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溫錦柔轉(zhuǎn)身,手腕被猛然拽住,男人的力道迅猛,她始料未及,身體跌下去,落進徐詣的懷抱。 他雙臂砸緊,讓她退無可退,困得毫無縫隙,鼻尖全是他的氣息。 漫天飛雪,她聽到他心跳聲很快,呼吸聲急促,身體緊繃僵硬。 重逢后,他對她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牽她的手,擁抱她時,每一次都克制謹(jǐn)慎,生怕惹她不高興,生怕弄疼她。 可這個擁抱,似乎要窮盡徐詣畢生的生命力,怕來不及好好抱一抱,她便要隨別的人遠(yuǎn)走高飛,想也沒想過,有一天這個姑娘,不會屬于他。 “不要?!?/br> “不要好不好?!?/br> 他低低地求:“初初,不要嫁給他?!?/br> 她看不到他表情,自然不知道此刻的徐詣是多么茫然無助。 萬丈堡壘傾塌,他的慌亂無所遁形,最后一根稻草,即將要將他壓垮。 溫錦柔依舊眼神平靜:“我會嫁給他?!?/br> “不可能!” 他突然發(fā)狠地道:“只要我還活著,我不會讓你嫁給他。” 手臂的力道在她腰上收緊。 溫錦柔忽然嘆氣,聲音很輕很柔,慢慢的說:“從前我想,我要讓你體會到我的痛苦,現(xiàn)在,你體會到了,我的目的也達(dá)到了?!?/br> “徐詣,要我原諒你太難了,我們倆,要如何才能重新在一起?” “算了吧,放過彼此?!?/br> “我不會再折磨你,也不會愛你。” “不。”他緊緊的抱著她,急切說:“只要你說,我就做。” “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原諒我,我都可以!” “初初,求你不要對我這么狠……” 他嗓音發(fā)哽,無助地將臉埋進她頸彎,有什么灼熱的東西滾落在她肌膚上,溫錦柔蹙了蹙眉。 他雙膝深深埋在雪地里,已經(jīng)被凍得冰冷麻木,仍舊不肯放開她。 溫錦柔有些不耐煩,用力的推,他抱得愈發(fā)緊,慌亂道:“不要走,初初!我錯了,不要嫁給他!” “徐詣!” 溫錦柔冷聲:“你瘋了!” “我是瘋了,我決不會讓你嫁給他!”他雙眼通紅看著她,額頭青筋駭人,面色幽冷可怖。 溫錦柔冷漠:“你這死纏爛打的模樣,知道自己像什么嗎?” “我知道。” 他自嘲的笑了聲:“像條狗。” “可是初初,忘記太難了,要我不愛你太難了,讓我看你和別人在一起也太難了,我寧愿毫無尊嚴(yán),也想留住你?!?/br> “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窩囊沒用,你看不起我,不愿意接受我,可我有什么辦法?” 徐詣抬手溫柔輕撫她臉頰,她肌膚溫?zé)?,而他手指冰涼,他嘆了口氣,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隔著衣袖握住她手腕,“愛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你不愛我,當(dāng)然不懂?!?/br> 這是他第一次承認(rèn),溫錦柔不愛他。 溫錦柔看他幾秒,垂眸遮住眸中的復(fù)雜:“我有些冷了,你準(zhǔn)備讓我一直呆在這里?” 徐詣忙說:“我們出去,好好談?wù)???/br> 她倒是笑了:“你還這么天真?” 徐詣沉默,握著她的手不放。 溫錦柔的神色再度冷下來,在思考要不要打電話讓溫裕笙出來,但這樣一來,場面會鬧得很難看,如果兩個人打起來讓父母知道了,會難以收場。 正思考的時候,徐詣嘆氣,放開握著她的手:“你先進屋,我們明天再說?!?/br> 溫錦柔訝異的看他一眼,徐詣扶著她雙臂,從地上站起來,輕柔為她拂開發(fā)絲上沾到的雪花,“進去吧,外面很冷?!?/br> 哪怕再怎么舍不得她離開,可這么天寒地凍,他也是真心疼。 徐詣想得很清楚,不可能讓溫錦柔和姜止結(jié)婚,無論是破壞還是搶婚,溫錦柔都別想嫁給任何人,所以不急于這一時。 徐詣又俯身替她把斗篷上沾到的雪輕輕拍掉,動作溫柔仔細(xì):“初初,今天對不起。” “戒指,你能收下嗎?” 溫錦柔:“我已經(jīng)戴上了未婚夫送的戒指,干嘛還要你的?” 徐詣僵了僵,握緊手中的戒指盒:“我會把戒指保管好,總有一天親手為你戴上?!?/br> “你在做夢?!睖劐\柔說完這話,沒再啰嗦,進了屋,把門關(guān)上。 徐詣盯著被關(guān)上的門,良久沒有離開。 風(fēng)雪一重重,他站在她窗外樓下,親眼目睹她熄燈。 