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華年[胤礽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54
不過家世再好,在宮中地位再高也卻架不住這姐妹倆有一家子本事尚算不錯腦袋卻被門夾過了的極品兄弟。 遏必隆死后,長子法喀襲了公爵,卻又在二十五年的時候緣事被革了,爵位被第五子阿靈阿給頂了去,從此兩兄弟就結(jié)了梁子,然后這一回溫僖貴妃薨逝,殯朝陽門外,阿靈阿舉家在殯所持喪,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了謠言,說是法喀覬覦他三弟福保的媳婦,踰墻調(diào)誘、欲行jian污,一時間傳得是沸沸揚揚,鬧得滿城風(fēng)雨。 再之后,就在溫僖貴妃的棺木前,法喀怒氣沖沖質(zhì)問阿靈阿為什么要放出這些污言穢語污蔑自己,然后倆人一言不合,謾罵不止,當眾打了起來,最后被人扯開之時,已經(jīng)是徹底將鈕祜祿家的臉給丟了個干凈。 康熙知道后更是氣得恨不得抽死這兩個人,兄弟鬩墻家丑外揚就算了,還在他妃子的靈堂上鬧,丟皇家的臉面,簡直是不把他這個皇帝給放在眼里,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靈阿被康熙傳去一頓臭罵,卻是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到了皇帝面前也不肯改口,咬死了就是他大哥跟三嫂通/jian,就差沒指天發(fā)誓自己說的都是事實,然后被氣不過的康熙又給攆了回去。 當時胤礽正給康熙請安,見他氣不打一處來便安慰了幾句,又提議道:“既然阿靈阿說得這么肯定,也許當真確有其事也未必,汗阿瑪何不干脆派人先去查一查再說?” “查什么查!”康熙沒好氣:“丟人!他們丟得起這個臉朕還丟不起!” 康熙還是要臉的,事情牽扯到他的后妃家,如今又被人當笑話看,他就只想盡快將之壓下去平息事端,而不是愈演愈烈鬧得人盡皆知,不過阿靈阿那個不知趣的卻是完全不理解他的苦心,一副不鬧個魚死網(wǎng)破就不罷休的姿態(tài),如何能不讓他氣惱。 “兒臣也覺得可以一查,”同來的胤禔突然出聲:“五弟在吏部辦差,皇上若是不想讓更多人知曉,不妨讓五弟親自去查?!?/br> 胤礽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附和:“兒臣以為可行,請皇上三思?!?/br> 康熙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頭,這事情還是查個清楚得好,就阿靈阿那個死不悔改的模樣實在是叫人看了惱火,也是該查清楚,也省得阿靈阿或者法喀到時候又說是自己冤枉了他們。 所以最后,這差事也當真就落到了胤祺身上去了。 從乾清宮出來,胤礽轉(zhuǎn)身沖著胤禔挑起眉:“大哥,這一回怎么不幫阿靈阿藏著掖著了嗎?” 胤禔自嘲地搖了搖頭:“對于這種最終會被人給挖墻角去的白眼狼,實在是沒有拉他一把的必要?!?/br> 從之前揆敘的事情起,胤禔就覺得這些個不靠譜的奴才,還是盡早撇清的好,與其以后便宜了別人,不如盡早除去。 胤礽沒有再說,笑了笑,轉(zhuǎn)身而去。 胤祺辦差還是很有效率的,沒幾日就查明了事情真相,在稟報到康熙跟前去之前,胤禟卻先來找了一回胤礽。 “從前法喀被革爵位也是因為與其他八旗家的通房通/jian被捉/jian在床,那一回就是阿靈阿通知的人去捉的,對此法喀一直忌恨在心卻也只能自認倒霉,直到不久前,才知道自己是被身邊一個伺候的奴才給賣了,被下了藥被人設(shè)計的,而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就是阿靈阿,法喀也是個脾氣火爆的,那個奴才不肯承認就生生將之打了死,反正是個家生子也沒人管,不過卻是因此徹底跟阿靈阿鬧崩了,如今阿靈阿設(shè)計的這一樁,為的就是想將之置于死地。” 