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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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比他們想象的要嚴峻,本該百年出世的淵魔無邊無際,幾乎將海邊的數(shù)州全都肆虐,殺了它們只會變成一團團黑霧,幾乎殺之不絕,饒是太虛派一直在碾殺,卻險些失守。 如今淵魔四處逃竄,如今已經(jīng)攻陷兩個州,民不聊生。 修仙界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中州大陸核心的仙都,然而多年來天道始終沒有傳下旨意,圣子未歸。 圣廟的圣子皆是由天道傳下,每任圣子身份都不相同,自從上任圣子身隕后,至今圣子之位空虛,由司徒同光全力主持。 謝冰……謝冰也不知道圣子在哪里。她前世知道圣子歸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很久,直到親自見到圣子,才知道他竟然就是她的前夫。 這一世謝冰推算過,最大的可能便是當(dāng)初殺妻證道也沒有成功,八成是魂魄寄予新身。轉(zhuǎn)世投胎不太可能,畢竟當(dāng)時那個狗比前夫哥還記得她。當(dāng)然,也可能是當(dāng)圣子就會想起來前世記憶?謝冰沒有當(dāng)過圣子,她也不知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赤月州夾在仙都和魔宮勢力范圍中央,這次逃竄出來的淵魔很多,不少村莊皆數(shù)被肆虐,滅門慘案甚多,太虛派分了幾個隊伍前去絞淵魔,呂初的這一隊也是其中之一。 御劍飛行,直至第二日的傍晚,才堪堪趕到了赤月州,天邊一輪血月凌空,黑沉沉的夜色下,只有幽幽的鬼火搖曳。 謝冰蹙了蹙眉頭:“……” 這里怎么會有鬼火? 是魔修的傀儡?還是冥修的煉尸?不論哪個,謝冰都有點下意識的惡心。 “看來這個村落已經(jīng)兇多吉少?!?/br> 明聞從儲物錦囊里掏出來長相古怪的火炬,還沒有點燃,只聽到一聲響指,蘇肈的指尖飄出來一叢叢火焰,迎風(fēng)而展,咻的向著前方鬼火掠去! 妖火變得很炙熱濃烈,殺意凜然。鬼火像是逃命般四處飄散,幾乎穿透耳膜的嘶吼聲潰散,頭頂上一群漆黑的烏鴉飛過。陰郁的底色不見了,火光躍動燃燒,照亮了前方的路。 虬扎綽約,林深霧濃。 是通向村鎮(zhèn)的,彎彎曲曲的林間小道。 火光很亮,幾乎隱去了周圍的潮濕暗影。 蘇肈晃了晃大尾巴,乖順地看向謝冰,“沒事了?!?/br> 他的眉心一點妖紅,恍若火中紅蓮。 第142章 寶寶貴 一聲聲怪叫。 頭頂是高大的樹木枝葉, 遮住了上空的血月,妖火將道路照亮的同時,也照出這群聒噪的烏鴉。 烏鴉很壯碩,通體皮毛黑色, 成群的蹲在樹梢上,眼睛幽幽地俯視著眾人。 “我怎么覺著有些發(fā)毛……” 明聞慫了慫肩膀, 只覺著后背冒冷汗, 平日里惡心場面見的多了,不知道為何被一群烏鴉盯著, 仿佛有人在看著自己。 呂初大大咧咧走在邊上, 隨手將枯枝拂開, “明顯就是死氣吸引來的唄, 這種烏鴉吃尸體的, 要不要逮一只給你玩兒玩兒?!?/br> ——來自呂初の寵愛。 明聞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忍不住道:“你是個女修, 有點女修的樣子好不好, 烏鴉都接觸尸體的,你要摸嗎?” 話音未落, 不僅呂初在瞪他, 謝冰也在瞪他,“男女平等, 什么叫女修的樣子?” 明聞瞬間慫了。 