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華年[胤礽重生]_分節(jié)閱讀_403
胤禔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都是胤礽貼身伺候的,這才略放下了心來,雖然他依舊不明白胤礽怎么會突然有這樣的興致在這么熱的夏日午后一人來了這溪邊看風(fēng)景。 胤礽并不想和胤禔多解釋,又轉(zhuǎn)回了頭,依舊目光放空落在前方。 胤禔也被他冷淡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尷尬了,想想覺著自己就這么走了似乎又不太好,于是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問他:“我們準(zhǔn)備去前頭山林里打獵,太子爺要不要一起去?” 聞言,胤礽的眼里再次有了些微的情緒波動,可惜胤禔沒看到就是了,想了想,他站起了身,點了頭:“行?!?/br> 于是也叫侍衛(wèi)拉了馬來,翻身上去,再次偏頭看向胤禔本想示意他帶路,卻見他正和跟他一塊前來的青年公子低聲說著話,嘴角還帶著笑意,胤礽看著便不由得輕皺了皺眉。 只是在胤禔看過來時卻又不露半分聲色:“這位是……?” 對方趕緊跳下馬跪下給他請安:“奴才納喇富格叩見太子爺,給太子爺請安。” 胤禔低咳了一聲,對上胤礽懷疑的目光,越加覺著尷尬,無奈解釋道:“他是明珠的孫子?!?/br> 原來如此。 胤礽的視線又移到了那人身上,見他面目清秀年歲看著與自己一般大樣子倒是挺沉穩(wěn)的,不過想到他是明珠的孫子依舊是膈應(yīng)不已。 明珠兩年前就被康熙罷去了全部的差事官職逐出京回了關(guān)外去,并且是下了明旨永不復(fù)用,最肖他的二兒子揆敘也早被胤禔找由頭外放了出去做小官,其他子孫雖也大多還留在京里,但納喇一家也算是就此徹底沒落了,只是胤礽沒想到,胤禔私下里還會跟他們有來往,且看著兩人之間方才說話的樣子,似乎還熟稔得很。 想到明珠之前對自己做的事情,乃至他和胤禔為何會弄成今日這般田地也是拜他所賜,胤礽的心里的怒火騰地一下就冒了起來,當(dāng)然,面上看上去卻完全無任何異樣就是了。 雖然心下不痛快,胤礽也沒多說,只依舊維持著自己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免了對方的禮數(shù),三人一塊縱馬往前頭山林而去。 其實胤礽完全對在這種稍微動一動也能熱得滿頭大汗的天氣里去行獵沒有半點興趣,卻依舊是出于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心思,硬是跟了上去,進(jìn)了山林之后,三人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各自尋找著獵物,胤礽心不在焉動作懶散,獵了野兔三兩只之后就收了弓,目光時不時地掠過前頭不遠(yuǎn)處的胤禔,卻幾次都見他在與那納喇富格說話,倆人說說笑笑,互相比試,拍肩搭背親密得很,完全就沒了上下尊卑,關(guān)系遠(yuǎn)比胤礽方才想得似乎還要好很多。 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身前馬韁,胤礽眼里的神色越發(fā)陰沉了幾分,可惜說笑得正歡的兩個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不滿。 又過了片刻,胤礽拉馬上前去,揚起下顎,問胤禔:“你還打算玩到什么時候?回不回去?” “太子爺可是覺得累了?要不要先歇一歇或者……” “不用了,”胤礽冷冷打斷他的話,突然間,他就覺得自己才是被排除在外不受歡迎的那個,頓時就xiele氣:“你留這吧,爺先回去了?!?/br> 過后也不等胤禔回話,拉了馬調(diào)頭就走了。 人走遠(yuǎn)之后,富格才疑惑問胤禔:“爺,太子爺他似乎很不高興?您就這么讓他一個人回去會不會有麻煩?” 胤禔搖了搖頭,嘆著氣道:“算了,不用管他。” 在溪邊焦急等著胤礽的一眾奴才見到他回來俱是松了口氣,不過賈應(yīng)選一看胤禔沒跟著來又見胤礽臉色難看,心里暗道不妙,趕緊繃著皮上前去,小心問他:“爺可是這會兒要回去?” 胤礽閉了閉眼睛,吩咐道:“走吧?!?/br> 回去之后胤礽不出半日就打聽了清楚,那納喇富格是明珠的庶長孫,阿瑪是明珠的長子,當(dāng)朝赫赫有名的大才子納喇成德,因為是庶出的孩子,富格從小就不受明珠看重,不過他倒是肖似他阿瑪熱衷于舞文弄墨,對世俗官場完全沒有興趣,醉心書本之中也沒有入仕的打算,而他和胤禔,也是從小就認(rèn)識,這些年不管胤禔和明珠、揆敘之間關(guān)系如何,與他倒是一直都交往著,算是純粹的志趣相投。 “大貝勒對那位被他稱作大堂舅的明珠長子很敬重也很仰慕,無奈他雖天縱英才卻是英年早逝,納喇富格與他又最為相像,不論是外貌還是才情,因而大貝勒對那納喇富格多少有些愛屋及烏……” “夠了,”胤礽不耐地打斷,對來稟事的人嘴里的措辭略有不滿:“大貝勒和他時常見面嗎?” “是時不時地都會約著一起或是飲酒下棋或是出外騎馬行獵,一直如此,他可算是和大貝勒來往八旗子弟當(dāng)中極難得不會與大貝勒私下議論朝事之人……” 胤礽的雙眉不由自主地微蹙了起來,從前他一直在胤禔身邊有不少眼線,他做什么倒也都清楚,而跟他關(guān)系如此親近的這個明珠的孫子卻直到今日才被他發(fā)現(xiàn)也許是因為他們來往時確實從不議論政事,于是連那些釘子怕也覺得沒有與自己稟報的必要,但就因為他們的交往太過純粹了,才越加叫胤礽想起來就心里不痛快。 “大貝勒他……對那納喇富格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 這叫人怎么回答,什么態(tài)度,不就是普通對待友人的態(tài)度,但太子爺卻似乎完全不是這么想的,只要一想到那日胤禔對自己冷冷淡淡的態(tài)度,與之截然相反的是對那人的熱絡(luò)和親近,胤礽心里就堵得慌。 這幾年他時時刻刻地告誡自己不要再在不值得的人身上花心思動感情,但到了今日,只是看到他跟別人一起,明明也只是比和旁人親近熱絡(luò)了一些他便就莫名生出了種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的憤怒,即使不想承認(rèn)也騙不了自己,他確實在意了,對胤禔的在意遠(yuǎn)比他原本以為的要深。 幾日之后,早朝過后胤礽從乾清宮出來正要離開,卻突然被胤禔一步走上前來攔住了去路,不同于之前他死活纏著自己的那幾年,這兩年倆人開始冷戰(zhàn)之后倒是許久沒有這么私下里說過話了,但只是胤禔這會兒臉上的表情看著實在不怎么友好。 “富格突然被發(fā)配出京去關(guān)外,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