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主[末穿古種田]_分節(jié)閱讀_8
唐時可不傻,他雖對秀才沒什么敬畏之感,可他知道秀才在古代的社會地位,像他如今這樣身份的人別說將秀才打成這樣,就是弄破了一點兒皮,秀才不想放過他,他就一定會受點罪。所以,他在打李遠的同時將體內(nèi)的生命力利用起來,打完后只會感覺到疼痛,卻完全不會留下傷痕,這就是他敢這么亂打一通的原因。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在干什么?快放開!”劉氏等人聽到院中的動靜,俱跑了出來,劉氏趕緊來到唐時身邊,將他扒拉開,推開了他,“石頭別怕,是阿娘打的,跟你沒關(guān)系啊,石頭別擔(dān)心。” 唐時啼笑皆非,可心中卻又一道暖流緩緩流進心田,就沖著劉氏這份愛護之心,他也不能再冷漠地當(dāng)個旁觀者了。 “阿娘,沒事的,你仔細看看,我沒有打他,是他打了我呢!”他伸出兩只白皙肥嫩的胳臂,只見上面有不少抓痕,有的還破了皮,滲出了點血珠。 劉氏一瞅,哪還顧得上地上狼狽不堪的李遠,連忙跑過去抓著唐時的胳臂,心疼得不得了,對李遠的怨恨就更大了。 院中的其他人俱目瞪口呆,事情是怎么發(fā)展成這個樣子的?他們看到的明明是唐時將李遠壓在地上狂揍??! “小弟,可我明明是看到你在打夫君啊,你也能信口雌黃,搬弄是非?是誰教你這般口出胡言?是誰教你這般粗魯無禮的?再怎么說,他也是你姐夫??!”唐月見地上的李遠發(fā)髻散亂不堪,衣服也是盡染灰塵,不禁斥向唐時。 她這句話一出來,院中頓時安靜了一秒,就連李紹也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滿臉心疼的唐月。 “阿月!”劉氏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說話呢?” 唐月不解,“阿娘,你再偏心也不能這樣黑白不分啊,明明是小弟將夫君打了,你怎么能當(dāng)做沒看見?” 唐月這幾句話說得比較文雅,至少對于唐家眾泥腿子來說,她算是很有文化的了,而且看她神情,似乎也因此而感到高人一等。 唐時心想,唐月和李遠能成為夫妻不僅僅是因為緣分,兩人都一個樣,只不過唐月是個半吊子而已。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劉氏又瞪了一眼唐月,幽幽地來了一句:“既然你這么擔(dān)心他,那就隨他一起回去吧。” “阿娘……”唐月見劉氏話說得這么重,不禁委屈地紅了眼眶,她說錯了么?為什么阿娘要這么對自己呢? “阿爹,大哥,二哥,你們方才也看到了,的確是小弟打了夫君,你們就看著不管?小時候性子這么頑劣,長大了可如何是好?” 唐慶嘆了一口氣,連旱煙都不抽了。唐年、唐季自然是想要幫著自家弟弟,于是沉默著不說話。 唐月看著他們,聽著李遠在地上不斷地喊疼,心中酸澀不已,她的家人怎么能這么冷漠?這么是非顛倒? 就在這時,她看見了沉默在一旁的李紹,不禁目露希望,“阿紹,你告訴娘,是不是小舅打了你爹?” 李紹漠然地看著她,又看了一眼臉上毫無擔(dān)憂之意的唐時,吐出兩個字:“沒打?!?/br> 唐月震驚了,她的兒子就在這待了一下午,怎么就變得不誠實了?為什么會這樣?她完全不敢相信! “阿紹!你怎么能說謊?”唐月斥責(zé)道,“你爹教你讀過的書都忘了么?你怎么能信口雌黃?” 李遠身上的疼痛漸消,他騰地從地上起身,指著李紹罵道:“你個孽子!見自己父親被別人打竟然毫不動容,還學(xué)會了說謊,你簡直,你簡直就是不孝不義之徒!” 李紹捏緊手指,垂首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唐時這時候笑了起來,“這不是隨父么?我說姐夫,教育兒子之前,你是不是得自省一下?” 李遠還記得方才的疼痛,他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唐時就放了一句狠話:“唐時!