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家五郎君_分節(jié)閱讀_68
燕秋爾又在燕生的懷里蠕動一番,調(diào)整了個適合睡覺的位置,頭一偏就閉上了眼睛。燕生強(qiáng)勁而平穩(wěn)的心跳聲清晰地傳入耳中,似是一首催眠曲,催著燕秋爾安穩(wěn)入眠。 燕生這一覺是睡到下午才醒,還沒睜開眼睛就覺得自己懷里抱了個什么,猛地睜開雙眼就看到懷里抱著的竟是燕秋爾。 這里是他的臥房沒錯,可為何他會抱著五郎?而且五郎為何衣衫不整?難道是他醉酒做了什么?不對,他若當(dāng)真對五郎做了些什么,五郎不可能還安穩(wěn)地熟睡在他懷里。 燕生正一個人陷入混亂無法自拔,燕秋爾就也從睡夢中醒轉(zhuǎn)。 “唔……阿爹醒了?”燕秋爾揉揉眼睛,轉(zhuǎn)頭迷迷糊糊地看著燕生。 “嗯。”燕生答話的聲音有些僵硬。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五郎雖有大半時間都是住在世安苑,與他同床,可因著五郎那叫不醒的特殊情況,他其實從未見過五郎剛睡醒的樣子,通常在五郎睡到自然醒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在書房了,而偶爾有事用濕布叫醒五郎的時候,五郎的表現(xiàn)又是與現(xiàn)在完全不同的。 睡到自然醒的燕秋爾的眼神是朦朧的,聲音是軟軟的,未完全清晰的意識讓他整個人都呆呆的,又懶懶的,毫無防備的樣子看得燕生呼吸一滯,意識到自己的愛意之后第一見到的少年軀體更是讓燕生心生動搖。 燕生趕忙伸手,合上燕秋爾大開的衣襟。 “睡覺怎么不蓋被子?連衣服都沒扣好,就不怕著涼?” “唔……沒覺得冷。”燕秋爾打了個哈欠,自己將衣服整理好,才轉(zhuǎn)身下床,出去找梁成要了醒酒湯,而后才轉(zhuǎn)向跟出來的燕生問道,“阿爹平日里不都很節(jié)制嗎?昨夜怎的在喝了那么多酒?” “下次帶你去你就知道了。傷口怎么樣?”說著,燕生便擼起了燕秋爾的衣袖,然而衣袖才擼到一半,燕生就黑了臉,待衣袖完全被擼上去的時候,燕生就毫無阻礙地看到了燕秋爾胳膊上的傷口,而他之前纏好的繃帶已不知去向。燕生抬眼,責(zé)備地看著燕秋爾。 “呃……”燕秋爾摸摸鼻子,干笑兩聲,解釋道,“昨夜沐浴的時候沾濕了,我就給拆了下來,見傷口沒什么大礙,便沒再包扎,不是愈合得很好嗎?” 好什么好?雖未傷及筋骨,可那傷口也是不淺,不包扎的話難保不再裂開,哪里好了? 燕生瞪燕秋爾一眼,道:“不是說了讓你別沾水?” 有這么嚴(yán)重嗎?不理解燕生為何生氣,燕秋爾囁喏道:“沐浴還能不沾水啊。” “那就禁止沐?。 毖嗌硭?dāng)然地說道。 燕秋爾默然。燕生還能更不講理一些嗎? “主君?!绷撼蓮拈T口探進(jìn)頭來,看著正在對峙的二人,笑道,“主君,可以沐浴了。五郎君跟主君呆了一個上午,身上想必也染了酒氣,可要與主君一同沐?。俊笨此莻€多么善解人意的管事,連這樣的機(jī)會都為主君準(zhǔn)備好了。 “不必?!?/br> 燕生和燕秋爾異口同聲地拒絕,而后有些詫異地看了彼此一眼。 “梁成,看住他,我去去就回?!闭f著,燕生便大步前往浴室沐浴。 看住他?看住誰?五郎君嗎?莫非五郎君又要做什么壞事了?梁成莫名其妙地看向燕秋爾。 “看我干嗎?”燕秋爾沖天翻了個白眼,在堂廳里尋了個地方坐下,“若連梁管事都不明白阿爹的意思,我如何能明白?” 梁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笑著說道:“五郎君聰慧過人,總是能領(lǐng)會主君心意,這一點便是屬下也望塵莫及?!?/br> “你奉承人的能力也是讓人望塵莫及?!毖嗲餇栃绷肆撼梢谎邸?/br> “哪里,五郎君也不差,中午那會兒齊大夫還差人送了禮物來,點名是贈與五郎君的。”梁成臉上的笑容加深。 齊鳴這禮物往燕府這么一送,無論是指名給誰,齊大夫與燕家相交的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在常安城擴(kuò)散開來,于燕家來說是十分有利的。 