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價經(jīng)紀(jì)人_分節(jié)閱讀_151
黎錦身子一震,下意識看向門口。 門口,那對亦曾被人贊譽為“佳偶天成”的眷侶相攜出現(xiàn)在人中。 何悅笙今日著一身休閑西裝,襯得他身材修長之余更添幾分成熟氣質(zhì)。如今,他身為何家白道掌門,又跟哥哥爭搶黑道控制權(quán)斗得難舍難分,正是城中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他一出現(xiàn),不光蔣勁眼神一閃,場中眾人也很摸不著他的意思。 何家如今雖然勢不如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仍舊是本城不可小覷的力量。何家二少以前是多么目下無塵的人物,怎么會“屈尊降貴”出席蔣勁的壽宴?莫非,他另有所圖? 想到這一層,眾人便不自覺將目光投到了一旁的舒慕身上。 眾所周知,何二少再金玉其外,內(nèi)里還是個草包。何氏能起死回生,靠的還是這位主。 上月,舒慕通過經(jīng)紀(jì)人正式發(fā)表聲明,宣布全面退出娛樂圈,專心投身商界。今日他一襲深藍西裝前來,果真光華內(nèi)斂不復(fù)昔日熠熠奪人。 黎錦退后幾步,自人影間隔里影影幢幢地看著他。 那個曾經(jīng)在垂死之際握住自己的手,訴說心底愛語的人,如果滿面微笑,站在眾人之間。 黎錦遠遠地望著他,只覺得往日種種猜測,到今時今刻,都成了真。 不是他。 黎錦想。 害死自己的,讓自己橫尸街頭的,不是他。 即便真相尚未水落石出,可心底里卻有個聲音在大聲地宣告著這個事實。 黎錦抿住唇,忽然萬分感慨地笑了。 那又如何,若是以前,自己一定要嘆嘆人事無常,如今,他滿心感慨之外,竟只剩下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為什么。 之后觥籌交錯,黎錦始終避著舒慕。大約有時候連上帝都喜歡惡作劇,這樣費心掩蓋,最終,還是在中庭花圃遇見了他。 其時黎錦微醺,算計著待會兒還有一輪敬酒,便去中庭透透氣。沒想到,月光似水,夜風(fēng)清涼,枝葉搖動間,舒慕正站在那里。 既然遇上了就躲不過,黎錦只好輕輕頷首,全當(dāng)打招呼。 舒慕卻走過來,眉眼含笑:“好巧。” ☆、第一百九十章 確實巧。 黎錦索性迎上去,道:“這么有興致,來看花花草草?” “里面太悶,出來透氣而已。”舒慕倚著石桌,月光里,他的眼睛明亮皎潔,一如往昔,“你最近還好嗎?” 這對白語氣過于熟稔,就好像老朋友久未相見,見了面,先要問一下近況。 黎錦自忖跟舒慕的關(guān)系遠沒到那個份上,卻仍舊不自覺回了一句:“還不錯,你呢?” “我也不錯。”舒慕仰著頭,月朗星稀,深藍色天幕一望望不到邊際,“我的目標(biāo),已經(jīng)實現(xiàn)得差不多了?!?/br> 黎錦看著他:“你想實現(xiàn)什么?” “你猜?!笔婺叫ζ饋?。 “我不猜了,你的心思我是猜不透的?!崩桢\繳械投降,坐到他旁邊的石凳上。 夜風(fēng)輕拂,淡香微動。帶著深秋寒意的空氣里,舒慕平視前方,忽然極輕極淡地嘆了一聲、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彼f,“像這樣坐在這里,好像那些煩心事都離自己很遠。我可以放心大膽地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去擔(dān)心身邊的人會算計我,不用去惦記去算計身邊的人?!?/br> 黎錦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腳尖露出三分笑意。 “說出來你也許不信,說實話,就連我自己想想都覺得荒唐?!迸赃叢恢臉渖巷h下一片樹葉,在夜風(fēng)中呼呼蕩蕩,落在黎錦肩頭。舒慕歪頭看著他,伸出手,替黎錦拂去那一枚落葉,“那個時候,咱們落水的一剎那,我竟然覺得,就這樣死了也很好。” 黎錦觸電似的躲開他的觸碰,震驚地看著他。 而舒慕的眼神堅定誠摯,就像那一夜的海邊,他將指環(huán)戴在柯遠指尖時一樣。 “就我和你,做個伴,死了也很好?!?/br> 黎錦站起身來。 “柯遠不是你殺的對不對?”他問。 沒有回答。 “為什么舒慕?”黎錦問,“明明不是你雇兇殺他,你為什么要承認(rèn)?” 仍舊沒有回答。 黎錦長長地,甚至有些脫力地嘆了一聲:“是因為愧疚嗎?” “那你為什么要糾結(jié)這個問題?”舒慕反問,“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執(zhí)著于是不是我殺了柯遠。黎錦,你從來沒跟柯遠接觸過,更談不上認(rèn)識他,他的死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為什么對兇手耿耿于懷甚至不惜身陷險境也要調(diào)查出結(jié)果?你又為什么一定要知道,那個兇手是不是我?” 黎錦下意識退后一步,而這次,舒慕不再給他逃避的機會,他咄咄逼人地欺過來,用盡最大的力量,抓住黎錦的手臂。 “那天晚上,你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舒慕的臉在他的眼前無限放大,他的聲音就想夜風(fēng)中那些帶著寒意的冷空氣,無孔不入地鉆進黎錦的骨縫里,“我叫著柯遠的名字,我聽到你應(yīng)我。你答應(yīng)我,以后咱們兩個好好在一起,你還答應(yīng)我,以后永遠也不離開我。黎錦,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這一切是為什么?!?/br>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我只是……”明明有一百條理由來辯解,可舒慕的眼神如此洞察,這讓黎錦在剎那間意識到,他已經(jīng)不需要自己的答案了。 “阿舒,”突然,一個不速之客打斷了他們,“原來你在這里?!?/br> 如夢初醒,黎錦身子一晃,下意識掙脫舒慕的桎梏,但舒慕卻像故意示威似的,緊緊抓住黎錦的手臂不肯放松。 何悅笙雙手插著口袋,一邊笑,一邊朝他們走來:“我找了你好久,沒想到你躲到這里偷閑。”轉(zhuǎn)過頭,言笑晏晏向黎錦,“黎先生,真是巧?!?/br> 黎錦強笑著掙了一把,這才把舒慕的手甩開。 何悅笙目光復(fù)雜地凝視著舒慕的手掌,半晌,才牽起舒慕的另一只手,笑道:“我們回去吧?!?/br> 舒慕點點頭,卻不動作。 他固執(zhí)地盯著黎錦,像是黎錦不給他答案,他就不挪步子似的。那眼神簡直叫黎錦如芒在背,深覺再多半秒,自己就要被何二少的嫉妒心戳成篩子了。 “二少,舒先生,我里面還有朋友,不好意思,先失陪了?!痹诤味l(fā)功之前,黎錦趕緊找借口,先離開了危險之地。 “黎先生慢走?!焙味L(fēng)度翩翩。 黎錦就跟逃竄似的往屋里走,生怕走得慢了,胡攪蠻纏的精神病晚期患者何二少回過味來,要置自己于死地。何二少的厲害黎錦早就領(lǐng)教過,當(dāng)時他就發(fā)誓,今生今世,碰見何二就繞道。 還差幾步就走進大廳的時候,忽然自燈火輝煌的廳中急匆匆邁出個人影。黎錦的腳步下意識頓了一下,抬頭,那匆匆而過的身影也是一頓。 “黎先生。”那人短促地招呼,又向門外走去。 黎錦的腳步卻在下一秒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