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大膽!你知道我——” “不知道?!奔螌幚蠈崯o辜地回答了句,手下卻沒停,再度準確地甩出鞭去,這回甩在馬公子腳上,一拉,讓他猝不及防猛得摔倒在地。 馬公子的仆從一見,連忙一擁而上,但都被虞嘉言一拳一個攔住。 短短幾息之間,馬公子就橫躺在了地上,小金鞭在他身上揮舞得虎虎生風,叫他痛得嗷嗷直叫。 起初他還在喊,“嗷——你完了,你知道我是,嗷——” “我爹是——嘶!” “我姑姑是——嗷嗷嗷!” …… 后來則是,“我錯了美人兒,我錯了,別、別打了,嗷——” “快叫爹!” “爹爹我錯了,爹,別打了,好疼啊嗚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某種程度上就是個熊孩子…… 第25章 這小王妃,比趙王還要厲害幾分啊。貴公子聽著隔壁的慘叫,心中如是想。 不,應該說比自己還要瀟灑厲害,畢竟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臨街茶樓就把皇后的表弟抽得嗷嗷叫。 怪不得好友一開始就出手阻攔自己,看來是早知道那小王妃會怎么做,成心想看馬家人出丑呢。 趙王:……不,他真不知道。 即便是趙王,心中都有些許震驚,大概是沒想到嘉寧下手如此干脆利落,連讓對方說出身份的機會都不給。 若嘉寧知道他的想法,定會認真道:娘早就教過她了,這種時候就不能讓對方喊出身份來,不然這時候無論繼續(xù)打還是停手都很尷尬,倒不如干脆狠一點。 喊不出身份的馬公子有氣無力躺在地上哀嚎,無論如何都料不到今日自己會被一個小美人打成這樣。他可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紈绔子弟,誰不知道他三歲就會上房揭瓦、五歲就會拔先生胡子、十歲就會調戲小美人,如今更是誰也不敢滅他的威風? 現(xiàn)在被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揍了,傳出去可得多丟人啊……想著想著,馬公子就忍不住絕望又委屈地哭了。淚水順著他被抽出的紅痕和破破爛爛的衣襟流淌,看上去頗為嚇人。 仆從就被唬得心驚rou跳,不由眼神一厲,對攔在身前的虞嘉言放出狠話,“你們死定了!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誰!” “不知道啊,我們又不認識你家公子?!庇菁窝砸荒_把人絆倒,無辜道,“我只知碰見了一個想調戲人不成反被打的流氓,難道錯在我們嗎?” 看他這無恥得近乎坦然的模樣,仆從氣到無言,憋了半晌還是只能道:“你們就等著吧!” 說完還陰森森補充了句,“敢冒犯公子,等著看這小丫頭成為我家公子的洗腳婢吧。” 虞嘉言目光一沉,抬腳一踢,就把對方提得抱住下|身痛得直蹦,轉身悄悄道:“meimei,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們先溜吧?” 他把自己的小小擔憂講出,嘉寧一想,“我們走了,這個茶樓是不是要遭殃?” 對哦。虞嘉言一呆,雖然他是想溜之大吉,但確實不好做這樣坑人的事,茶樓還是無辜的。 店小二聽到兄妹二人對話,頓時一笑,心中好感也上升許多,低聲道:“二位客人但走無妨,即便這位公子回來鬧事我們也不怕的。后面就有小門,你們從那兒走吧,放心,我們到時絕不會說出來?!?/br> 對上他真誠不似玩笑的目光,虞嘉言咧嘴一笑,拍拍店小二的肩,“謝了,兄弟!來日我們必定還點你!” 店小二:……不了吧,他真的不賣身。 