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猛虎嗅薔薇_分節(jié)閱讀_93
雖然不至于到被封殺的地步,但是搞不好也會被冷藏一段時間,娛樂圈更新?lián)Q代那么快,被冷藏個幾年再出現(xiàn)誰還記得你是哪位。 還好姜川機智地改變了一些計劃,如果是他單方面對謹然的“暗戀”,這件事本身的嚴重程度就下降很多——首先這樣的感情就直接跟謹然本人撇開關(guān)系了;其次,因為姜川的故事編得很好很站得住腳跟,有了這樣的淵源,人們很容易就把所謂的“暗戀”扭曲理解成別的感情,比如相比起認為姜川對謹然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禁忌的感情,眼下,很有可能大部分人都把這看做是“憐憫”“同情”“童年的執(zhí)念”之類的東西。 所以雖然是當(dāng)眾“表白”了,但是除了一些天生自帶腐屬性的人會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之外,大多數(shù)人還是覺得這是傳說中“緣分的羈絆”。 天然無公害的那種。 “還好這件事算是順利解決了,”方余坐在病床邊,壓低了聲音說,“但是我還是很在意關(guān)于到底是誰發(fā)郵件給你這件事——知道這家伙性取向的人還真不多,畢竟在外面他一直表現(xiàn)得很直的樣子。” “嗯?我還以為很多人知道?!?/br> “算上你和我,還有一個江洛成吧?!?/br> “……” 姜川顯得有些意外地抬起頭瞥了方余一眼,后者聳聳肩:“他們倆好過啊?!?/br> 姜川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停頓了一下后,那雙漂亮的眼睛又恢復(fù)了平靜,他點點頭:“知道了,怪不得自從記者招待會后,江洛成對我好像有點刻薄——” “他被謹然甩了嘛,”方余吧唧了下嘴說,“舊愛對新歡的感情總是比較復(fù)雜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br> 姜川不甚在意地輕笑了一聲,同時伸出手,像是強迫癥似的又碰了碰黑發(fā)年輕人的臉頰——伴隨著他指尖的著力,白皙的皮膚很輕易就陷了下去并有因為他的輕戳擴散開一層淡淡的紅暈,面頰沒有肌rou的僵硬度,比想象中柔軟很多…… 至于指尖和面頰相互接觸的那一小塊肌膚,能輕易地感覺到對方的皮膚傳來的溫度。 湛藍色的瞳眸微微一沉,男人的手掌心往下壓了壓,不知道為何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絲陌生的興奮,在這樣的情緒的驅(qū)使下他似乎不再滿足于指尖這一點點的觸碰,不受控制地想要用掌心貼合上這手感不錯的皮膚,而就在這時—— “姜川先生,如果你是要演戲的話,這里只有我和你,不用演那么賣力的?!狈接嘤行擂蔚穆曇繇懫?,“你這樣戳他的臉,外加想要生吞活剝的眼神真的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方余的話讓站在病床邊的男人如從夢中驚醒。 他縮回手,垂下的睫毛遮擋住了眼中的情緒,他沉默片刻,隨即看上去波瀾不驚地笑了笑,淡漠道:“演戲演到位,本尊在這里怎么好不抓緊時間排練一下。” 方余:“……” 男人似真似假的說法讓方余聞言愣了愣,他有些不確定地認真看了看姜川的眼睛,至少在剛才的某一刻他覺得自己在那雙漂亮的湛藍色瞳眸之中看見了一點不一樣的情緒——但是,只要不是變態(tài),正常人不應(yīng)該對著個毫無知覺的植物人出現(xiàn)那種可怕的眼神吧?……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我看錯了……經(jīng)紀人先生長吁出一口氣嘟囔了聲“惡劣”之類的抱怨,與此同時姜川縮回手后退了幾步坐到了一個距離病床有些遠的椅子上——而當(dāng)他離開的一瞬間,之前籠罩在病床邊上那讓人感覺到壓抑瞬間就消失了。 不僅是方余,剛才有那么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會被姜川掐死的謹然這邊也松了一口氣,從姜川的手中掙脫出來,飛快地爬到躺在病床上的自己的臉旁邊,滿臉憐憫地伸出爪爪摸了摸自己那張慘白慘白的臉,同時心中嘆息:對不起哦,居然差點一個不理智做出這么對不起你的事。 縮回爪爪,謹然轉(zhuǎn)過頭看了姜川一眼,此時男人坐在窗下的椅子上,他背對著光謹然看不清楚此時此刻他臉上是什么樣的表情或者是什么樣的情緒,他默然地坐在一個距離謹然有些遠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陽光從他身后灑入,將他半個身子沐浴在光之下,一眼看去,可以看見空氣中漂浮的塵埃顆粒,這讓男人看上去有一種讓人覺得他幾乎要就此消失在光暈之中的錯覺。 