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華年[胤礽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13
“別亂動?!必返i低喝。 胤禔忙縮回手,卻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胤礽專注的眼睛看。 胤礽被他盯得尷尬,又斥道:“不許看!” 胤禔忙視線下移,落在他不自覺輕抿起的唇上,聯(lián)想起一些旖旎的畫面,悄悄咽了咽口水。 胤礽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頓時惱了,想甩了帕子趕人,胤禔卻討好地笑著開了口:“能讓太子爺這么親力親為地伺候,還當真是我兩輩子修來的福分了?!?/br> “油嘴滑舌?!?/br> 胤礽罵著,便被胤禔拖著手拉了下去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上,想要站起來又被胤禔攬著腰給按住了:“別動。” 嘴唇蹭上了胤礽的側(cè)臉,胤禔低聲問道:“你昨日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必返i想想都是些沒影的事,便也懶得再說了。 “現(xiàn)在不生氣了?” “沒生你的氣?!必返i說著推了推他:“時候到了,你回去吧,別一會兒皇上找不到你人?!?/br> 胤禔笑了笑,在他唇上印上一個輕吻,又謝了恩,才放開他起身回了去。 手指輕撫上唇,胤礽無奈搖了搖頭,嘴角卻多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意。 辰時過后,胤礽得了康熙吩咐先去了外頭招呼那些蒙古王公。營地外空曠的會場北面山丘之上已經(jīng)搭建起了高聳的閱臺,來的蒙古貴族按照分好的坐席俱已入座,會場上是整齊列隊的騎兵步兵,按著八旗方位,都已就緒妥當。 見著胤礽出現(xiàn),眾蒙古人起身與他行禮,胤礽耐著性子一一回應(yīng),目光不經(jīng)意地四處掃過,卻見喀爾喀部汗王后面又多了個人,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也是一身蒙古貴族打扮,其他人都在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下頭的八旗兵,唯有他一動不動,也不與人閑話,只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靜靜注視著會場之內(nèi)的一切。 胤礽微偏過頭,跟在他身后的雅爾江阿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上前一步小聲提醒:“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弟弟策凌敦多布?!?/br> 之后便又退到了后頭去。 胤礽了然,昨日傍晚過后,漠西準噶爾部的人也到了,自噶爾丹兵敗退守科布多之后,準噶爾部回到了策妄阿拉布坦的手里,而這回康熙本是召見漠南四十九部落與漠北喀爾喀舉行會盟,策妄氏派其弟前來,顯然是來向康熙投誠示好的。 雖然因為之前噶爾丹出兵喀爾喀的舉動,令得準噶爾與喀爾喀之間矛盾頗多,而這回策凌敦多布一來,就在康熙的見證下以準噶爾的名義向喀爾喀汗王賠罪,倒是讓康熙頗為滿意,而他們的目的,便顯然是那準噶爾汗王的位置。 胤礽又看了那人一眼,轉(zhuǎn)頭沖雅爾江阿努了努嘴,雅爾江阿會意,輕點了頭。 視線收回時,又正好對上了披堅執(zhí)銳,領(lǐng)著驍騎營列隊在前的胤禔的眼睛,胤礽輕勾了勾嘴角,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了下去。 小半個時辰之后,康熙一身戎裝,腰間佩著胯刀和弓箭,騎著高頭駿馬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所有的人,包括喀爾喀部、科爾沁部的汗王、貴族和那準噶爾來的策凌敦多布一起起了身朝著他行禮。 康熙拉著馬繞場慢行一圈,最后在閱臺之前停下,下了馬,緊接著,胤禔從隊伍里出列,走到離康熙跟前一丈處單膝跪下,雙手奉上箭,大聲道:“請皇上示下。” 康熙上前,從胤禔手里接過箭,到百步外的箭靶前站定,拉開了弓,十矢九中。眾蒙古王公貴族高聲喝彩,大贊神武非常。 康熙上了閱臺,揮手示意眾人入座。響亮的號角吹響后,先是步兵列隊依陣前進,角鳴聲停,行進也停,如此反復(fù),三進三停,隨即號角聲大作,所有騎兵,大呼前進,萬馬奔騰,聲動山谷。而同時火器營槍炮齊射,空前的震響聲回蕩在多倫諾爾草原上空,經(jīng)久不停。 大閱持續(xù)了近三個時辰,在場的蒙古人俱是看得目瞪口呆,最后紛紛拜倒,誠心地贊頌,心悅誠服。 