聞言,胤礽倒是不意外,這些其實他都知道,從前就是胤禔幫著阿靈阿擺平了法喀,沒有將阿靈阿設(shè)計他謀奪爵位的事情給供出來,倒不過阿靈阿那個吃里扒外的,最后又被胤禩給勾搭了去,成了忠心耿耿的‘八爺黨’,白瞎了胤禔的一番功夫。 所以這一回,胤禔不但不打算趟這灘渾水,還很不客氣地在康熙面前提議徹查將之徹底推了出去。 “那法喀和福保媳婦呢?是當真有私情?”胤礽笑問,顯然對這些風(fēng)流韻事八卦緋聞比較感興趣。 胤禟訕笑了一聲:“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br> “怎么說?” “五哥說自從流言傳得街知巷聞之后福保他媳婦就在家里尋死覓活了幾次,又被人給救了下來,終日以淚洗面,似乎是頗為冤枉,倒是那個法喀,雖然也是咬死了不承認,不過據(jù)五哥說,他比較心虛?!?/br> 胤礽眼里閃動起了促狹的笑意:“心虛?” “對,大概他是當真對他三弟妹有點不鬼心思,被阿靈阿給發(fā)現(xiàn)了吧,五哥審問過他們府上的管家和一眾下人,說是幾次看到法喀對著福保的妻子糾纏不休,意欲輕薄,嘴里喊著自己弟妹的閨名動手動腳,”胤禟說著撇了撇嘴:“也是了,那日我隨五哥一塊去,也見到了一回福保那個媳婦,確實長得挺漂亮的,哭得梨花帶雨還我見猶憐,尤其眉間一粒朱砂痣勾人得很,也難怪法喀會把持不住……” “眉間有一顆朱砂痣?”胤礽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輕皺起了眉:“朱砂痣,還是長在眉間的可不多吧?” “那是,就在眉心的位置,艷紅的朱砂痣,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畫上去的呢。” 胤禟完全一副說八卦的姿態(tài),胤礽聽了想了片刻,不由得笑了,問他:“福保福晉閨名叫什么?” “說是單名一個‘珍’,法喀那廝一直叫她珍兒。” 胤礽眼里的笑意越甚,突然轉(zhuǎn)向一旁的凌氏,問道:“凌嬤嬤,這眉間有一顆朱砂痣閨名有個‘珍’字的美人,宮里是不是也有一位?” 凌氏不動聲色回道:“當年確實有一位?!?/br> “是嘛,可是位大美人呢?!必返i拖長了聲音,說得意味深長。 胤禟有些好奇地看著他,胤礽不欲與他解釋,只笑著叮囑道:“五弟這差事辦得很好,這便去與皇上回報去吧,可得一字不漏地都給說了,尤其是這位眉間長著顆朱砂痣、閨名喚珍兒的美人,皇上會感興趣的?!?/br> 疑惑不已的胤禟見胤礽已經(jīng)下了吩咐也不好再問,這便應(yīng)了下來,反正他怎么說就怎么辦唄,之后便就退了下去,去與胤祺說去了。 胤礽起身走到落地大鏡前對著鏡子細看了看自己的臉,又問凌氏:“當年后宮之中,確實是那位長得最好?” 凌氏看他一眼,低垂下了眸:“太子爺有七分長得像主子娘娘,主子娘娘端莊大方,比那一位,好得多了。” 胤礽傾身向前,又對著鏡子摩挲了片刻自己的臉,微瞇起了眼:“可汗阿瑪還是比較喜歡那位美人不是?” 凌氏輕皺起眉:“奴才并不以為然,美人雖美,到底也是鏡花水月,論長相,主子娘娘并不遜色多少,卻比她要雍容得多,何況這些年,皇上牽掛著念著的也是主子娘娘,而不是她。” 胤礽靜靜看了半響鏡子里自己帶著幾分復(fù)雜晦澀的眼,思緒一時有些散了,他自己的皇額娘長什么樣,他只能從畫像和身邊奴才的只言片語里猜個大概,又或是從姨娘身上找一找影子,倒是那一位,在他小時候僅有的記憶里,很是見過好幾回的,印象最深的便是眉間那一粒如血一般的朱砂痣,配著那雙妖冶至極的眼睛,每一回他汗阿瑪看到便總是久久轉(zhuǎn)不開眼。 “也是,”胤礽站直了身,冷冷撇了撇嘴:“皇上牽掛著念著的只有爺?shù)幕屎箢~涅,爺?shù)幕屎箢~涅……也只要一個就夠了?!?/br> “太子爺說得是。” 想了片刻,胤礽吩咐道:“一會兒派人去給雅爾江阿傳個口信,爺有事要他幫爺辦?!?