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_分節(jié)閱讀_42
他一皺濃眉,暫時停下,抬手招來一朵云,盤膝端坐云頭,閉目施法感知,臉色不由微變。 原來在那一剎那間,后方極遠處的一方天地好似天空破碎,露出個大窟窿。元氣狂暴,罡風乍起,千萬樹木被催發(fā)得生葉開花,原本的嚴寒冬天在那瞬間,竟變作歇斯底里的炎夏! 萬木開花即死,迅速枯槁,再化作飛灰……如同所有生命力都在其中被無形邪法吞噬。 “幽冥王,果然厲害!墨云書能迫得他拼死消耗壽元,亦非我目前所能及。此番斗法拼殺,輸贏將落誰家?”虎玄青睜眼,雙眸坦蕩,不卑不亢,鎮(zhèn)定沉吟,“師尊說,墨云書得天眷顧,一身氣運遠非常人,是為我輩翹楚??磥淼拇_不假?!?/br> 卻又想起數(shù)次神識見過,始終未曾謀面的墨恒,根骨資質(zhì)只怕比墨云書也不相上下,就不知氣運如何……他念頭一閃即逝,破空飛行中也未曾刻意護身,烈風將他一襲合身玄袍刮得獵獵作響。 片刻后遠遠將至混元門,便見漆黑夜色中,混元門整座山頭都被金色光華籠罩。細看時才見,那些光華如萬水聚成海洋,其中蝌蚪般的符篆小字又如群魚肆意游動,聚散之間變化成萬千文章,當真是金色書海! 虎玄青隱去身形,落入混元門中,金書小字頗有靈性,感應到他的氣息,紛紛避讓開去。 虎玄青落入自己房中,并未驚動任何人,包括他的三位師侄。就在此時,那無數(shù)金色符篆文字海洋倏然收縮一空。他抬眼看去,便見一道金光從混元堂中直沖天際,在云頭上一拐,往墨云書的方向去了。 虎玄青在師門中見多了靈華異寶,對此也不以為意。 次日一早,三陽居士、修慈大長公主等人陸續(xù)前來探聽情況。虎玄青對他們的印象都是可有可無,又靜等幽冥王的爪牙自投羅網(wǎng),就沒有現(xiàn)身出來。眼看著他們沒尋到墨云書,各自驚疑離去,不禁暗暗一哂。 又過一日,幽靜偏院中,虎玄青正端坐靜修,忽然感知到混元門內(nèi)元氣的散漫波動。 是墨恒所在的方位。 自從上次聽到墨恒對耿沖說“我墨恒傾慕藍顏,便一定是好色之徒嗎”,虎玄青再未貿(mào)貿(mào)然將神識探察過去。他對墨恒頗有好感,卻也不是非交不可,就怕一不小心看到墨恒與男子行房,成了尷尬的“窺yin者”。 此時稍微一等,待元氣波動平息,他才將神識輕掃而過。見墨恒成功晉升了修為,便又收回。 …… 墨恒見虎玄青的神識沒有逗留就收了回去,不禁暗笑:莫非被我“傾慕藍顏”四字給嚇到了? 也不多想,他誤以為自己短時間內(nèi)不會與虎玄青有所交集,便從未把謀算停滯在虎玄青身上。 兩個時辰后,墨恒熟門熟路地將剛剛晉升的煉氣高階修為穩(wěn)固下來,濃郁的法力在經(jīng)脈丹田中運行流轉(zhuǎn)。感應著外間耿沖、吳剛等人的氣息,他微微張口,法力在舌尖凝聚成一線,傳音道:“我閉關這兩日,外面情形如何?” 耿沖等人耳畔生音,驚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無不大喜。拜賀后,由耿沖將這兩日情形訴說。 ——墨云書果然未歸,看來是虎玄青返身秘密坐鎮(zhèn)這里,以免中了調(diào)虎離山計,多半不日就有邪魔上門侵擾……嗯,調(diào)“虎”離山計?這頭猛虎可還未走…… 墨恒淡淡一笑,起身沉聲道:“混元門是遭受我父與那幽冥王斗法時的池魚之殃,墨問閑、墨煙城那般庶子尚且知道取丹藥救人,我豈有視若不見之理?你等隨我前去?!?/br> …… 混元門另一處。 齊紅霄怒氣勃發(fā),俏臉嚴寒:“墨府嫡子又怎么樣?竟敢在背地里如此辱罵我!不就是打傷他一奴仆?莫說只是打斷那狗奴才四肢,便是我將其殺了,又能如何?他欺我太甚!” 墨煙雨焦急慌張,忙要捂她的嘴:“jiejie你小心一些,墨恒是我墨府嫡子,脾氣好生兇悍?!?/br> 齊紅霄見她嚇得花容失色,冷笑一聲,眼珠子含煞一轉(zhuǎn),傲然道:“怕什么!都是墨天師的兒女,他還敢殺了你?你帶我過去,看他能奈我如何?” 昨日,瑤國大長公主修慈、瑤國國主堯辛堂前來時,帶著齊紅霄、梁弓宜、恒紹三人。 齊紅霄與墨煙雨談話投機,相見恨晚,互相引為知己。修慈和堯辛堂離去時,墨煙雨出言挽留,齊紅霄就不愿再去荒山野嶺中亂跑,央著留下,又央著她的將軍哥哥恒紹也留下。 齊紅霄和墨煙雨,一個瑤國國主極其疼愛的義女,一個是墨云書帶出府門的仙子般女兒,修慈和堯辛堂都樂見她們交好,自然應允。修慈對齊紅霄叮囑一番,堯辛堂也讓恒紹細心看顧。 至于梁弓宜,竟無人與他多說。 梁弓宜一直是被他們忽視的。但他形貌英武不凡,雖衣著樸素,卻并不刻意表現(xiàn)引人注目,更不上前討好賣乖,只自始至終安然佇立一角,脊背挺拔,黑眸無波,自有一番氣勢。混元門上下倒也不敢小看了他。 在修慈二人離開后,梁弓宜和齊紅霄說了一聲,便去探望了梁冰紋。雖然關系不佳,但梁冰紋總歸是他堂弟。梁冰紋沒有修為,只怕也被震傷了內(nèi)腑。他煉氣初階的修為雖低,卻也能幫忙療傷一二。 今日,他無需再找病懨懨的小廝帶路,自己大步來到混元門煉丹堂。梁冰紋應在此處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