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經(jīng)嫁過我_分節(jié)閱讀_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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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夸獎太后,覺得她有遠(yuǎn)見卓識?”戚云恒失笑。 “若是僅從因與果這兩點(diǎn)上著眼,她確實是一下子就抓住了要害,猶如打蛇要打七寸,只是……”歐陽止了話音。 “說吧,我受得住。”戚云恒拍拍歐陽背脊,被光滑的手感一激,不由得又有些心神蕩漾,連對云氏的怨念也被蕩開了許多。 “只是未免不擇手段,不計后果,太自私了些?!睔W陽沒注意到戚云恒的小動作,但卻因為云氏的作為聯(lián)想到了昔日的舊事。 歐陽理想中的母親起碼也應(yīng)該是錢氏那種,有能力亦有魄力,能為子女撐起一片天的;再不濟(jì)也該如趙氏一般,知錯就改,亡羊補(bǔ)牢,而不是自怨自艾,重蹈覆轍;絕不該像云氏那般只圖自己痛快——若是自己不痛快了,即便是親兒子也要想法設(shè)法地報復(fù)回去,讓他比自己更不痛快;更不能像自己曾經(jīng)的母親那樣,稍有一點(diǎn)不痛快,便直接殺手人寰,再不管子女死活。 “母親,真的是從不曾為我著想過?!逼菰坪銍@了口氣。 若是仔細(xì)追究起來,他的成長過程其實也正如歐陽早前譏諷朝中大臣時說過的那般,是由乳母和奴婢們撫養(yǎng)長大的。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是遠(yuǎn)在邊疆的父親,還是同在府中的母親,都不曾親自照顧過他的日常起居,衣食住行。 當(dāng)然,若是沒有父親衛(wèi)國公和戚家先祖,他不會過上錦衣玉食的優(yōu)渥生活;若是沒有母親云氏,他不會降生于人世。 但除此之外,他們還曾為他做過什么? 戚云恒也曾仔細(xì)回想,卻發(fā)現(xiàn)記憶里竟是一片空白。 父親也就罷了,出兵在外,身不由己。但母親就在府中同住,卻連擁抱都不曾給予,每日里不過就是問安,問答,然后便各行其是。 讓戚云恒記憶最深的是一次風(fēng)寒,老管家跑前跑后,為他尋醫(yī)問藥;乳母衣不解帶地伺候著他,以至于在他病好之后,自己又大病了一場。而母親云氏,只在得知他患病的時候,站在臥房的門口處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然后便飄然離去,再沒出現(xiàn)。直到他痊愈之后,重新至母親的院子里問安,云氏才在身邊婢女的提醒下,略顯訝異地感嘆了一句,“病好了呀!” 自從登上皇位,戚云恒便愈發(fā)清醒地意識到,所謂的三綱五常,所謂的仁義禮智信,不過就如他命人制訂的律法一般,都是小部分人為了維護(hù)自身利益而編撰出來的所謂人倫,與真正的天道并不存在半點(diǎn)關(guān)系。 但作為人倫的最大受益者,戚云恒卻必須得在明知其偏頗的情況下,用盡一切方法去維護(hù)它的正確,正當(dāng),乃至正義。 簡而言之,只要戚云恒還想繼續(xù)做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號令天下臣民,他就必須帶頭遵守這些條條框框,即便他不喜歡,也不認(rèn)同。 至少,不能在明面上被人看出差池。 也正因如此,即便戚云恒早已生出弒母之心,卻也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住心中所想,將早已滿溢的怨忿壓制下來。 “重檐放心,我是不會讓太后傷及到你的?!逼菰坪惚Ьo歐陽,在他的耳畔輕聲呢喃。 歐陽撲哧一笑,抬頭反問:“她能傷及到我?你在說笑話吧!” “說的也是?!逼菰坪阋哺α似饋?,心中亦是暗自感慨。 說起來,他家皇夫真的是急他所急,想他所想,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比如痛毆云氏,比如打壓秦國公府,歐陽全都替他做了,不僅讓他得了痛快,更不計后果地替他承擔(dān)了罵名。 更讓他感慨良多的是,他家皇夫從不曾居功自傲,亦不曾向他邀功求賞。 話說回來了,他們原本就是要相伴一生的夫妻,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又何須去計較誰得誰失?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也是一樣。 思緒流轉(zhuǎn),戚云恒便不由自主地憶起了當(dāng)年。 第123章 過猶不及 戚云恒沒再作聲,卻將歐陽堵得有些發(fā)愣。 歐陽以為戚云恒今日過來肯定會追問秦國公府的事情,比如宋帆怎么會被自己人射傷,秦國公府的庫房又是因何而突然垮塌,結(jié)果戚云恒卻完全不曾提及此事,只如匯報一般將他那邊的處置向歐陽陳述了一遍,然后便轉(zhuǎn)而說起了太后云氏。 ——總不會是忘了問吧? 疑惑中,歐陽又有一些莫名的忐忑,倒好像一只靴子落了地,另一只卻還不知所蹤。 想了想,歐陽干脆自行挑起了話題。 “那個……” “重檐若是有話,說下去便是。” “那個,你不想問一問秦國公府的事?”歐陽眨了眨,緊盯著戚云恒的臉上表情。 戚云恒微微一怔,隨即反問:“重檐想說?” “……不想?!?/br> “那我就不問?!逼菰坪愎麛啻鸬?,“等重檐想要告訴我的時候,自然就會講出真相,當(dāng)然也就無需我去追問?!?/br> “難道你就不好奇?”歐陽微感詫異。 “好奇。”戚云恒肯定道,但跟著就話音一轉(zhuǎn),“但天底下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是我最寵信的心腹近臣,亦有不想與我提及之事。只要這些事不涉及國本,不影響忠心,我就沒必要——也沒可能全部知曉?!?/br> 說完這些,戚云恒抬起手,撫上歐陽的臉龐,凝視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繼續(xù)說道:“更何況,我相信,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沒有害我之心,那這個人……定是重檐!” 聽到這句話,歐陽不自覺地扯了扯嘴角,臉頰上也突然間生出一股燥熱。 他對戚云恒的甜言蜜語已經(jīng)習(xí)慣到了麻煩,卻還是第一次注意到戚云恒對他的信任。 ——戚云恒真的這么信任他嗎? ——他可是從不曾這么信任戚云恒的。 “這可是說不準(zhǔn)的事?!睔W陽控制住臉上表情,硬生生地否定道,“興許哪一天,我就對你生了惡意,比如……比如對你的后宮和子女生了妒恨……然后便氣急敗壞,對你痛下殺手?!?/br> ——幸好你的面前沒有鏡子,你也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模樣。 ——不然的話,你一定不會說出這般讓人笑掉大牙的蠢話。 戚云恒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歐陽泛紅而不自知的耳根,盡可能地克制住心中驚喜,使其不至于露于表面,然后便將手指移了過去,捏住那紅彤彤的耳朵,愉快地把玩起來。 “若重檐真能因我而生出妒恨,動了殺機(jī),那我也定會欣然赴死,且死而無憾?!逼菰坪銓W陽的假設(shè)不以為然,回應(yīng)起來,自是信誓旦旦,“當(dāng)然,若重檐真的介懷后宮,倒不如使我將其遣散,再不讓她們礙到你我的夫妻情誼。” “呵呵。”歐陽干笑了兩聲,卻是被這兩句過于甜蜜的誓言甜得倒了牙,以至于熄了心火,也冷了腦瓜。 皇帝的話,果然還是聽聽就好,當(dāng)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