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重生]_分節(jié)閱讀_84
祁勝聽罷沉默許久,須臾,才淡淡地說道:“馮先生考慮的地方,本王并不是沒想過,只是王城周圍,除了騎軍都尉營,哪里還藏得下兵馬?” “這……”馮先生語塞,祁勝瞥了他一眼,視線又調(diào)回羊皮地圖上。雖然祁勝說的有理,但是馮先生心里總是彌漫著一股不安。 “看來先生果然認(rèn)為,本王的手下都是廢材,這么些年下來,都被祁煊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包括本王也被他玩弄在手掌心上?”祁勝見馮先生面上還是帶著猶疑,不悅的說道。 凡事多方考慮是好事,但是多疑到這樣的地步,就讓他有些不喜。馮先生是他手下的謀士,對于他所做的決定,竟然抱著極大的懷疑,讓他心里怎么會舒服。 “王爺息怒,屬下不敢?!瘪T先生又低下頭,誠惶誠恐的請罪。 祁勝沒有回話,只是專心致意的盯著地圖,用朱砂筆勾勾畫畫了好一陣子后,才淡淡的開口,“起來吧?!?/br> “謝王爺?!瘪T先生忍著膝蓋的不適,緩緩站了起來。 “馮先生,本王敬你是個人才,不過你這多疑的性子,可得改一改了。”祁勝語氣平淡的說道,馮先生卻是聽得一身冷汗。 “謹(jǐn)遵王爺教誨,屬下知錯?!瘪T先生恭敬答道。 “嗯,下去吧。”祁勝揮退了對方,卻沒看見馮先生退出前,最后那一眼的復(fù)雜?!?/br> 祁勝很快就擬定好了戰(zhàn)略,在祁煊的大軍還未抵達(dá)前,便已經(jīng)派出了三萬精兵,繞道東邊,直取王城而去。精兵出發(fā)時,馮先生站在城墻上,一臉凝重目送軍隊離開。 “馮先生臉色好差啊,莫不是昨晚沒休息好?!鄙砗笸蝗粋鱽硪坏郎ひ?,語氣中夾雜著不容忽視的諷刺。 “李大人?!瘪T先生轉(zhuǎn)回身,淡淡的對來人行了個禮。來人擺了擺手,意有所指的說道:“免了免了,馮先生可是王爺面前的紅人,你這個禮下官可是當(dāng)不起?!?/br> 馮先生臉色不變,對著李大人點點頭,便徑自下了城墻。身后李大人啐了一口,低聲咒罵著,“呸,什么先生,還不是……以色…陪……” 走得遠(yuǎn)了,漸漸聽不見身后的議論聲,馮先生衣袖中緊握的拳頭,這才慢慢的松開。他木著一張臉,走回自己的宅邸。 平常時候,他大部分都待在王爺府中,偶爾才會向王爺告假,回到自己的府邸。他是王爺?shù)闹\士、食客,幾乎將全部的時間都奉獻(xiàn)給王爺。 從他來到王爺身邊,已經(jīng)過去七年,他看著王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心里著實佩服王爺。王爺?shù)碾[忍和付出,旁人是無法體會的。 可如今,他卻有一種功虧一簣的感覺。自從王爺打算出兵王城開始,他便鎮(zhèn)日惶惶不安,心里頭總是覺得不踏實。 可是就如王爺所說,埋伏在王城里的探子,多年來已經(jīng)將王城兵力的布署摸得一清二楚,祁煊手頭上有多少兵力,也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按理來說,此戰(zhàn)應(yīng)該極為穩(wěn)妥,只要王爺?shù)木ト胪醭?,取得祁煊的項上人頭,王爺?shù)某晒Ρ憧梢哉f是唾手可得。 馮先生抬頭眺望遠(yuǎn)方,暗暗祈求著,此戰(zhàn)可別節(jié)外生枝才好?!?/br> …… 祁勝的精兵繞路往王城而去時,祁煊的大軍已經(jīng)逼近祁勝的封地。舒子棋身為將軍,率領(lǐng)著卅萬大軍,一路征收糧草,一路向目的地前進(jìn)。 等到他和校尉會合之后,已經(jīng)離祁勝的封地只有十里。大軍停下來安營整頓,同時舒子棋還派人遞了戰(zhàn)書給祁勝,做足了開戰(zhàn)的準(zhǔn)備。 祁勝遣了三萬精兵先行,手頭上還余二十七萬大軍,要與祁煊的卅萬大軍對抗,也不是那么困難。況且他還有后招,他的幫手可不只有邢追。 舒子棋先派出五千精兵試探,祁勝也派出五千精兵對抗,兩軍你來我往,一時間倒是不分上下。等到天黑了,便同時休戰(zhàn),回到各自的營地,等待隔日天明再戰(zhàn)。 “將軍,恐怕有詐。”跟在舒子棋身邊的隱七說道,他本就被陛下派來跟隨舒子棋,自然也要一起上戰(zhàn)場了。雖然他武功盡失,但是腦袋還是好使得很,所以撈得了軍師一職。 “喔?此話怎講?”舒子棋挑了挑眉,隱七抿抿唇,低聲開口,“祁勝手上的兵力我們探過,足有卅萬大軍,如今卻不到卅萬,怕是已經(jīng)往王城而去了。” “無妨,王城還有太尉守著?!笔孀悠鍞[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太尉一人,要如何擋得住千軍萬馬?”隱七見舒子棋胸有成竹的模樣,疑惑的問道。 “王城怎么可能無兵留守,陛下不會打沒把握的仗。”舒子棋好笑的說道,縱使他跟在祁煊身邊不過三年,卻也摸清了對方的行事作風(fēng)。 祁煊敢把卅萬軍都派出來,表示他手里絕對不只這些,他不是個沖動的帝王,一定會思慮縝密,計劃周全了才行動。 如今他故意露出個破綻,就是要引敵人上鉤。當(dāng)早些時候,斥候來報敵軍不足卅萬時,他便料到了祁勝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