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華年[胤礽重生]_分節(jié)閱讀_41
國泰民安?胤禔愣了片刻,笑著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上岸之后,有稚童提著花燈上來問他們要不要買,跟著的護(hù)衛(wèi)上前想將人隔開,胤礽示意他們道:“退下。” 從稚童手里接過花燈,胤礽看著那荷葉形狀做工精致的小玩意,托在手心里伸到了胤禔面前:“好看嗎?” “不錯?!北徽髟円庖姷娜擞行┦軐櫲趔@。 “那就這個吧。” 胤礽示意何玉柱付銀子,又取了紙和筆,認(rèn)真地寫下了那四個大字。 “還真是國泰民安啊,太子爺果然是心懷天下。”胤禔看著那四個漂亮的楷體字,調(diào)侃道。 “大哥這話可真夠酸的?!必返i懶得與他多說,仔細(xì)地把紙卷起來放上花燈,走到岸邊上蹲了下去,親自把那點(diǎn)燃了的花燈放進(jìn)了河里,看著它隨波逐流而下。 胤禔也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手指輕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胳膊:“保成,你就沒有其他的愿望,只為你自己的?” “我這就是為了自己。”胤礽看著那花燈漸漸飄遠(yuǎn),直至消失不見,目光始終沒有移開過。 “為了自己?” 胤礽勾起嘴角,笑道:“國泰民安了,汗阿瑪就高興了,汗阿瑪高興了,我也能過些舒心日子,這算不算是為了自己?” “這能算嗎?” “這不算嗎?”胤礽反問。 “那就算是吧。”胤禔說著便把自己手里的花燈也放了下去。 胤礽看著他的動作,好奇問道:“你又寫了什么?” “你猜?!?/br> “不猜,不想說便算了?!?/br> 胤礽半點(diǎn)不給他面子,胤禔無奈嘆了嘆,說道:“我寫的是個福字,求福?!?/br> “求福?”胤礽哂道:“你的命還不夠好,還要求福?” 胤禔干脆就在河岸邊席地而坐了下來,看著面前來來往往的船只,道:“太子爺覺得自己的命好嗎?”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將來這片江山都是我的,有何不好?”胤礽隨口答道。 胤禔轉(zhuǎn)頭沖胤礽笑:“你就這么肯定眼前這片江山,以后一定會是你的?” 胤礽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下去。 “其實(shí),我,又或者是太子爺你,比起這些為了生計(jì)勞碌奔波的百姓,命確實(shí)是要好上許多,只不過有一句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太子爺也未必會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活得最快活的那個不是?要不也不會想著許愿過些舒心日子了。” “你不給我添麻煩,我日子過得自然就能舒心多了?!?/br> 胤礽的語氣里帶上了幾分嘲諷的意味,胤禔卻是裝傻:“我有給你添過麻煩嗎?” “你自己心里清楚,”胤礽懶得再與他說,拍拍手,站了起來:“天晚了,再不回去汗阿瑪該派人出來找了,走吧?!?/br> “好?!?/br> 乘船而來,搭馬車回去,天色已晚,駛離了繁華的鬧市區(qū)周遭便突然地安靜了下來,車轱轆碾過石子的聲音清晰可聞,胤礽閉著眼假寐,連話都不想多說。 胤禔盯著他的側(cè)臉看了一陣,突然就想起下午剛到江寧府,原本想去邀他一塊出外游玩,結(jié)果卻是遠(yuǎn)遠(yuǎn)看到他與人有說有笑一塊乘車出去時,那種心里不是滋味的感覺,這會兒回想起來,卻是更加莫名的不舒服。 勤郡王……岳端,胤禔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突然就笑了,想什么呢。 第二日清晨,胤礽起了個大早,正用著早膳,岳端來給他請安,胤礽示意他坐,移了粥點(diǎn)到他面前,讓他陪著自己一塊吃。 “我聽說你昨晚也到了很晚才回來?” 岳端尷尬地笑:“昨晚跟陳兄出外游玩,鬧晚了?!?/br> “出外游玩?是去溫柔鄉(xiāng)了吧?”胤礽輕笑,隨即又問道:“你那位陳兄看著挺豪爽一個人,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在福建的時候,奴才的手下不懂事與人起了沖突,奴才與陳兄是不打不相識,因?yàn)楹系脕砭徒?jīng)常一塊喝酒聊天,剛開始來南邊奴才因?yàn)樗敛环×撕荛L一段時日,那段時候委實(shí)苦悶得很,多虧了陳兄這么個有意思的人陪著,要不奴才怕是就要丟臉的上奏請旨回京了。” “他人可靠嗎?” “如太子爺所說,陳兄這人很豪爽直率,對朋友也夠仗義,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賺銀子。” 胤礽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了片刻,復(fù)又問道:“你昨日說,他家里是揚(yáng)州的鹽商?” “是,他祖上三代起就從安微到了揚(yáng)州經(jīng)營鹽業(yè),在揚(yáng)州家大業(yè)大,與江南官場里的這些人有些糾葛不清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岳端說著壓低了聲音:“據(jù)他所說,他家每年光是打點(diǎn)各方官員,花的銀子就要十幾萬兩?!?/br> 胤礽聞言失笑:“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奴才與他是莫逆之交,沒有什么不能說的。” “那他也知道你的身份?” “沒提過,不過奴才想他應(yīng)當(dāng)是猜到了的,但是奴才與他往來純粹是志趣相投,與其它無關(guān)。”岳端趕緊表明,他沒有私下里給人行過方便。 “你方才說,打點(diǎn)各方官員……?” “沒錯,他那個爹,叫陳泰的,是個典型的老狐貍,八面玲瓏,討好那些官員的本事絕對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據(jù)陳兄說,不光是江南這邊,就是京里的那些高官,明索兩派的都沒少拿過他的好處?!?/br> 胤礽聞言撇了撇嘴:“塞銀子都塞到京里去了,他就不怕手伸太長了遲早有一天要遭雷劈。” 岳端賠笑,一時倒不知該怎么接他這話了。 “你給爺好生與他相處著,日后若是有用得上他的地方,爺少不了他的好處的?!必返i吩咐道。 “那是自然。”岳端連連應(yīng)下。 ☆、施瑯 八月十五,康熙率眾前往江寧的廟宇舉行拜月典禮,江寧當(dāng)?shù)氐墓賳T也跟了不少去,岳端跟在胤礽身邊,提醒他:“爺,前面跟在皇上身后的那位便是施瑯?!?/br> 胤礽抬眼看過去,施瑯身形挺拔相貌堂堂的,倒是與他想象中的莽漢形象大相徑庭。 “施瑯昨日從福建來的江寧朝見皇上,今早皇上已經(jīng)和他聊了有幾個時辰了?!痹蓝诵÷曊f道。 胤礽挑起眉,笑了笑,走上了前去。 拜月禮過后,康熙留了施瑯等幾個官員下來一塊賞月,官邸的空院里擺滿了十幾張桌子,月餅,瓜果,桂花酒,一眾官員陪著康熙談笑風(fēng)生。 天邊高懸著一輪圓月,有人在胤礽耳邊說:“其實(shí)十六的月亮比十五圓?!?/br> 胤礽轉(zhuǎn)頭,是胤禔,他把喝了一半的酒杯遞過去:“大哥喝酒吧?!?/br> 胤禔受寵若驚地接過:“謝太子爺賞賜?!比缓缶椭谋泳瓦@么把剩下的半杯酒倒進(jìn)了自己嘴里。 胤礽笑了笑,移開了眼。 放下杯子,胤禔像變戲法一般取出個泥人遞到胤礽面前,道:“送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