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_分節(jié)閱讀_274
124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 墨恒被他問得一愣,看著他滄桑而認真的面龐,嘴角簡直想抽幾抽。這也太直白了,你身為父親,有必要這么露骨地詢問兒子的床弟之事么?至于誰在下面,也不用問吧,只看虎玄青如今那副沉穩(wěn)好欺負的馴服模樣,再對比他以前獨立剛硬的超然姿態(tài),還不什么都明白了? 墨恒暗暗一嘆,本以為可以盡在不言中的。 還好記得面前這人是虎玄青的老爹,墨恒才面不改色,利落而恭敬地躬身一禮。 然后抬頭,已經(jīng)眸染溫情,答非所問地道:“回伯父的話,晚輩和虎玄青在幻境中朝夕相處,他謹慎細膩,對我寵溺縱容,我則有些固執(zhí)任性。不過我們性情互補,相處得還算圓滿。而從幻境清醒之后,我們雖然都明白自身的情意,卻誰都不敢貿(mào)然說破,生怕說破了就無法挽回,只剩尷尬……” 林印之劍眉皺得更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緩緩揉了揉下巴胡渣,見墨恒頓了頓,他還勉強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鼓勵墨恒繼續(xù)說。只不過,他雖然因為自身的經(jīng)歷,對情感之事相對敏感老辣了些,但一時間也沒聽出來墨恒到底想說誰在下面誰在上面。 不過墨恒說的這些也是他想要了解的,所以他就端著酒杯,繼續(xù)專注地看著墨恒表示傾聽。 墨恒感覺自己像是茶館中說書的,心道您老不嫌別扭,小子也沒什么害臊,最好將你繞暈乎。 神情便越發(fā)緩和,站如古松,姿態(tài)挺拔,低沉地繼續(xù)回憶道,“……分開之后,晚輩強裝鎮(zhèn)定,其實思念得緊,但連番相遇,竟根本沒有和他交談的機會。不過,晚輩也由此看明白了他的焦慮,略微放心,才按下忐忑,撂下扭捏,在一次獨處時孤注一擲,和他互訴了衷腸,然后相守到如今。” 林印之聽著他和自家兒子的情史,心里逐漸有一股別扭遲了一步地泛上來,比喝了餿酒還要古怪。他也不說對不對,只不疾不徐地點評一句:“小虎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你看起來也是個有決斷的。” 墨恒打蛇隨棍上,立即點頭贊同道:“伯父說的正是,虎玄青的確坦蕩爽氣。而我輩修煉者體悟大道,直問本心,既然有情,就不可拖延徘徊,那些矯揉造作只不過是凡俗小兒女的可笑舉止罷了。我和虎玄青若非當機立斷地互訴情懷,只怕日后更有麻煩?!?/br> 林印之按下那一絲古怪感覺,對這話倒也深有理解,點了點頭,重又打開墨恒獻上的酒壇,倒出酒來品了兩口,然后看著擺好的棋盤怔怔不語。片刻再次回頭,看向墨恒的眼神顯得溫和了許多,微微招了下手,說道:“過來坐吧,陪我下盤棋。許久沒下,也不知手生了沒有?!?/br> 墨恒恭聲應(yīng)“是”,施了一禮才走過去,隔著矮幾到他的對面。 林印之也不謙讓,當即捏起黑子落下。同時還向墨恒點頭示意,讓他繼續(xù)說。 墨恒心里直抽,您還聽上癮了。便微微一嘆,低沉地說道:“到現(xiàn)在,晚輩說句讓伯父笑話的話,” 他落下白子,指著棋子道,“現(xiàn)如今,晚輩就如這棋子,身陷其中不能自拔,跳不出,逃不掉,竟是情不自禁地將他看得比自身性命還重。換做以前不懂情懷時,晚輩若是聽別人說出這等情狀,只怕第一個會笑出來,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世間竟有這等傻子。然而現(xiàn)在,晚輩終于明白,為何世間有那么多癡情之人?!?/br> 林印之聽到這里,登時一陣唏噓,眼底越發(fā)黯然深沉,旁若無人地舉杯喝了口酒,然后低頭,捻起黑子毫不留情地落下去,皺眉舒了口氣,淡泊地低聲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秋不見,卻如一日。情難自已,情難自已啊。” 墨恒見他這副樣子,知道計策成功,便沉眸不語,也沒自作主張地拿起酒壇為他倒酒,更看穿他嗜酒護酒,便不提與他對飲的事,只將白子落得狠辣。他們落子都不快不慢,林印之雖然是長輩,下棋卻和墨恒一樣,都是帶著殺伐果斷的直率。墨恒對他更加了然。 雙方你殺我我殺你,墨恒并沒有太過刻意,卻仍舊讓林印之對他好感更增。 林印之甚至隱約有將墨恒當成同道中人的意思,竟沒有掩飾地又感嘆了一句:“也虧得小虎他娘性情潑辣,不是柔弱女子,否則多年生離,熬煞了人,她又肩負重任,可如何承受得起?!?/br> 說著話,他看向墨恒,竟淡淡地笑著道,“還好,墨府與我?guī)熼T無仇,你和小虎還算幸運?!?/br> 說到這里,他終于從心里有些承認墨恒和虎玄青的關(guān)系了。關(guān)鍵是他業(yè)已明白:不承認不行。 墨恒卻聽出來,林印之和那虎妖之所以分離這么多年,顯然遠遠不止是因為人與妖相戀抹了浩然門臉面那么簡單。但他哪管林印之夫妻是悲是喜,自顧自暗暗松了口氣,心道:“如果是這樣,我和虎叔之情意,也更多了幾分達成圓滿的可能?!?/br> 兩人一時沉默。 忽然,林印之抬頭看向墨恒,眼中帶著幾分詫異。 墨恒起先還沒明白他到底在詫異什么,自己落子錯了?還是唐突他老人家的酒壇了?一愣之后,驀地反應(yīng)過來,林印之這是表示奇怪:我都搭你腔了,你怎么不繼續(xù)說你和小虎的事情? 當即忍不住太陽xue突突地跳。 好歹平靜地落下白子,墨恒推心置腹般地沉聲道:“說起來,晚輩和虎玄青這兩年多都心懷顧忌,只敢相約品酒,平淡相處,如君子之交,明明摯愛就在身邊,卻不能摸不能抱,也是極其難熬。但是,晚輩還是一直沒敢同意和他公開這種關(guān)系?!?/br> 說話間又殺了林印之的黑子,讓林印之連連皺眉。 墨恒只作未見,繼續(xù)道,“其實晚輩又何嘗不愿與他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只不過,虎玄青身為仙派真?zhèn)魇淄剑羰潜蝗酥獣运鸵荒凶蛹m纏不清,對他而言只怕麻煩不小。終于這次,父親突然為我安排了一樁婚事,我正鬧著拒婚,虎玄青就匆匆趕過去,這下我倆的關(guān)系,實在是無法隱瞞了。晚輩不得不跟他進山來,雖然內(nèi)心忐忑,但事已至此,晚輩哪怕豁出性命去,也絕不能對他放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