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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邪主_分節(jié)閱讀_24

    “墨府是父親的墨府,墨恒弟弟是父親的骨rou,爾等卑賤野狗般的奴才,也敢出言不遜?”

    墨問閑俊美華貴,眼角陰沉,不屑地瞥了眼周圍心驚膽寒的奴仆,不知話說給誰聽的,“前一陣子,黃石藏仗著我母親慈悲,膽敢狐假虎威,行那惡奴欺主之事,現(xiàn)在癱死床上就是他應得的下場!可恨不知情者,還以為,是我指使了他,哼!他也配?”

    逍遙閣主樓,俞夫人俞晞慧揶揄地瞧了白夫人一眼。白香笑容盈盈,實則對兒子暗皺眉頭。

    外門前面,墨恒根本沒把遠處兩個該死之人放在心上,也沒理睬吳剛和夜圖慚愧的模樣。親眼看到這些的人,眼見他淡雅如舊,從容俊逸,無不心驚,暗道恐怕這才是個真厲害的。

    原本十個少年中,沒被選中的八人微帶黯然,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墨恒行了禮,依次退后幾步。墨恒還沒走,他們不能先行退去?;蛟S在別處他們可以不對墨恒維持禮數(shù),但現(xiàn)在是逍遙閣前,連墨問閑都收斂了飛揚跋扈性情的!

    接下來就要選擇爐鼎了。

    剩余的五個貌美少女不勝嬌羞,看著墨恒儀神雋秀,頎挺溫雅,個個芳心如兔亂跳,偏又個個不太情愿被選中。一方面是愛慕兒郎好顏色;另一方面是擔憂墨恒不受寵,實力低。她們身為爐鼎,以后的修為,靠的可就是主子了,墨恒尚未得傳《逍遙道法》,她們早就得知。

    “你們不必驚慌?!蹦憧此齻円谎郏瑴匮园参?,轉(zhuǎn)身向墨云書道,“父親,孩兒請辭爐鼎一項?!?/br>
    墨云書似是已經(jīng)睡著,似是故作不理,想起除夕那晚墨恒對他問題的回答,才神識傳音,漠不關己地問:“為何?”

    墨恒在逍遙閣外門長長躬身:“孩兒慚愧,不愛紅花,唯慕藍顏?!?/br>
    聽者無不目瞪口呆。

    雖然墨府主人墨云書本身就好這一口,甚至由此導致在墨府天師護衛(wèi)的四國中上行下效,越來越盛行男風,但墨云書本人僅僅只在美人鄉(xiāng)里偶爾探出頭尋個樂子,哪有這般直白地說“我不喜歡女人,我只喜歡男人”的?

    因著剛剛才死了兩個人,無人膽敢議論,逍遙閣前好一片寂靜無聲。

    然而眾人各懷心思的神情糾結和變幻,恰恰襯托出墨恒的從容磊落;這份坦然有禮卻漠不關心的逍遙姿態(tài),又恰恰與墨云書殊途同歸,如出一轍。就在這么一瞬間,便有幾個心思細膩的,不無嘲諷地想,不愧是嫡子,內(nèi)里性情最是與老爺相像的。

    第十四章

    不愛紅花,唯慕藍顏。八個字,讓五個明媚皓齒的女子臉色由歡喜擔憂變作尷尬僵凝,讓八個沒被選作明衛(wèi)影衛(wèi)的少年由滿眼失落霎時間變作滿眼驚慌。爐鼎便是采補而用,雖說采陽補陽,采陰補陰并非陰陽大道,卻也不是沒有。

    最出名的當屬惡名昭彰的大魔頭連萬闋。傳說,連萬闋修為已臻化境,修煉出七具化身行走人間,俱都顯化為英俊少青年,一身采陽補陽合歡秘術,日日都將精壯男子采成白骨,號稱以身渡人去極樂世界的“紅蓮歡喜自在佛”。

    比起左擁右抱,偶爾換換口味的墨云書,說出這八個字的墨恒足以令剩余的明衛(wèi)影衛(wèi)候選人恐慌。他們可都知道,墨府并無男爐鼎,若是要選,定然從他們之中選擇。他們下意識地相互看了一眼,察覺對方比自己俊秀的,會心里僥幸微松;察覺對方比自己粗糙的,則臉色煞白。

    先一步被墨恒選出的吳剛和夜圖,都是驚疑不定,大氣不敢喘一聲,繃緊著立在墨恒身后。

    逍遙閣外,針落可聞的寂靜中,遠處逐漸響起低微的恥笑。

    逍遙閣內(nèi)靜了一瞬。白香和俞晞慧手下不停,神態(tài)也都溫順,各自則暗暗譏諷。墨云書不動聲色,微微睜眼,神識倏然散發(fā),往墨恒身上探去:“既慕藍顏,何不在剩余少年中挑選?”

    墨云書并非神識傳音,而是淡然開口,似漫漫云霧吹來,響在每一人耳畔,平靜輕松得像是真的清風,甚至熟悉他的人能聽出隱隱約約的戲謔,“一個不成,兩個亦可。”

    能被挑出來做明衛(wèi)、影衛(wèi)苗子的少年,無論是高是矮,是壯是瘦,總歸都是五官上等的。

    此言一出,八個候選少年心下慘然。

    墨問閑等人也都驚疑。他們聽出墨云書突然隨和下來的語氣。

    “父親如此縱容他?”

    遠處觀看好戲,等著墨恒遭受羞辱的墨煙城愣了愣。

    墨煙城自那次在觀霞樓下,和墨煙雨、墨將臨一起,被墨恒當眾斥責過一次,早就懷恨在心,此時自然皺眉不甘,低聲恨道,“墨恒這幾年閉門不出,只在上次虎玄青和蘇廷來咱們墨府時,才走出了一圈,且還是受傷回去的,怎么突然這般受寵了?他用什么法子騙了父親……”

    墨煙雨秀眉一蹙,忙出聲喝止:“休要胡說,都是父親血脈,父親大人自然明察秋毫。”

    “父親厚賜,孩兒謝恩?!?/br>
    墨恒自重生那日起,哪怕經(jīng)歷幾次波折也未曾顯出青澀的俊逸面龐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了略顯羞赧的意外。少年情懷初動,若是還不顯分毫,就未免太過于深沉了。

    這樣一來,仿佛無形中也將那日在逍遙閣前承受琴聲考驗而留下的“生硬”淡化了幾分。

    他直起身,毫不避諱地在剩余八人面龐上審視。平淡如水的目光,卻將他們看得雙腳發(fā)軟,心跳如雷,簡直面臨生死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