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在這種上流圈子里,也有一些浪子娶了名不見經(jīng)傳、小門小戶的女人?;蚴墙鹳F女兒荷爾蒙上頭,帶著大量股權(quán)、產(chǎn)業(yè)下嫁。 但最后大多慘淡收場,離婚時會涉及到一些財(cái)產(chǎn)分割,十分麻煩。 除了簽訂婚前協(xié)議之外,有一些律師,專門為這種上頭二世祖處理離婚事宜。 手段繁多,雙管齊下。 必要時,也會有些威脅恐嚇之類。 總之,因?yàn)楸晨亢篱T,有錢有勢,很少會擺不平。 沈從宴并不知道兩人情況,只是出于從小到大、耳聞目染所受到的教育,先替好友考慮最實(shí)際需求。 賀家家族情況復(fù)雜,如同一艘大船行駛在風(fēng)雨中。 掌舵人牢牢握著方向盤,才能壓制風(fēng)浪。他要是稍微出點(diǎn)意外,就有可能翻船。 這話一出,賀銘遙手臂微頓,驀地抬起頭,眼神晦暗不明。 沈從宴:“?” 沉默良久。 賀銘遙咬牙切齒地開口:“她已經(jīng)弄好了協(xié)議書,自愿凈身出戶?!?/br> “……” 第8章 08 這下,連沈從宴都驚訝了。 “哇靠,奚苒jiejie是鐵了心要離婚啊……一點(diǎn)都不拖泥帶水的,這是遇上真愛了吧!” 賀銘遙:“……” 酒吧的旖旎光線下,他本就精致的輪廓更加迷人,刀削玉鑿般,冷硬,但勾人。,是何等模樣。 坐了這么一會兒,已經(jīng)有女人觀察許久,開始蠢蠢欲動,準(zhǔn)備上來搭訕。 沈從宴正想說什么,一抬眼,陌生女人穿著性感,款款裊裊地倚到了賀銘遙身上,幾乎要坐進(jìn)他懷中。 “小哥哥,加個微信?” 賀銘遙心情本就不太好,還有這么礙眼的人沒有眼力見地靠上來。 刺鼻香氣幾乎讓他立刻暴躁起來,“……滾。” 女人一愣,卻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聳了聳肩,訕訕地離開了。 這種酒吧有約定俗成的一套,男男女女看對眼了,別說坐一起喝一杯,晚上直接去隔壁酒店開房都沒問題。但賀銘遙看起來,顯然不是那么好拿下,女人來時就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被拒絕也是意料之中。 玩,就要大家都玩得高興。 強(qiáng)扭的瓜也甜不了。 人一走,沈從宴就笑了,“看起來你是不太愿意離婚啊?!?/br> 賀銘遙抬頭,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 “要不然怎么對美女這么暴躁?剛剛那女人還挺漂亮的,是你喜歡的類型。” 胸大腿長屁股翹,五官雖然化了濃妝,但也依稀可見底子不錯,明艷照人。 賀銘遙雖然不會勾三搭四,但也是正常男人,不至于對向自己表達(dá)好感的女人這么兇殘。畢竟,這也是一種魅力表現(xiàn)。 顯然是被奚苒要離婚這件事氣到了。 沈從宴想了想,提議:“那這樣吧,什么時候你把奚苒jiejie叫出來,我們一起玩一圈,我偷偷幫你試探試探?看看對方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這提議還算不錯。 賀銘遙抿唇,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一點(diǎn)頭,“……就這周末吧?!?/br> 沈從宴笑起來,眼神露出一絲狡黠,“兄弟,這么緊張老婆,你不會是愛上奚苒jiejie了吧?你不是不喜歡可愛型的嗎?而且,她可是孔熙的學(xué)姐,你別是把人當(dāng)替身了?!?/br> 賀銘遙冷笑了一聲,“怎么可能。” 首先,他怎么可能愛上奚苒呢,她溫溫柔柔、小心翼翼,像個影子一樣沉默寡言,明明是他最無感的女人類型。、不經(jīng)意露出的那點(diǎn)誘惑勾人,讓人很想握住她白皙頸子用力之外,別處,無一能吸引他。 再加上,奚苒也當(dāng)不了孔熙替身。 兩人雖然畢業(yè)于同一學(xué)校,但無論是長相、性格、還是人生經(jīng)歷,都相差甚遠(yuǎn)。 