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經(jīng)嫁過我_分節(jié)閱讀_138
第105章 不約而同 皇宮里,戚云恒也重新沐浴了一次,正準備收斂心神,做些正事,魏公公便把黃朋領了進來,獻上了九千歲讓他送來的紙條。 乍一看紙條上的內(nèi)容,戚云恒既沒有想起張昭和郁慶鄯乃是何許人也,也沒想出這兩個名字和金刀衛(wèi)又有什么關系,不由得一頭霧水,轉(zhuǎn)頭去問黃朋,黃朋卻是一問三不知。 戚云恒正在考慮是應該把潘五春叫進來問問,還是親自出宮走一趟,去見見剛和他分開沒多久的歐陽,把此事問個清楚明白,黃朋那邊卻忽地“啊”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么。 戚云恒目光一轉(zhuǎn),朝黃朋看了過去。 黃朋趕忙躬身解釋,說九千歲寫紙條之前,戶部郎中陸焯曾去府上拜會,但臨走時卻似與九千歲不歡而散,被莊管家從府里強拖了出去——由此判斷,這張紙條許是和陸焯陸大人有關。 聽黃朋這么一說,戚云恒倒是靈光一閃,想起了張昭和郁慶鄯的身份。 張木匠,郁骨頭。 歐陽在紙上些出的兩個人名,都是當年曾與他一起編撰《春光爛漫》的家伙。 戚云恒還記得,當年就是這個郁骨頭負責把《春光爛漫》這本八卦小抄拿出去兜售的,一度還把這東西炒到了有價無市,一份難求。 順著這條線索一聯(lián)想,戚云恒便又記起,前不久,金刀衛(wèi)的都督潘五春曾經(jīng)向他匯報過,說京城里有伙下九流的地痞在做販賣情報的勾當,上到朝廷官員的政績履歷,下到尋常百姓的家長里短,就沒有他們不打聽,不敢賣的。 潘五春有心把這伙人的情報體系納入金刀衛(wèi),只是一直沒能逮出這伙人的幕后老大,目前仍在與這伙人斗智斗勇。 ——難道這二人就是潘五春要找的幕后老大? ——果真如此的話,就是說,陸焯這蠢貨也攪進此事了? ——如此說來,張木匠和郁骨頭那邊肯定也察覺到潘五春在找他們,所以就臨時抱佛腳,求到了歐陽的頭上?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歐陽曾是他們名義上的老大。 ——只是,歐陽讓黃朋給他捎來這張紙條又是何意?是要保下他們,還是……相反? 剎那間,戚云恒心思百轉(zhuǎn)。 但略一沉吟,戚云恒便做出決定:公事公辦。 這一刻,戚云恒的腦回路和歐陽發(fā)生了微妙的共鳴——求人辦事,不是這么求的。 歐陽為錢夫人求情的時候,替那些正室夫人們說話的時候,可不曾寫個紙條交給他就算了事。 所以,這張紙條應該就是個通知,而且還不是什么重要通知——真正重要的事是不會經(jīng)過黃朋這種連心腹之人都算不上的閑雜人等之手的。 由此可見,在歐陽心里,張木匠和郁骨頭也肯定算不上是什么重要人物。 戚云恒當即把紙條上的兩個名字重新抄寫了一遍,轉(zhuǎn)交給魏公公,讓他派人給潘五春送去。 “告訴潘五春,他要找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這兩個?!?/br> 休沐日的第二天,京城里又誕生了一個引人熱議的話題,卻是一個婦人領著一個尚未及冠的小郎君跑到當朝皇后的母族——王家的大門口認親,自稱是已死的王渙安置在外面的外室,而她領過來的小郎君便是她與王渙生下的外室子。 因這小郎君與死去的王渙長得極為相似,婦人又拿出王渙給她的信物,王家人想指責她們母子污蔑都找不出說得過去的證據(jù)。 一番雞飛狗跳之后,王績老先生又被氣病了一次,王渙的正妻攜子女回了娘家,而那婦人和其帶來的外室子也如愿以償?shù)乇煌跫胰私蛹{。 此事很快傳開,王家也淪為了京城里的一大笑柄,被好事者冠上了道貌岸然、欺世盜名的評語,連皇宮里的王皇后都“不得不”派人過來,將王家人狠狠申斥了一通。 但陸焯卻沒心情和戶部的同僚們一起對此事高談闊論,品頭論足。 就在王家出事的同一日,張木匠和郁骨頭雙雙被金刀衛(wèi)自家中帶走。 張木匠和郁骨頭的家人并不知曉他們做了什么,但這二人都曾給家中親信留下口信:若出事,找陸焯。 于是,這兩家人就全都找到了陸焯的頭上。 可陸焯又能怎么辦呢? 難道他還能去金刀衛(wèi)那里撈人?他要是真的這么做了,只怕人沒撈出來,他得先掉里頭。 更讓陸焯擔心的是,若是張木匠和郁骨頭不講義氣,把他也牽扯進來,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無奈之下,陸焯只能又一次跑去向歐陽求助。 但這一次,陸焯卻連歐府的大門都沒進去,只有莊管家出來和他見了一面,笑嘻嘻地告訴他,“陸大人放心,我家主子既然說了要保你一家三口,自然會說到做到。至于別人,那就只能看他們的造化了?!?/br> 聽到這樣的保證,陸焯心下稍安,卻又對張木匠和郁骨頭二人生出了愧疚之心,覺得自己給出了承諾卻無法履行,實在是很對不起這二人。 只是他又能怎么辦呢?他也很無助??! 陸焯這邊提心吊膽,歐陽那邊也沒閑著,皇莊的事,自己的事,還有自己手下的事,一件件全都得處理解決,比在皇宮里的時候還要忙碌許多,一時間,倒是讓他把戚云恒給忘到了腦后。 一直到又一個休沐日到來,歐陽才忽地意識到,他和戚云恒已經(jīng)整整五天沒有見過面了。而今日休沐,戚云恒竟也沒再派人過來接他。 ——難道這么快就有人送了新歡供這家伙消遣? 歐陽心里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心情一糟,歐陽便犯了懶病,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上一下。 見他一直沒有起床,莊管家過來看了一眼,見他啥毛病沒有,只是躺在床上發(fā)呆,很快就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離開,讓桃紅和柳綠也別去管他。桃紅和柳綠跟在歐陽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聽莊管家這話,再一對照歐陽的狀態(tài),兩人便知道她家主子又犯了什么毛病,當即放下心來,各忙各的去了。 無人打擾,歐陽便痛痛快快地沉湎在了寂靜之中,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無聲無息的寂靜鬼域。只是鬼域里不存在光,也不會有影,而在這里,即便是歐陽把床邊的帷幔全都垂落下來,閉合得嚴嚴實實,無孔不入的陽光還是鍥而不舍地鉆入進來,使床榻里邊的亮度只能維持在昏暗而不是黑暗的程度。 寂靜,昏暗,百無聊賴。 三種元素混雜在一起,歐陽便不知不覺地萌生出了睡意。 就在歐陽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時候,莊管家的聲音忽地鉆入耳膜。 “主子,起床接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