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子逆襲日常[穿越]_分節(jié)閱讀_53
韓宇雖然好奇他們都有事,為何江九帆無事?后來又想著大概是他的修為高,所以不受影響,便放了心,轉(zhuǎn)頭去幫著綠豆了。 這一場災難,不但讓陰陽湖中的魚群少了許多,歸了綠豆管的靈獸群也去了一成——這還是因為島上放不下,靈獸大多都在靈獸袋中,只是輪番換著讓他們出來透氣,才保下來的。 綠豆雖然嘴巴里天天說這群后輩多么多么不好,可也相處了十五年——這可是它從出生后第一批小弟,如今猛地死了十來頭,它自然有些不高興了。 它與別人不一樣,人家傷心了是閉嘴不言,可它卻是扯著韓宇說個不停,埋一頭便要講講那靈獸的來歷姓名修為和相處的故事。等著將這十來頭靈獸處理了,一日便過去了,韓宇的耳朵都快起了繭子。 處理完這些,綠豆終于閉了嘴,韓宇有時間休息休息。他直起腰向著四周看了看,江面上的死魚并沒有一絲減少的情況,韓宇不禁嘆了口氣,不知多久才能恢復原狀呢。好在那聲音沒再次出現(xiàn),所以他同時也松了口氣,只當是做夢了,轉(zhuǎn)頭便進了屋,準備打坐修煉,權當是調(diào)神放松。 他如今的丹田,已經(jīng)比過去強大了太多了。如果要作比的話,原先的丹田大小大概是個鵪鶉蛋那么大,他如今已經(jīng)有雞蛋那么大了。他像往常一樣,從小瓶中拿了顆丹藥,然后塞進了嘴里,雙腿盤坐,雙手自然放松的垂在兩膝蓋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可沒想到,只是剛剛閉上,耳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聲音仿若有著法力,“來吧,我的血脈?!彼f得無盡蒼涼,可韓宇卻覺得那股要被燒掉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那種感覺像是在體內(nèi)把你烤干的同時,將你的身體放在冰天雪地里,要多難受有多難受,韓宇幾乎是剛剛閉上了眼睛又立刻睜了開,如果此時看他,便可瞧見他額頭上滿滿的汗珠。 那是真的?韓宇皺著眉頭想,真有這個東西在召喚,可他為什么要召喚我?江九帆交代他,他不出關,韓宇不準出島。而且這聲音來得太過詭異,他的確不準備去看看,可這樣的話,難不成日后就不能修煉了? 韓宇想不通這個,又閉眼試了試,發(fā)現(xiàn)自己但凡修煉睡覺,只要一閉眼,那聲音就會出現(xiàn),但是,并不容易沉迷,他可以自由的睜開眼睛。 綠豆在韓宇對面的桌子上,有個小窩,在那里,它只需要稍微抬抬頭,就能看到韓宇。靈獸的感覺往往最是敏感,平日里韓宇只要坐下,不一時便會呼吸綿長,顯然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中??山袢?,他的呼吸時緩時急,綠豆不由睜開了眼,就看到韓宇滿面愁容。 它不禁問,“主人,你怎么了?” 韓宇白日里不說是覺得那是做夢呢,此時知道厲害,自然也不瞞它,便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皺眉道,“我豈不是不能修煉了?那又是什么東西?我怎么可能是它的血脈?” 韓宇皺著眉頭不解,可他偏偏卻不知道,自己面前坐著個以蛋的外形活了數(shù)萬年的靈獸,在百獸宗,綠豆雖然大部分時間被高高放著,可并不代表它聽到的少,譬如,燭龍血脈。 它知道燭龍血脈也很簡單,在上古時期,燭龍埋骨地就是多少修士想要涉足的地方,更何況本就以靈獸立身的百獸宗。溫廷芳當時帶著兒子開創(chuàng)了溫家一族,開始時自然是人力鼎盛,修為高深,百獸宗一向懂得欺軟怕硬,雖然心動,卻也不敢動手。 只待溫家衰落后,第一個向著溫家人下手,拿著溫家人當做進入燭龍血脈的,就是百獸宗。他記得那是兩萬年前,百獸宗無意中捉到了溫家的一名金丹期修士,便帶著一隊人馬來了埋骨地。 它自然不會親眼看到這些事情,可它后來也聽人說過,那次進入真的是順利無比,他們到達了埋骨地的核心地段,甚至從中撿回了一塊小小的破碎的龍骨,唯一聳人聽聞的是,狂沙聚起巨人將那個溫家的金丹期修士完全吞沒,徹底將他煉骨帶rou吃掉了。 不過這又如何呢?百獸宗自此嘗到了甜頭,這也成為溫家人屢遭捕獲的原因,但在后來,溫家人舉家搬走,在大楚消失了,他們也只能停止。 