皇帝年邁,哪位皇子能繼承皇位已經(jīng)逐漸成為朝中大臣最為關(guān)注的時間,三位皇子之間的暗斗亦未曾斷過,而燕家與左家之間的爭斗正是皇子明爭的第一步。雖說皇子在皇位之爭中是否有勝算一看能力二看朝中世家支持,可若能傍上富甲一方的商家也是能為其增加籌碼。商人能為政治贏取的利益是不可估量的。 在朝中群臣已厭棄太子楚豫的時候,燕家的出現(xiàn)在群臣心中就變成了淮安王或者九皇子的宣戰(zhàn),是群臣喜聞樂見的,只是圣意難測,文武百官拿捏不準(zhǔn)的是皇帝到底有多偏袒太子。 就在此時,齊鳴向燕家示好。齊鳴乃是皇帝近臣,以其忠心耿耿和剛正不阿而為皇帝所重用,常伴君側(cè),深知君心,故而齊鳴之言行多半都能代表君心。若皇帝當(dāng)真厭惡燕家,想要替太子除掉燕家,那齊鳴也定是不會向燕家示好,除非是他不想要命了。 故而齊鳴在此時送禮物來燕家,對燕家、對楚易來說都是好事。 “齊大夫?哪個齊大夫?”已沐浴完畢的燕生端著一盆熱水進(jìn)門,聽梁成說到有人給燕秋爾送禮物,燕生便好奇地開口問道。 五郎整日呆在世安苑里,可這人脈怎的越來越廣了?先是結(jié)實了秦九和林謙,如今又來了個齊大夫,再過兩日是不是連皇帝都要給這小子送個什么禮物來了? “回主君的話,是金紫光祿大夫齊鳴,今兒早上跟太子一起來為四郎君送行,與五郎君聊了幾句,似有一見如故之意,午時將至的時候,便有齊府的人將禮物送上門來了。”梁成上下打量一下燕生,對燕生這沐浴速度感到些許驚訝。 “與太子一道來的?”燕生蹙眉。初涉官場,燕生雖已收集了文武百官的信息和派系分化,可終究還是不熟悉的領(lǐng)域,還有些迷糊,此時聽說齊大夫是與太子一起來的,便擔(dān)心齊大夫是與太子一伙的。 “阿爹不必?fù)?dān)心?!毖嗲餇栆琅f是輕而易舉地看穿了燕生的擔(dān)憂,于是開口解釋道,“齊大夫雖是與太子一起來的,可看著倒像是皇帝特地讓他來監(jiān)督太子的,而且齊大夫臨走之前給我留了句話。” “什么話?”燕生與梁成好奇地看著燕秋爾。 “jian佞相伴,人心已失,靠山將倒,富貴將盡。這話是我與他談起太子時他與我說的?!?/br> 燕生與梁成將這十六個字默默重復(fù)一遍,心中一凜,驚詫地對視一眼。 “這句話我也安排人給林謙送去了,好讓九殿下仔細(xì)盤算盤算,看咱們是否要先靜觀其變。”見兩人沉默,燕秋爾繼續(xù)說道,“另外我也得到消息,說左家不是常安人,而是來自淮安,且似是改了姓氏,既然如此,我猜他們接近太子也并非是要助太子一臂之力,反倒像是別有用心?!?/br> 盯著燕秋爾沉默半晌,燕生才開口問道:“這些消息你到底是從哪里弄來的?” “多跟府里的仆婢聊天啊。”燕秋爾笑道,“我可是靠著販賣消息掙錢的,若得不到消息我豈不是要窮死了?” 燕生搖頭失笑,梁成好奇問道:“那這么重要的兩條消息,五郎君怎的不是賣給九殿下,反倒直接送出去了?” 燕秋爾jian詐一笑,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我?guī)土司诺钕逻@么大的忙,以后伸手跟他要錢花,他好意思不給嗎?他要是不給,我就去打聽點皇室秘聞什么的拿出去賣,估計也能掙不少?!?/br> 這話五郎也真敢說!燕生輕輕在燕秋爾的頭頂拍了一下,便端著熱水拐進(jìn)了臥房:“過來,我給你擦身。” “哦,好?!毖嗲餇栂乱庾R應(yīng)了下來,還起身腳步輕快地跟在燕生身后,邁開幾步之后,燕秋爾才突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兒。 燕生給他擦身?為什么?怎么擦?要……脫光? 燕秋爾站在臥房門口,怔怔地看著燕生的背影。不知為何,之前還能在燕生面前毫無顧忌地脫衣沐浴的燕秋爾突然尷尬了起來。 “阿爹,這個……我可以自己來的?!?/br> ☆、第60章 第一次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