”鳳青梧冷笑,“是陸離讓你來本宮這里找侯四海的?” 唐炳生汗顏,這位他未曾謀面的大梁皇女果然一點也不讓人失望,一見面就把他給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若是回答“是”,豈不是就出賣了陸離,他若是回答不是,豈不是就欺騙了這位一點也不好敷衍的大梁皇女? 唐炳生左右為難,做人可真是太難了。 好在鳳青梧好似也并未期待他能回答,她繼續(xù)道:“陸離在捉弄你呢,侯四海并不在本宮這里,你找錯地方了?!?/br> 唐炳生不信。 鳳青梧淡淡地笑:“知道為什么陸離不自己親自來尋人嗎?” “不知道?!碧票荒樃悴幻靼?。 反應(yīng)過來后他頓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暴露了,竟然不知不覺被鳳青梧套了話。 鳳青梧又笑了,她眼里的笑意特別閃人眼睛,好像在明明白白地嘲笑他的愚蠢,鳳青梧道:“就你這樣的,能做到朝廷三品大員,可真不容易。因為陸離也不確定侯四海就在本宮這里,他若讓他的人來查,就會得罪我,影響兩國邦交,讓御史臺有參他的機會,所以才讓你來,你且放心,本宮很好說話的,你也是奉命行事,本宮不會為難與你?!?/br> 唐炳生郁悶,心道:“我可真是謝謝您了?!?/br> 這時有官兵過來稟道:“大人,找到一間地下暗室?!?/br> 唐炳生暗想,不是剛剛才說侯四海不在這里嗎?看他立刻就能把侯四海揪出來,然而他這想法剛冒出沒多久,又有官兵過來道:“大人,暗室里面全是酒壇子?!?/br> “確定?” “大人,的確全是酒壇子?!?/br> 鳳青梧道:“本宮都說了侯四海不在這里,你既然找不到侯四海,便做點其他事情吧,陸離就在你的知州府上吧?帶本宮去見他?!?/br> 官兵將這家客棧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搜查完了也沒有找到侯四海,唐炳生沒辦法,他雖然是奉命辦事,但是人不這里,他總不可能將侯四海變出來帶回去交差。 更何況面前還有一個難對付的大梁皇女。 唐炳生郁悶得很,躬身請鳳青梧道:“請殿下上馬車。” 馬車旁邊站了個模樣清秀的姑娘,那姑娘手里拿著一把長劍,看樣子乃是鳳青梧的護衛(wèi),那護衛(wèi)見鳳青梧出來,抬手扶著鳳青梧上了馬車。 唐炳生有些頭疼,那姑娘是什么時候出去的? 他就坐在客棧大廳里,怎么沒看見? 馬車轆轆前行,往知州府駛?cè)?,馬車?yán)?,鳳青梧低聲問黃蓮:“都處理干凈了吧?” “干凈了,除非他們將漓江的水吸干,否則絕對找不到侯四海的尸首,”黃蓮道,她十分佩服鳳青梧的預(yù)判能力,“幸好殿下考慮得周全?!?/br> 鳳青梧一直等著朝廷來人,早就派人守著城門口,陸離入岳州的動靜那般大,怎可能瞞得住她?陸離想要找侯四海問話,自然要找到侯四海,她入岳州后侯四海便失蹤了,陸離肯定第一個懷疑她,侯四海在她的手里受了重刑,她怎可能將侯四海交給陸離,讓侯四海搬石頭來砸她的腳?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侯四海只有死路一條。 好在他死不足惜,鳳青梧殺了侯四海,絲毫不覺得愧疚。 而深山老林里,陸珩劈暈了一個士兵,自己換上了那士兵的衣服,借著夜色穿梭在崖底的各處,他輕功好,來去無影,這里的人想要發(fā)現(xiàn)他,其實并不容易。 但可惜的是,陸珩還未找到他想找的人。 夜半三更,蟲鳥低鳴,陸珩躲在大樹上,想等他們換防的時候瞧出點端倪,他正耐心地等著,有兩個士兵提著褲子相約跑到樹底下來撒尿。 第86章 “那幾個人還沒有招呢?”其中一個士兵問道。 另一個接話:“招什么招, 我什么手段都使了, 人家就是不招, 不過是幾個暗探, 不知道骨頭怎么就能那么硬, 那幾個人咬死了就只說一句話‘我不知道’,我能怎么辦?” 接話的士兵十分無奈地樣子。 “可是將軍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 將軍想將那些人的同伙連根拔除,你這邊卻死活問不出話, 將軍那里, 怕是不好交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