綠豆想著這里的地點,不由看向了韓宇,“難不成,你是溫家的血脈?”然后綠豆便想起了獨孤家的人描述那些被當做祭品送到埋骨地溫家人的下場,不由變了顏色,“不能去,無論它如何召喚,也不能去?!?/br> ☆、53| 韓三烏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對韓宇母親卻是從不提起,韓宇長這么大,連他娘長什么樣,是高是矮,什么性情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有韓三烏,跟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沒區(qū)別,怎么會知道,自己娘姓什么? 只是,綠豆說的溫家人,倒是讓韓宇一下子警醒起來。 “溫家人是誰?”他小臉立刻繃緊了,眼睛盯著綠豆,“你怎么會知道溫家人?你不是生下來什么都不知道嗎?” 綠豆何曾想著,自己忍了十五年,伏低做小,裝傻充愣,眼見勝利在望,就這一句話破了功。要不是它是個比豆蟲大不到哪兒去的墨蛟,而是一個人,現(xiàn)在的臉色肯定是紅里透著黑。 它張著一張大嘴,嘶嘶了兩聲,愣是沒說出話來。后來八成覺得江九帆更兇殘一點,便準備換個話題,來糊弄韓宇,“溫家人其實說來話長,他們的存在已經(jīng)有數(shù)萬年了,上古時期他們就已經(jīng)存在了。我聽說……” 韓宇可不是好糊弄的,他大大的眼睛瞇起來,就那么一聲不吭的盯著綠豆。那小子八成這些年裝慫習慣了,知道韓宇這是不信了,也不辯解,話說到一半,腦袋就低了下來,垂到了胸前,顯得好委屈似得。 韓宇可不信它,綠豆是條蛟,那身子不是愿意怎么彎曲就怎么彎曲嗎?他聲音涼涼的說,“你是七品靈獸,我才是個筑基期中期的修士,便是現(xiàn)在你不過手臂長,也跟我修為差不多。你原先騙我我不知道,我又打不過你,我就不追究了,你現(xiàn)在愿不愿意說,那也是你的自由,我嘛,也不想逼你,可也不想跟你一塊了,你去正堂吧,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屋子了,咱倆沒關系了。” 他這倒好,啥話都沒說呢,先斷絕關系了,連點退路都不給了。綠豆一聽,可不就急了。它雖然有意識了多少萬年,但說實在的,剛看江九帆拿塊蛋殼就能忽悠它,就能說明,論及人心這方面,他還淺的很。如今韓宇來了這么一出激將法,它先有些急了。 綠豆晃著肥肥的身子,就想像往常一樣,飛到韓宇身邊去。 韓宇哼了一聲,把頭扭開了。 綠豆就愣了一下,然后昂起來的腦子又低了下去。開始算計,韓宇要是不理他,就等于沒有好吃的,靈獸群被收回去,然后江九帆出來后告他的狀,最終江九帆生氣。然后又算計著,如果自己告訴了韓宇,他將會有好吃的,有小弟,江九帆出來生氣,韓宇說不定會護著它。 綠豆的小腦袋怎么算都是告訴韓宇比較合算,它想好了,自己覺得得了大好處了,這才叛變地說,“那個,我從出生就有記憶的,所以,很多事我都知道的?!?/br> 韓宇自從綠豆說出上古溫家這些話來,就隱隱有了猜測。自然不會只聽了這點就解氣了。綠豆瞧著韓宇還不曾扭過頭來,自然會放大招,開始出賣江九帆,咧著大嘴哇哇的說,“都是江九帆欺負我,他逼我的。他說他要閉關了,你一個人在這里孤單,讓我裝傻陪著你,還說讓我多說話,我才這么多嘴的,對了,他還威脅我,若是我偷偷跑了的話,他有我的蛋殼,我到哪兒他都能找到我?!?/br> 綠豆原先想著,韓宇小屁孩剛剛那么生氣,不知道要費多少口舌才能不生氣呢。卻沒想到,他不過剛剛說了這幾句,小屁孩居然把腦袋轉(zhuǎn)過來了。而且,那張臉也不冷冰冰的了,看它的眼神也不涼涼的了,瞧著還挺高興的。綠豆就想起了自己娘在提起爹時的表情,好似跟這個差不多——有些傻。 他閉了嘴,韓宇卻開口了,他哪里想著江九帆這么想著他,聲音里都裹著高興,有點像韓宇有次給它吃的白糖,甜的嘴巴都粘了,綠豆愛吃的不得了,可惜韓宇拿來的就少,自然不給。韓宇問,“江九帆還跟你說什么?!?/br> 綠豆眨巴眨巴眼睛,有點后悔剛才一禿嚕嘴,把所有的全說了,江九帆那時候急著陪韓宇呢,攏共就跟他說了幾句話。它仔細想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他說,那些妖丹都是給我的獎勵。只要我陪著你就行。” 