兄妹兩帶上懷恩和小橘子,出門前讓包子小娥左右探了探,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邁出廂房大門。 懷恩不敢有一絲反對,在嘉寧拿出鞭子后就一直用震撼又敬畏的眼神瞧著她,心想以后絕對不能惹jiejie生氣,不然下一個被鞭子抽的就是自己了。 才走了幾步,帶路的包子不經(jīng)意一瞥,就瞥見一旁房門大開,正坐在里面面無表情朝他們這一行人望來的趙王,一個激靈,渾身頓時僵住了。 “怎么了?”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嘉寧腦袋微微側去,正好對上趙王…… 唔…… 趙王淡淡看著她。 她一眨眼,兩個可愛的笑渦若隱若現(xiàn),然后對趙王小小揮了下手,目不斜視地和幾人飛快溜出了茶樓。 貴公子全程旁觀,笑意根本無法忍耐。 真的不行了,少章和他家小王妃相處的模樣看起來也太有趣了—— “完了完了?!卑討n心忡忡地碎碎念,這才成婚多久啊,趙王就撞見了自家姑娘惹事的場景,回府后會不會發(fā)怒?。扛跽?,會不會吃人啊? 嘉寧絲毫不擔心,她覺得一點兒也不能怪自己,鞭子是趙王教的,她總要學以致用,才不辜負這個師傅啊。 嗯,很有道理了。越想越覺得不用怕,嘉寧鼓勵自己喝了碗甜湯。 ………… 嘉寧這兒風平浪靜,馬家那兒就是巨浪翻涌,馬公子渾身是傷地被拖回府中時,所有人都被驚動了。 作為家中老幺,馬公子向來備受寵愛,長兄比他大了近二十歲,就差把這個弟弟當兒子養(yǎng),即便知道他整日偷雞摸狗不學無術也縱容著。這會兒見人都快要奄奄一息了,當即怒火滔天。 “誰?是誰做的?”他腦中飛速過濾著馬家的幾個仇家。 馬家背靠皇后母族,一直以皇親國戚自居,家中還有個擔任兵部尚書的二爺,稱得上權勢滔天。這個身份仇家往往也不少,此時不論是中立派還是趙王派都被他懷疑了個遍。 “是……是一個不知名的姑娘?!毙P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 馬老大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洶洶怒火配上劍般銳利的目光,小廝膽戰(zhàn)心驚,結結巴巴地把茶樓的事說清楚,哭喪臉道:“等奴才們去扶公子的時候,那幾個人就已經(jīng)偷偷溜走了,去找茶樓掌柜,那掌柜也說不認識?!?/br> “荒唐!”小廝被一腳踹開,馬老大道,“這等狂妄之徒,當街毆打朝廷命官之子,你居然說不知是何人!” “爺,奴才、奴才是真不知啊,那二人實在眼生,不像這京城任何人家的公子姑娘……” 馬老大不信,他來回踱步數(shù)下,猛地拍桌,“查!給我查——” 馬家到底不都是無能之輩,縱使認識嘉寧幾人的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待查出打人的正是趙王新娶的王妃時,馬家人的怒火達到了頂峰。 他們才不信這是偶然,只感覺是趙王特意設套,來羞辱馬家的! 想到馬小三如今還蔫蔫躺在榻上,馬家人這口氣就忍不下,迅速帶著人遞了牌子進宮找皇后。 皇后近日煩心事多,其中以趙王為首,本就愁不知要如何對付他,聽得這消息,氣得差點吐血。 趙王剛在宮里光明正大對太子出手,他那王妃緊接著在街上揍她表弟,該怎么說?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完全忘了是自己把這兩人湊成一對的皇后陰沉沉道:“等本宮先傳趙王妃進宮問話?!?/br>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應該看到了文案首行的通知叭~ 明天入v哈,三更合一章,希望繼續(xù)支持喲,么(づ ̄3 ̄)づ 第26章 “進宮問話?”