你就等著蹲大牢吧!”他說罷便急步出了院子,唐月連忙焦急地追隨上去,丟下李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這可怎么辦呦!我的小石頭?。 眲⑹贤蝗痪妥诘厣峡蘖似饋?。 唐時卻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李遠身上沒有半點痕跡,不管去哪兒告都沒轍! 可他顯然忘了一件事情,手握特權(quán)之人又怎么可能按規(guī)則辦事呢? 第7章 跑圈 李遠和唐月離開以后,唐家人擔(dān)心不已,他們也明白李遠的性子,讀書人都心氣兒高,如今被打得這么狼狽,他怎么可能會咽下這口氣? 唐時安慰坐在地上的劉氏一會兒,劉氏這才抹抹眼淚,站起身來,抓著唐時的手說道:“石頭,記住,是娘出手打的,聽見了沒?”她凌厲的雙眼掃過院中眾人,“你們都聽見沒?誰要是說一句是石頭打的,老娘饒不了他!” 劉氏在唐家積威已久,她說的話基本沒人敢忤逆,但還是有人不同意。 唐慶將手中的旱煙頭在墻上磕了磕,“是誰打的就是誰打的,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也不必為石頭頂罪?!?/br> 要問唐慶疼不疼唐時,那當(dāng)然是極為疼愛的,要知道,唐年唐季像唐時這么大的時候,早就下地干活了,可唐時到現(xiàn)在連鋤頭把兒都沒摸過。 不過唐慶比劉氏想得遠,疼愛是一回事,但溺愛就不行了,尤其是涉及大是大非上,這時候不讓他長點教訓(xùn),以后還不知道要變成什么樣子。 但不得不說,看到李遠被揍,他心里還是極為爽快的。 “老頭子!你怎么能說出這么殘忍的話?石頭不是你兒子???”劉氏朝他大吼道,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唐慶要殺了唐時一樣。 “阿娘,”唐時輕握住她干枯粗糙的手,“阿爹說的對,是我做的事情,我也不會否認,阿娘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br> 唐慶欣慰地點了點頭,他家小石頭長大了。 可怕的事情還沒有發(fā)生,唐家人再怎么多想也沒有用,只好作罷,該吃吃,該睡睡。 李紹被自家爹娘給遺忘在這兒,劉氏雖說跟他不親,但也不虧待他,做了他那份晚飯。飯桌上,看李紹用飯的姿態(tài)應(yīng)該是被教過的,至少在唐時看來,即便不是那么優(yōu)雅,但也比唐家人好得多。 大人們看了只會感嘆一句,讀書人家出生的就是不一樣,小孩子們看了,第一反應(yīng)是真好看,第二反應(yīng)就是比較。唐頌?zāi)昙o小,倒沒什么太多想法,唐雅是個小姑娘,目光自然不會一直看著李紹,也就沒注意,可唐風(fēng)不一樣,他也到了知事的年紀,看李紹才八歲就這么優(yōu)秀,心中也頗不是滋味兒,一頓飯吃得心里憋得慌。 飯吃完了,唐時撫了撫肚皮,心滿意足地在院子里溜達了幾圈,這才回了臥房。 鄉(xiāng)下晚上很少點燈,村民們基本上天黑就睡了,因為點燈浪費錢,能省則省。 李紹留在了唐家,唐家也沒有多余的床鋪,所以只能跟唐時叔侄三人擠在一起,可是炕總共就那么點寬,唐時還是個大胖子,如何睡得下? 唐時進了臥房,唐風(fēng)和唐頌已經(jīng)爬上了床,李紹一個人站在屋子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時走到床前,拍了拍兩個小崽子,“先起來,這樣睡睡不下?!?/br> 唐風(fēng)和唐頌聞言爬了起來,唐頌因為今天跟小叔合斗壞人,對唐時起了親近之意,于是粘著唐時道:“小叔,我今晚跟你睡一塊兒?!?/br> 唐時見他那么萌的樣子,哪有不答應(yīng)之理?但是—— “跟我一塊兒睡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yīng)小叔一件事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