演習(xí)結(jié)束已到近黃昏時分,康熙已經(jīng)累了,回了皇帳去休息,胤禔才去與康熙交代完事情,回頭想找胤礽,卻又是沒了人影。 胤礽不是一個人出去的,還帶了個雅爾江阿,策凌敦多布得了口信,就在那離營地二十里外的河邊等他們。 策凌敦多布見著胤礽來當即上前行禮,雅爾江阿很自覺地退到了一旁去看風(fēng)景,胤礽沒有下馬,高高在上地打量著他,問道:“知道爺叫你來是做什么的嗎?” “還請?zhí)訝斆魇??!?/br> “幾年前,皇上出巡科爾沁,噶爾丹特地前去朝拜,而你的兄長策妄氏的人混在當中,私下里找上爺,與爺說過的那番話,想必你也知道,爺便直接了當?shù)卣f了吧,爺叫你來是要與你談筆交易?!?/br> 策凌敦多布滿臉鎮(zhèn)定看著胤礽:“太子爺?shù)囊馑际恰?/br> “你幫爺將彭春都統(tǒng)與羅剎人和噶爾丹有染的證據(jù)弄來,爺擔(dān)?;噬舷轮純苑饽阈珠L準噶爾汗王之事能成?!?/br> 策凌敦多布輕抿起唇顯得有些猶豫,胤礽繼續(xù)道:“彭春都統(tǒng)的事情是朝廷之事,不需要你們插手,你只要幫爺把證據(jù)收集來,爺不會讓皇上懷疑到你們頭上去,準噶爾部雖然現(xiàn)為你兄長所占,但到底噶爾丹還據(jù)著個汗王的頭銜,你們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只要皇上下冊封圣旨,你們的處境就會好上許多,這些情況你應(yīng)該比爺更清楚,你這回來朝拜皇上,打的是怎樣的主意,還需要爺來說嗎?” 策凌敦多布道:“太子爺您當真能說動皇上下冊封圣旨?” “那是自然,爺以皇太子的身份向你保證。”胤礽輕勾起嘴角,其實根本不需要他去多說什么,康熙本也就有了這樣的意向,只不過是還打算先緩一緩調(diào)一調(diào)他們的胃口而已。 策凌敦多布走了之后,雅爾江阿湊上來問胤礽:“太子爺,您當真打算將這事給捅出去?” “再說吧?!?/br> 西邊天空的落日只剩最后一絲余暉,胤礽閉了閉眼,突然就想起以前胤禔陪著自己在這草原之上看日落的情形,終究是輕嘆了嘆氣:“回去吧?!?/br> 倆人回到營地之時天已經(jīng)擦黑,胤禔還像昨日那般郁悶地在營地門口來回走動等著胤礽,見到他回來臉上先是綻開笑容,隨即看到后面跟著的雅爾江阿又皺了皺眉,迎上去問道:“今日一整天你都沒吃什么東西,也不餓不累嗎?怎么還跑出去遛馬了?” 胤礽下了馬,順口說道:“去看日落了。” “……” “走吧,陪我用膳去。” 本以為又要被拒之千里之外的胤禔聽了這句不由得松了口氣,笑著跟了上去,胤礽轉(zhuǎn)過頭,對雅爾江阿道:“你去看九弟吧?!?/br> 雅爾江阿點頭,很自覺地走了。 胤礽回頭沖胤禔笑了笑:“走吧?!?/br> ☆、妒恨 出巡的隊伍啟程返京之時已是大閱之后的第三日,康熙這幾日來算是很不錯的心情在聽了人稟報胤禟一直高熱不退時全部化為了泡影。 “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高熱不退了?!” 跪在地上的太醫(yī)被康熙這么一喝問,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九……九爺是因為先前水蛭進耳潰了癰,臣……臣等盡力在治,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康熙大聲打斷,看著床上陷入昏迷中滿臉燙紅的胤禟,惱火不已:“盡力在治怎會一直這么昏迷著!你們都給朕聽清楚了!九阿哥若是有個好歹朕唯你們是問!” 幾個隨行的太醫(yī)驚嚇之下直磕頭,隨即又撲到胤禟床前忙碌起來。 “汗阿瑪……” 康熙轉(zhuǎn)頭瞪了胤禔和胤礽一人一眼,罵道:“你們看看你們做的好事!有你們這么當哥哥的嗎?!” 只罵了兩句,便又沒有了心情再說下去,煩躁地揮揮手讓他們都退下,自己則留了下來守著。 胤礽看了一眼一直昏迷著說胡話的胤禟,輕皺起眉,很干脆地告退轉(zhuǎn)身走了。 房門外頭,胤俄紅著眼睛跪在地上滿臉都是眼淚,胤礽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理也不理徑直走了,胤禔上前叫他起來:“你跪這做什么呢?汗阿瑪又沒怪你?!?/br> 胤俄抬起小臉潤濕著一雙眸子,可憐兮兮地瞧著他:“要不是我推的九哥,他就不會這樣了?!?/br> “那也是意外,你也不是有意的,不用太自責(zé)了,趕緊起來吧,胤禟不會有事的,你在這里跪著被汗阿瑪看到了反倒是惱火。” “可……” 胤俄還想堅持,胤禔叫了他身邊伺候的嬤嬤來將之給帶了走。 胤礽回了自己屋里去,將隨行的洋人師傅張誠給叫了過去,開門見山地道:“九阿哥得的是潰癰,爺看那些太醫(yī)束手無策,再這么拖下去不是個法子,爺就問問你,你應(yīng)當是懂西洋醫(yī)理的吧?有沒有法子能救他?” 張誠聽了一下懵了:“醫(yī)理?臣只略通一二,但若是眾太醫(yī)都沒有法子,臣怕也只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