謝冰冷靜地說,“這群烏鴉有古怪,看上去像是冥鴉, 小心為妙?!?/br> 冥鴉與烏鴉不同,看上去長相一樣,實際上是吸食人的精氣為生,并且受高等級冥修控制,為非作歹,十分可怖,若非長久與冥修打交道的修士,根本無法辨別這是烏鴉還是冥鴉,不少初出茅廬的修士便是在這上面吃了大虧。 謝冰說這是冥鴉,其余三個人便信了,少年瘦削的下巴微揚,手指控制妖火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妖火升騰起來,灼熱燃燒。 那群烏鴉怪叫數(shù)聲,扇動翅膀飛遠了。 血月下,大片大片展開的烏鴉翅膀。 “沒事,他們懼怕火光。” 蘇肈的小腰肢挺得筆直,圓溜溜的眼眸底是隱藏不住的銳氣。 謝冰:“……” 冥鴉根本不懼怕火,它們懼怕的是來自妖族皇室的妖火! 種族天賦,沒法比沒法比。 他們已經(jīng)走了很久,眼前的路終于寬闊起來,峰回路轉(zhuǎn),霧氣漸漸消散開,耳邊水聲嘩啦啦,竟然出現(xiàn)了一條大河。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呂初有些懵逼,看了看手中的簡易地圖,“地圖上沒有河流的啊?!?/br> 在地圖上,這里是一個瀕臨魔界的小鎮(zhèn),處在冥界、魔界以及仙都勢力范圍中,查探了一圈,謝冰若有所思:“大概是屬于魔界范圍了……” 赤月州是各方勢力混雜的地方,因為上一次正邪大戰(zhàn)的后遺癥,很多地方勢力范圍不清晰,雖然仙都在這里也能伸出手,可是到底不能完全掌控,如果是魔界的掌控范圍內(nèi),那么有一條河流自然算不得什么。 謝冰小黃書翻開,一道冰凍術(shù)飛到了粼粼水光的河流上,果然,河流不凍。 “是魔界河流沒錯。”地圖上并未標(biāo)注,很有可能魔界已經(jīng)安無聲息的取得赤月州的血月鎮(zhèn)的掌控力。魔界的河流極為特殊,流淌的極為緩慢,所以東西都無法沉底,這也是魔界河流的特色。 整個血月鎮(zhèn)都不見了,只有一條河?事到如今,只能小心。 蘇肈一人給發(fā)了一朵妖火,那妖火似是有靈性一般,一直搖曳在他們的頭頂,兩兩為組合查探了一圈,并未有什么異常。 四個人碰頭合計,要么是信息有誤,要么就是被人施了結(jié)界,他們根本找不到血月鎮(zhèn),很有可能已經(jīng)踏入到結(jié)界內(nèi)。 呂初撓了撓頭,一臉痛苦:“讓我去打架可以,讓我破陣啊解密啊太頭疼了,我頭都要禿了?!?/br> 明聞蹲在一邊,面前是九個晶瑩剔透的白色石子,發(fā)出淡淡的微光,他看的直搖頭:“我找不到這里的結(jié)界,要么是根本不存在,要么這結(jié)界連我都無法發(fā)現(xiàn)?!?/br> 謝冰:“如果我們進入到結(jié)界,一定有破綻,我們再找找。” 她有些擔(dān)心的是,若是真的是結(jié)界,他們四個人全都無聲無息的中招,那么耗費這么大的手筆布置的人,究竟是誰?整個鎮(zhèn)上的人呢?都去了哪里?最重要的是,淵魔呢? …… 算了算時辰,天該亮了。 沒亮。 頭頂還是那一輪血月。 這就是最大的破綻,四個人一合計,確定確實身在結(jié)界中。結(jié)界與真實不同,里面的東西似真似假,各種不可能的東西都會出現(xiàn)。 四個人十分默契,謝冰伸出纖細的左手腕,細細環(huán)繞的綠色藤蔓搖曳細芽,“嗖”的飛出去,在三個人手腕上纏繞了一圈。 “我們不要離太遠,一百米之內(nèi)我都能感應(yīng)到,超過一百米藤蔓會提示你們?!?/br> 蘇肈的妖火已經(jīng)分了幾點在頭頂,明聞塞給他們一把稀奇古怪的石子,呂初大大咧咧,表示他們太緊張了,用拳頭足矣! 