賀銘遙只覺得沈從宴在說笑,想也不想,立馬出聲反駁。 沈從宴懶得戳穿他,愜意地往后一靠。 他說:“那行,別的先不管。周末出海吧,喊幾個朋友一起,咱們?nèi)メ烎~。” 十月,這個季節(jié)已經(jīng)不適合出海釣魚了。 但試探不能做得太刻意,這種輕松場合,最時候說些悄悄話。 沈從宴矜貴地一抬眉。 表示贊同。 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下了。 次日一大早。 日升半空,秋高氣爽,看起來是個好天氣。 幫傭阿姨都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回來了,各司其職,忙前忙后,安安靜靜地準(zhǔn)備早餐、打掃房間。 賀銘遙依舊不見人影。 奚苒也不介意,洗漱、換衣服,再慢吞吞地踱步到餐廳吃早飯。 今天計(jì)劃安排得很滿。 趁著時間尚早、腦子也清醒,她要快點(diǎn)把昨天剩下的題目寫完改好,再發(fā)給對方。不知道賀銘遙什么時候會和她去辦離婚手續(xù),所以工作是第一優(yōu)先級,要趕緊落實(shí)下來,才能讓生活可持續(xù)性發(fā)展。 再然后,奚苒還要出門去看房子。 昨晚她自己線上又找了幾套,聯(lián)系了中介,下午去實(shí)地考察。 總之,一整天看起來都很充實(shí)。 敲完最后一個字,奚苒松了口氣,將郵件發(fā)送。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就交給天意、看別人能不能看上她了。 恰好。 奚母電話打了過來。 奚苒起身,回到客臥,闔上房門后,才接起來:“媽?” 聽筒里傳來了男人滄桑聲音,“小苒?!?/br> 竟然是她爸爸。 奚苒笑了,“爸,怎么了?怎么用媽的手機(jī)???你們今天沒去上班嗎?” 今天可是周五。她是全職太太,沒有工作日和休息日之分,其他人可不是。這個點(diǎn),她爸媽都理應(yīng)各自在公司才對。 奚父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她問題,而是嚴(yán)肅地問道:“小苒,我聽你mama說,你要和小賀離婚?” “……嗯,對?!?/br> “你不愛他了嗎?三年前,你可是跟爸爸mama說,非他不嫁的?!?/br> 奚苒不說話了。 雖然理智已經(jīng)決定,再不會繼續(xù)沉浸在這場無望的愛情里了。但女人畢竟是感性動物,理智和本心,偶爾也難免割裂。 要說她能這么輕輕松松、在幾天之內(nèi),就把所有感情全部收回,這顯然是個謊言,不切實(shí)際。 但她會這么做。 也正在為之付出努力。 時間本就是治愈良藥。 只要離婚后,兩人不再見面,或許會有新的合適伴侶、或許再認(rèn)識一些珍貴朋友,生活充實(shí)了,自然漸漸就會忘卻一切。 安靜片刻。 奚苒笑了一聲,緩緩地應(yīng)道:“……嗯啊?!?/br> 奚父沒再多說什么,默默地嘆了口氣。 電話掛斷。 奚苒握著手機(jī),只覺得滿口苦澀,難以抒發(fā)。 …… 一下午時間,還是無所收獲。 其中有幾套在價格和位置上都比較合適,但奚苒不喜歡和人同住,哪怕是分兩個房間,但客廳、廚房都是公用,難免有些麻煩。她更傾向于那些一室戶整租,小一點(diǎn),但全部空間都屬于她。 如非萬不得已,盡量還是不選擇合租。 和中介留了一句“再看看”后,奚苒開車回家。 賀銘遙依舊沒回來。 阿姨迎上來,問道:“夫人,您現(xiàn)在吃晚飯嗎?” 奚苒腳步微頓,思索了一下,搖頭,“給我下碗餃子就好,端到客臥來。晚上……要是先生開飯,也不用喊我了?!?/br>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夫妻倆鬧矛盾了。 阿姨訓(xùn)練有素,表情都沒有變一下,立刻便應(yīng)了。 奚苒笑了笑,轉(zhuǎn)身走開。 …… 晚上九點(diǎn)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