綠豆作為一個存活了數(shù)萬年的處男蛋,別說母墨蛟,便是公墨蛟,它也沒再見過。如何能清楚韓宇聽到江九帆默默為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心中的高興呢?它害怕自己說少了韓宇不愿意,可沒想到,韓宇知道那些事就比天大了,哪里會再說它,轉(zhuǎn)頭就另起了話題,“行啦,既然是江九帆讓的,暫時不追究。上古溫家又是怎么回事?” 好在綠豆不是個追根問底的人,瞧著韓宇放過它了,沒再提讓它搬出去,跟它沒關系的話,便松了口氣,連忙去回答韓宇的問題了。 溫家的事情,綠豆知道的并不詳細,畢竟,它只是被供起來的一顆蛋。但有一點,他卻知道的比外人要多——溫家血脈在埋骨地的作用。它被供在獨孤家看守最嚴密的藏寶閣,而獨孤家的人,偏偏喜歡在那里說點秘密。這可是其他修士不曾見過的。 綠豆先解釋了溫家的來歷,隨后便道,“埋骨地里的東西,他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說那東西可以聚沙成形,它能吸食修仙者的血rou,便是連骨頭都不會剩下,至今沒聽說過有人能打過它?!?/br> 綠豆這么說,韓宇心里也覺得對得上。當年他和江九帆剛逃到這里的時候,江九帆曾經(jīng)講過他娘死去的原因,其中便說,當時江承平也受了傷,他爹也對那東西沒奈何。他倆已經(jīng)是大乘期修士,即便大楚如今靈氣稀薄,不如上古修士飛升得多,但大乘期乃是這方世界最高修為無可置疑。那么,他倆都不行,自然上古修士們也不行的。 韓宇便認真往下聽去,綠豆瞧他聽得認真,也不敢亂說,便將當時記得事情仔細又回想了一遍,慢慢地說,“可修士們來這里,便是為了燭龍骨,而燭龍骨只存在埋骨地的最中心處,可那里卻布滿了黃沙,只要有沙子的地方,那東西便能存在,其實就是要拿命換東西。不知道多少人丟了性命。 直到不知那些年月,大概是溫家沒落了吧,有位百獸宗的掌門突然想起,聽的說當年溫廷芳帶著兒子逃出后,害怕古家追殺,便是去了埋骨地,溫家人后來再出現(xiàn)復仇,手中便有一根拿著燭龍骨做得龍骨匕首,端的是神物。如果溫廷芳能在那里生存,那么是不是說明,那東西不會傷害溫家人呢?” 綠豆皺著小眉頭復述它當年聽到的一切,“那個掌門便起了心思,讓人抓了溫家的金丹期修士,他帶著獨孤家的族長等人來了埋骨地,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有溫家人在,那東西壓根就不會看他們一眼,他很輕松的便拿走了一塊燭龍骨?!彼詈笙肫饋硌a充了一句道,“傳聞,溫家老祖便是他的母親夢燭龍而生的,溫家是燭龍血脈?!?/br> 韓宇聽到這里,眼皮子不由的跳了一下。那個東西召喚它說的是“血脈”,綠豆問他是不是溫家的血脈,又說那東西能吞噬溫家血脈。如果召喚它的是燭龍的話,那豈不是準備要吞噬他? 剛一想到這個,韓宇便渾身打了個顫。他目前知道的不多,既不能明白,為什么溫廷芳母子倆能夠在埋骨地安全的生活?也不能明白為何燭龍又開始吞噬血脈?但顯然,這危險得很,雖然不能打坐修煉是很郁悶,可顯然命更重要,韓宇咬咬牙便吩咐,“我知道了,以后不會出島的?!?/br> 他這一說,綠豆才松了口氣,想著有這一條功勞,江九帆出來后,也不能生氣它說了實話。 可事情哪里有這么簡單?韓宇原以為不去修煉便可,白日里便正常的跟靈獸們追逐,到了夜里,卻也不去修煉了,而是直接躺下睡覺。睡夢中,那聲音倒是出現(xiàn),但人誰睡覺不會做夢,縱然休息得不算好,卻也聊勝于無。 韓宇以為,這樣便能夠度過,那東西前十幾年沒有,顯然也不是日日都會存在的,說不得過上些時日,便會消失。只是沒想到,他想的卻是太美好了。 這樣的好日子只是讓他舒坦了幾天而已,沒過兩天,他便發(fā)現(xiàn),事情嚴重起來。他的夢境里,竟然出現(xiàn)了一片黑暗,唯有遠方,有一點光亮。在那里,有人不停地呼喚著他,告訴他,讓他去靠近那點光亮。他雖然明明知道要遠離那地方,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腳。 每日都會前進,每日都會感覺自己更加恍惚,每日都會察覺自己仿佛離著死亡越來越近。連綠豆也看出,韓宇的狀態(tài)太差了。直至后來,韓宇干脆連覺也不睡了。只為了抵抗那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