倉鼠:“……” 此時此刻,謹然忽然微妙地覺得自己似乎被眼前這個人影響得太多——最糟糕的是一切都發(fā)生在不知不覺之間,比如說如果在半年前有個人告訴他,他會為了一個莫名其妙就是長得不錯的新人公開出柜,他一定會告訴那個人有病記得吃藥患上妄想癥真的很可憐。 可是現(xiàn)在,他真的這么做了。 不顧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忘記了自己剛剛一腳踏入娛樂圈時候的期待和向往;忘記了滿世界跑卻得不到一個角色時有多辛酸;忘記了當(dāng)初啃著給群眾演員的飯盒發(fā)誓自己要混得更好時候的決心;忘記了做配角的時候被大牌排擠欺負的忍辱負重;忘記了自己一路打拼過來的所有血淚…… 我一定是當(dāng)倉鼠當(dāng)久了腦殘了。 謹然面無表情地想。 …… 從醫(yī)院走了一趟回來,無論是方余還是姜川或者是姜川口袋里的倉鼠,三位活體生物的情緒都變得非常微妙——最慘的是接下來馬不停蹄地趕當(dāng)天的班機趕回h市的一路上,他們還要“強顏歡笑”,假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雖然確實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比如謹然就完全不知道他家主人是在沉默個什么鬼,一副深受刺激要重新思考人生的模樣。 回到h市的時候還是下午,姜川在沒有跟方余商量的情況下,又跑去跟江洛成把晚上的假一起請掉了——江洛成這邊是快要氣瘋的節(jié)奏,場記板一砸大發(fā)雷霆想要告訴姜川他這邊已經(jīng)耽誤了多少戲浪費了多少時間多少經(jīng)費,結(jié)果一翻排戲表發(fā)現(xiàn)其實在原計劃內(nèi)姜川今天也只有白天的一個鏡頭而已,晚上的夜戲也是王墨和其他配角的。 本來就沒姜川什么事。 于是默默地將自己砸得噼啪響的場記板拿起來,江洛成沉默了下,還是板著臉蠻特別不要臉地說:“下不為例,請那么多假,明天你再給我ng個幾次浪費膠卷浪費時間我就弄死你?!?/br> 姜川:“好的?!?/br> 江洛成想了想,還是問:“請假去哪?” “處理一些事情,”姜川鄭重其事地說,“非常重要。” “晚上這邊比較亂,你最近又都是新聞在身上,不要到處亂跑,”江洛成說,“還有,原本你和洛妮的加戲安排在今天,但是你又請假了,所以這場戲拖延到明天一定要拍好——第一次吻戲可能總是比較緊張的,你回去做一下心里準備,跟洛妮也溝通一下看看明天怎么演比較好,不要給我到時候才覺得尷尬……我告訴你,哪怕你們尷尬得要死掉,這出戲也還是要拍的,親一次不行就親第二次,親第二次不行就第三次,直到你們嘴都親腫——” 洛妮忍無可忍地在旁邊嬌嗔:“導(dǎo)演,討厭啦!” 江洛成轉(zhuǎn)過頭沖她假笑一下。 從頭到尾姜川反倒是顯得特別無動于衷的那一個——事實上,當(dāng)江洛成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完完全全是放空的,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直到江洛成說“去吧”時,那雙湛藍色的瞳眸才稍稍有了焦點…… 完全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奇怪導(dǎo)演忽然變得有點好說話的姜川道謝——期間一不小心跟導(dǎo)演對視上,兩人面無表情地相互瞪視了一會兒。 江洛成:“干嘛?” “……” 姜川似乎是想起來了什么似的,伸出手,滿臉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江洛成的肩,一副盡在不言中我理解你的模樣,然后扔下了滿臉莫名其妙的江洛成,轉(zhuǎn)身飄走。 然后姜川就失蹤了整整一個晚餐時間加整整一宿。 并且難得的,倉鼠籠子里的食盆空了他居然也沒注意到。 回來之后就被塞回籠子里失去了自由的謹然破天荒地餓了一回肚子。 拖著沉重的步伐滿籠子找平日里的藏貨,最終歡天喜地的在睡覺的棉花里掏出一顆瓜子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凄涼得像是叫花子——而這個時候,小黑從上層的小木屋里翻身下來,毫無征兆地壓在了正蹲在角落里嗑瓜子的謹然身上,謹然先是感覺到背部被毛茸茸暖烘烘的毛發(fā)摩擦了下,嗑瓜子的動作一頓,正想不耐煩地讓背后那位挪開,忽然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耳朵上。 那又癢又熱的觸感讓謹然鼠軀一震。 忽然想到,關(guān)于倉鼠吞噬同類這種慘劇——一般就出現(xiàn)在食物供給不足的情況下。 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