謝冰:“……” 按照她的眼光,大抵能感覺到他們踏入什么高等級副本里了。呂初是難得的體修,資質(zhì)高法器多還能打,正面作戰(zhàn)不怕什么,就怕會被什么東西陰到。 她略微忖度一下,心底確定呂初上輩子可能折在這里,必須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我說真的,我做的噩夢很真實,阿初你碰到事情一定不要往前闖,不要離我們太遠,更不要輕舉妄動?!?/br> 謝冰一句一句地叮囑,呂初揮了揮手,“二水你好啰嗦哦!我們分頭查看!” 她揉了揉自己特意換上的粉色長裙,快跑了兩步跟上了明聞。 遠遠看著,就看到明聞初時躲了幾步,之后就心如死灰的跟呂初并排走在河邊查探。 明聞一向鬼主意多,有他在身邊,應(yīng)當(dāng)不礙事。 謝冰余光里,毛絨絨的長尾巴晃了晃。 深黑河面、血色月光給他們身上披上了一層淺淡的光影,妖火灑落,細密地打在松軟漂亮的長尾上,再也不會身陷黑暗,身形顫抖。 他寸步不離跟著她。 謝冰與蘇肈的眸子撞在一起,他澄澈的眼底都是柔和,“別怕,我保護你?!?/br> 少年的話語清澈,像是滿腔的篤定,“這次,我可以。” 謝冰微怔一瞬,驟然間時光已經(jīng)流逝了太久,她第一次聽到蘇肈說他保護她的時候,他還與她一樣,被稱為“廢柴”肆意羞辱。 那時候他們彼此心知肚明,口中的“保護”,怕是再也無法兌現(xiàn)的諾言。 好在,他們兩個,都立起來了。 謝冰笑了起來,她隨手揉了一把他歡快擺動的大尾巴,輕松地說:“真好,我們都可以保護自己?!?/br> 蘇肈眼睛彎彎,是澄澈的海。 他垂手撫平自己被逆毛擼的長尾,眸底若有所思: “嗯。” …… 白衣雷紋,平平無奇的太虛派校服,被蘇肈穿出幾分少年意氣。他微蹲下身,在雜亂的草叢里摸了摸,搖頭: “沒有任何生靈,我根本無法召喚出任何動物。” 蘇肈是妖族皇室,血脈天生的可以壓制萬物,便是他現(xiàn)在實力低微,召喚一些低等級的靈物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之前在深淵峽谷,他甚至可以同時控制上萬只魔鼠。然而在這里,底下安靜無聲,死寂一片,沒有任何生的跡象。 謝冰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這里沒有任何活物?” 兩人循著河流往另外一側(cè)探視,謝冰手中早就捏緊了湛藍色的冰霜靈劍,蘇肈瞳孔微紅,眉心紅蓮灼灼曳動,簡直像是移動光源。 河流在緩緩流動,謝冰放出來的傳訊紙鶴無一例外茫然地轉(zhuǎn)圈回來了,明聞嚎叫著跑了過來,“二水!我快被呂初揍死了,你管不管她?。 ?/br> 明聞抱頭鼠竄,呂初在后面追著,“別跑啊,我保證我這次不揍你,真的!” 謝冰無奈地搖頭笑了笑,她與蘇肈慢悠悠跟上去,便在這時候,她突然眸光一凜。 這里是河邊的一處茂密樹林,剛走到林邊,汗毛直立,不是屬于凡人的感知,而是她身為傀儡王尸山火海走過殘留的警覺。 死氣,很嚴重。 “不要動!” 與此同時,她左手抬起,綠色藤蔓快若閃電地收縮,嘩啦啦眼前一道勃發(fā)的綠意,直接將兩個人硬生生地往回拉。 明聞與呂初在謝冰出聲的那一瞬間便反應(yīng)過來,借著謝冰的力道往后退,謝冰話音剛落,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陣悠揚的歌唱聲。 就像是點到了播放按鈕,死氣沉沉的血月黑河突然動了起來: 黑漆漆的河流上,飄來一艘彩帶暖燈的船舫,不像是劃船,倒像是像是打著飄,停泊在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