徐詣?wù)驹谘┑乩铮p聲喃了一句:“晚安?!?/br> ** 黑暗靜謐的臥室里,溫錦柔毫無睡意,伸手碰了碰自己頸彎處的肌膚,似乎還能感覺到剛才那guntang的溫度,那是……徐詣的眼淚。 自嘲的笑了笑,溫錦柔翻身閉上眼,難道事到如今,還會對他心軟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懷疑,就是開始心軟了,那就意味要開始心動了 第35章 徐詣剛回家,一身風(fēng)雪還未來得及卸下, 紀(jì)庸的電話打來, 聽聲音明顯是喝醉了, 還有女孩子的聲音。 徐詣聽紀(jì)庸說起過,他最近在和一名叫顧向煙的姑娘交往, 這姑娘還是溫錦柔朋友。 紀(jì)庸喝得有些神志不清,顧向煙拿過他手機:“徐總?” “嗯。” “你能來接一下紀(jì)庸嗎?我們公司聚會, 我現(xiàn)在走不開。” 徐詣擰了擰眉,許久才道:“可以?!?/br> 開車到聚會的地方,徐詣?wù)罩刂氛业桨鼛?,都是樂城娛樂的藝人,見到徐? 紛紛不約而同起身。 徐詣沒太多心思理會,看向顧向煙身邊喝得人事不清的紀(jì)庸,將人拽起來。 林曼坐在角落打量徐詣,他看起來很疲憊,是因為那個溫玉落嗎? 徐詣和紀(jì)庸離開后, 林曼有些心不在焉, 腦海中始終都是那天在醫(yī)院, 溫玉落走進他病房的背影。 她悄悄起身離開, 追了出去。 徐詣將紀(jì)庸扔進車?yán)? 動作可不輕,紀(jì)庸睜開眼看到徐詣,笑了聲:“真行啊你, 如果今天喝醉的是溫玉落,你恐怕心疼得要死,肯定輕拿輕放,真不把我當(dāng)人。” 徐詣冷著臉坐上車,紀(jì)庸忍著頭暈稍微坐直:“你怎么了?看起來比我更不好?!?/br> 男人安靜的開車,格外的冷淡。 紀(jì)庸“嘁”了聲,繼續(xù)睡覺。 林曼打了一輛車跟在后面,眼看著前面的車即換道,立即催促司機:“司機,你快點。” “放心吧小姐,不會跟丟?!?/br> 司機奇怪地從后視鏡看了眼后面的女孩子,開車這么多年頭一次碰到電視劇里才有的情節(jié),還真有人跟車。 徐詣是直接把車開回去的,把車停好,拉開車門將里面的人拉出來,紀(jì)庸有些沒站穩(wěn),“我說哥們,就算我不是一個姑娘,你也不用這么狠吧?!?/br> 沒說一句話,徐詣走進屋。 反正紀(jì)庸已經(jīng)習(xí)慣了徐詣的冷漠,搖搖晃晃地跟在他的身后走進屋。 徐詣似乎不打算跟紀(jì)庸多聊一句,進了屋便把自己關(guān)進房間。 不用問,紀(jì)庸猜到他肯定在溫錦柔那兒受了挫,也只有溫錦柔才能讓他出現(xiàn)這副神情。 紀(jì)庸一個人靠在沙發(fā)上休息,一會兒后站起來去敲徐詣的門,聽到一聲嘶啞的“滾遠(yuǎn)點。” 紀(jì)庸抽出煙咬在嘴里,“別這樣啊哥們兒,我最近跟顧向煙參加各種各樣的聚會,認(rèn)識很多漂亮的姑娘,要不然我介紹一個給你?” 門上響起哐當(dāng)?shù)穆曇?,該是徐詣用什么東西砸門,紀(jì)庸識趣沒再說下去,要是徐詣現(xiàn)在沖出來打他一頓才是得不償失,算了,反正他已經(jīng)被溫玉落迷的神魂顛倒,別人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 林曼的車是在幾分鐘后開到徐詣家門口的。 這是她第一次來徐詣家,方才便一直緊張的心,現(xiàn)在更加緊張了。 看到眼前的房子,她躊躇著腳步,不敢往前一步,來這里要說什么?要怎么引起他的注意呢? 深呼吸,林曼慢悠悠的走向別墅,看到窗戶里透出來的光線,想象徐詣?wù)诶锩孀鲂┦裁??更加的緊張。 抬起手,她準(zhǔn)備敲門,卻又突然停住。 不行,還沒有想好要說些什么,等會兒一緊張,八成什么都忘了。 她一定要準(zhǔn)備充分,讓徐詣明白他的感情。 在徐詣家門口站了十來分鐘,林曼靜悄悄地看著屋內(nèi)明亮的燈光,反復(fù)的琢磨,應(yīng)該怎么表白。 ** 第二天一早,徐詣準(zhǔn)備去溫家,打開門卻看到門外的林曼。 他并沒有在第一眼將這個人認(rèn)出來,疑惑的瞇了下眼睛。 林曼見到朝思暮想的人,臉立即紅了,趕忙低下頭,雙手攥著衣角,有些緊張的說:“早啊?!?/br> 徐詣神色冷淡,睨著面前的人不言不語,目光銳利冷冰,直叫林曼渾身僵硬緊張無比。 紀(jì)庸抓著頭發(fā)從房間里走出來:“誰???” 他歪一下身,探頭看門外的人,第一眼沒有認(rèn)出來是誰,看實在之后,挑起眉笑著說:“是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