趙王余光一掃, 淡道,“不用去?!?/br> 管家疑惑,親隨適時解釋,“今日王妃與人有些誤會,想來便是此事。您就回皇后的人, 說王妃身體不適不便進宮, 另著人備些金銀送去馬府?!?/br> 宮中來人要趙王妃, 管家自然不可能直接應承對方,而是先報到了趙王這兒。 最初得到回答時管家微愣, 待親隨向他低聲解釋了今日發(fā)生之事,很快露出笑意, 了解了對方的意思。 “賠禮道歉”么, 這是趙王府經(jīng)常做的事,畢竟王爺不好相處, 時?!安恍⌒摹本鸵腿似馉幎?。 管家邊準備禮品邊苦惱地嘀咕:“這一個兩個都是會惹禍的主,不愧是夫妻倆啊,可真不叫人省心。” 小廝觀他神色, 嘴角微抽:管家,您臉色可不是這么說的, 笑得可開心咧。 至于那馬家收到趙王這兒賠償?shù)囊粌牲S金和一根人參是如何震驚,皇后被毫不婉轉地拒絕后又是如何惱羞成怒, 則是后話了。 解決了這一樁小事,趙王根本沒把皇宮來人放在心上,他早料到皇后會有此一舉, 也不覺得這是小王妃格外惹出的麻煩。 帝后素來視他為眼中釘rou中刺,便是無事也會故意惹出事來,今日的意外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理由罷了。 在書房閱過密信,趙王緩緩將其燒成灰燼,燭光搖晃中,房梁悄無聲息落下一個黑影,“主子?!?/br> 他匯報起白日府內動靜,“按您的吩咐,灑掃的幾人已漸漸和兩個嬤嬤熟悉起來,她們只探聽了一些主子作息和愛好,在府中轉了幾圈,其余的,什么也沒做。” 黑影想,這模樣不像是要對主子動手之類,反是像要在王府內尋找什么。 王府內值得皇后的人大費周章尋找的東西,莫非他們是真的信了那個傳言?可那個傳言,不是王爺故意編造而流傳出去的嗎? 趙王應一聲,“繼續(xù),明日可慢慢透露消息?!?/br> “是,老夫人那兒近日狀態(tài)尚可,未發(fā)過病,但時常惦記小公子和……王妃?!?/br> 聞言,趙王似沉思了一瞬,最后還是留下一句,“讓管家多備些東西送去,其余日后再說。” 話落他已經(jīng)起身,往主院邁去。 漸秋轉涼,黑朦朦的夜色透著寒意,偌大的王府在夜晚僅有幾個仆婢走動,燈光亦甚少。 趙王早已習慣了這黑暗,他能夜中視物,行走間也無需仆從持燈。但離主院越近,伴隨多年的暗色便越遠,隨之而來的是重歸人間般的明亮和撲鼻暖香。 ……香? 當趙王出現(xiàn)在院內時,所有人的動作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僵了一下,個個無措。 有人咽了口口水,道:“王爺,王、王妃說她今日受驚,要吃羊rou壓壓驚?!?/br> 親隨:……不好意思,真沒看出王妃您受驚了呢。 吃羊rou鍋子的主意該是嘉寧一回府就吩咐的,此時院子里已經(jīng)架好了臺子,鍋內羊骨看起來也煮了不少時辰,已經(jīng)泛出了奶白色的湯汁,調料齊全,各式香味交雜,令人食指大動。 嘉寧聞香而來,身邊跟了個小尾巴懷恩。 屁顛屁顛奔去時懷恩瞧見趙王,先激動大喊了聲“爹爹”,隨后又不好意思地叫了聲“二叔”,雖然稱呼不同,但喊起來時倒是差不多。 懷恩問,“二叔要不要一起吃呀?” 嘉寧也抬眼望來,似乎有點兒邀請的意思。畢竟這些全是王府準備的,她沒有道理小氣。 正好未用晚膳,香氣撲鼻中,不知是懷恩還是嘉寧的眼眸太亮,等親隨反應過來時,趙王已經(jīng)落座。 羊rou和菜蔬都準備得很充足,完全不用擔心分量。嘉寧先燙了一塊羊rou,薄薄一片蘸上碗中醬料,紅紅的油汁順著被燙熟的rou卷滴下,叫懷恩情不自禁咕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