/br> ☆、廢后 胤礽要雅爾江阿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找?guī)讉€跟法喀交情還不錯的人上奏給他求情而已,雅爾江阿原以為胤礽是想賣法喀一個人情拉攏他,后來轉(zhuǎn)念一想,這么個色令智昏連爵位都保不住的玩意兒橫看豎看都沒有值得太子爺看得上的地方,這便又覺得,實在是自己想太多了。 胤礽當然不是想幫法喀,他想他全家一塊倒霉爵位被削干凈了才是真的,也省得過后這一家子極品又開始蹦跶礙他的眼給他添堵。 再者,法喀這回不倒霉,等到了明年開春大選,赫舍里家又要賠個太子爺?shù)男∫棠锝o他做續(xù)弦,雖然這一位不是他額涅的嫡親meimei,只是個庶出的,與胤礽也根本不熟,但怎么想,胤礽都還是覺得不能糟蹋了人家,法喀那個禍害還是能有多遠滾多遠吧。 胤祺去與康熙稟報調(diào)查結(jié)果時,胤礽借著請安之名也趕巧去了,一進門就看到康熙緊蹙著眉,神色很有些古怪,而站在下頭的胤祺微低著頭,卻是不慌不忙地復(fù)述著之前胤禟已經(jīng)與他說過一遍的話。 當然,在太子爺?shù)奶氐囟谥拢@名叫珍兒眉心一粒朱砂紅痣的福保媳婦果然是引起了康熙的特別注意。 “如此說來,法喀是當真對福保的媳婦有不倫的念想,也當真不是阿靈阿含血噴人冤枉了他?” “兒臣問過他們府上上下一眾奴才,有很多人可以證明,法喀確實時常調(diào)戲逗弄福保之妻,幾次借醉抱著福保之妻不肯撒手嘴里呢喃著她的閨名珍兒,很多奴才都看到過,兒臣還在法喀的書房里搜出了一幅法喀親手畫的福保之妻的畫像?!?/br> 胤祺說著就將那畫像呈到了康熙跟前去,康熙皺著眉接過,將畫卷在桌案上攤開,只看了一眼,就不由得怔住了,胤礽走上前去也瞧了一眼,畫中女子長得確實有夠好的,就是放進這后宮里也不遑多讓,尤其眉心那點朱砂痣當真是勾人,不過看在康熙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只覺得刺目不已。 沒想到老五原也畫得一手好畫,胤礽看著卻是禁不住地樂了。 下頭的奴才適時地進來將那聯(lián)名上奏的求情折子呈了上來,康熙接過只隨意掃了一眼就摔了,嘴里罵著‘荒唐’臉色紅了綠綠了紅。 胤礽撿起折子看了看,說的是法喀一直至純至孝守禮守法絕不會做這等違背人倫綱常之事,又提到當年遏必隆去世,法喀在靈柩前守了七日七夜滴水未進,孝昭皇后崩逝更是慟哭不止幾欲昏倒,如此對父至孝對姐至悌之人,他們都相信不會做下這等為人不恥的孛德之舉,那些流言必定是有心之人有意散播中傷,還請皇上明察,還法喀一個清白。 孝昭皇后崩逝更是慟哭不止幾欲昏倒?胤礽瞥了臉色難看的康熙一眼,輕彈了彈手里的折子,道:“汗阿瑪,兒臣也聽人說恪僖公去世之時,法喀陪著孝昭皇后在靈柩前跪了整整七天滴食未進滴水不沾沒有闔過一下眼,且法喀與孝昭皇后從小姐弟情深,孝昭皇后崩逝他幾次哭昏過去人人動容,兒臣也覺得如此看重親情綱常的人,應(yīng)當不會做下這樣的事情才是……” “荒謬!”康熙突然出聲打斷他,顯得很不悅,怒罵道:“這個法喀是個什么東西!說他至純至孝前回他就是與人通/jian被人捉/jian在床丟了爵位!這樣厚顏無恥之人有一就有二,朕看他一點都不冤枉!” 胤礽不緊不慢地回道:“可方才聽五弟所說,法喀的爵位會丟實際是被阿靈阿給設(shè)計陷害的,想來是阿靈阿一早就包藏禍心先是使計奪了兄長爵位這回更散播謠言欲至兄長于死地……” “一個二個都不是好東西!”胤礽這么一說,康熙卻更加怒了:“被人設(shè)計?他若是當真沒那個心又怎會這么輕易就被人設(shè)計了!不知所謂!” “可……” 胤礽正欲再說,又有太監(jiān)急沖沖地跑進來稟報說是福保的媳婦在家上吊自盡了,福保如今就跪在宮門外,磕頭磕得鮮血淋漓,求皇上還他一個公道。 胤礽撇了撇嘴,雖然有些不地道,卻也只有這樣將事情更加鬧大,才能讓這一家子被一削到底再無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