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_分節(jié)閱讀_57
立即神識傳音,沉聲勸道,“墨恒,即便你身體堅韌,足以承受靈氣灌頂,但你境界不足,法力便有瓶頸,不能夠化解過多靈氣。你雖有意境,卻終歸不是道行,修為提升,萬萬急迫不得。你我雖然無甚交情,但還是請你聽我一句,三思而后行!” 煉丹堂中,墨云書亦是眼眸沉沉,神識瞥到地上那兩滴早已干涸的淚痕,還有一片白袍碎屑,腦中突兀地閃過墨恒剛才被震碎白袍時懵懂無知的少年神態(tài)…… 灌頂聚源陣,本是修煉者煉制某些法器時,為防法器在煉制過程中干枯崩壞,才動用出來,將靈氣強行從靈石中抽拽而出,再以無孔不入之勢,強行把中間法器為源頭匯聚滲透,猶如醍醐灌頂。此番灌頂聚源陣雖然簡陋,卻也有了四五成威能,七百二十塊中品靈石,煉氣境界如何能撐? 墨恒在陣中盤膝趺坐,對虎玄青的傳音無有任何反應。他竟是心神完全收攝內斂,精神徹底枯坐靈臺,對外界任何事情都不知曉。哪怕有人對他動刀子,他也會老老實實受著! 虎玄青見他果決至斯,又想他激發(fā)大陣時的那句話,不禁胸中一跳,微微怔住。 陣中,墨恒閉目安寧,身體鯨吞般吸納著無盡靈氣,煞白的臉色和震顫的肌膚顯出經脈的受創(chuàng);而陣中三爐五韻靈品的靈丹藥力恰好發(fā)揮出效用,讓他在煉法之余,受傷與療傷勉強維持一個不太偏頗的平衡。就在這微妙平衡處,墨恒法力澎湃,將灌入體內的靈氣盡數(shù)化解! 境界如桶,法力如水;有多大的桶,就裝多少的水。 法力如斧,靈氣如樹;有多大的斧,就砍多粗的樹。 煉丹堂就此安靜下去。陣中靈霧如潮,浩浩蕩蕩地彌漫又聚合,rou眼看不出其中情形。 有人看得摸不著頭腦,悄然離開,便如恒紹,他勉強給齊紅霄穩(wěn)定了傷勢,不敢在此地久留,一聲都不敢吭,抱著昏死慘然地齊紅霄悄悄離去,也沒人過問于他;有人看得暗暗猜疑,靜坐不動,便如墨諶一干人等,在旁打坐,或是療傷或是煉法,要看墨恒到底要鬧出什么動靜。 墨云書和虎玄青則把陣內一切瞧得一清二楚。 墨恒少年血rou之軀,承受靈氣灌頂,狂涌的靈氣在他法力吞噬下兀自肆虐。他先還勉強承受,而后卻面龐越來越顯灰白,早已露出抑不住的痛楚神色……到了晚上,勻稱堅實的軀體不斷顫抖,肌rou有輕微不斷的抽搐,肌膚上涔涔流出的汗水中甚至摻雜著血絲。 墨恒太過決絕,如此煉法,身心皆與大陣融為一體,直像在懸崖之間行走鋼絲,便是虎玄青也輕易攪擾不得。而他雖然身陷痛苦之中,卻又宛似一刻不停地逆水而行,又好像在那布滿荊棘的山坡上步步登高地不斷攀爬。他的丹田本源未受嚴重傷害,他的修煉之勢亦如中流砥柱般不曾消沉。 漸漸的,哪怕虎玄青也不由驚疑,凝眸起身,暗道:難不成他是當真身懷無名道行?否則法力怎的無有瓶頸?只是,此間越現(xiàn)危險,如此急迫晉升修為,實乃是冒著性命之險!但愿不要突生意外! “墨天師教子嚴厲,著實令人膽寒。” 虎玄青神識凝重地為墨恒護法之余,亦微微分心,冷淡地向墨云書神識傳音。 墨云書閉目盤坐煉丹堂,神識在墨恒體內探察著他的一切行功軌跡,也注意著他的傷勢程度,英俊威嚴的面龐看不出絲毫心理情緒,只是右手摩挲扳指的動作比起以往稍稍急了一些。 30 30、第三十章 ... 墨府天師統(tǒng)御瑤國、萊國、木下國、意憂國四國,為皇者之皇。這四國所在之地追溯至上古時候,都是大有玄機。然而僅憑這點,墨云書即便修為高超,也遠遠不能與浩然門掌門真?zhèn)鞔蟮茏踊⑿鄬χ?,更不能與天行派伍銘等人撕破臉面。 仙門勢力,傳承久遠,其中高人無數(shù),豈是易與之輩? 煉丹堂大殿之內。乾坤玲瓏塔看去四層,化作尺許高矮,精致玲瓏,其上門戶儼然,擺在墨云書旁邊;塔尖塔基都雕刻有密密麻麻的玄妙符紋,青黃墨黑之色交雜成無數(shù)陣法,威嚴肅穆,蘊涵神威。 寶塔第二層中。 一處被霧靄隔絕的角落,墨問閑、墨問秋等五個丹田被廢者在此療傷。此間靈氣如云,藥香如霧,浸潤著他們破碎的根基,無聲無息,像那春風潛夜化雨,卻極其緩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盡數(shù)復愈。 “墨恒小雜種卑鄙歹毒,傷我害我,廢我根基……意若秋不知教養(yǎng),死得便宜她了!日后,我必讓那小畜生身殘魂缺,嘗盡億萬痛苦,所愛所得,皆都失去,淪落一無所有……” 墨問秋已然醒來,頭面腫脹如豬,滿口牙齒漏風,說話斷斷續(xù)續(xù),卻兀自瘋狂嚎哭賭咒。 墨煙雨等人聽得徹骨生寒,也自怨毒悲恨。墨煙城昏昏沉沉,頭一迷糊,也不顧是在墨云書寶塔之中,哭著附和道:“我亦恨不得將墨恒抽筋扒皮,凌遲他之血rou,煎熬他之魂魄!” 墨煙雨忙忍痛阻止他:“城弟莫要再說,我等修為不夠,才被欺辱……” 突然一道清光從頭頂不知名處飛來,在他們五人身邊略作盤桓,隨即一分作五,沒入他五人丹田之中。五人一驚,聲音頓消,下一刻不敢置信,眼中無不露出狂喜之色! 寶塔第四層里。 此處本是窄小塔尖,其中卻空空茫茫不見邊際。尋到中間,突見一道通天臺級,臺級有一萬八千道,層層而上,通天至頂,豁然開朗,始知其上竟有無名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