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宴怎么也沒有想到父親小妾流產(chǎn)之事會(huì)和簌簌有關(guān)系，沉氏把香囊遞給他，他暗一思忖，立刻想明白其中原因。

    嘴里笑道：“這事兒子知道，那丫頭一慣嬌氣，嫌避子湯味道苦不肯喝，她又懂些藥理，才特意配了香囊，說來也只怨那鄭姨娘眼淺，見到什么好東西都想占為己有，這事也算給她個(gè)教訓(xùn)?！?/br>
    “母親不用擔(dān)心父親那邊不好交代，大夫不是說了，鄭姨娘胎氣不固，這孩子自己掉了，倒省了母親的心思?！?/br>
    沉氏瞟了一眼兒子，見他今日戴著玉冠，身著粉白團(tuán)花寬袖交領(lǐng)曲裾袍，束條鐵紅磚灰兩色相拼腰帶更顯長身玉立，風(fēng)采斐然。

    只是臉上雖然帶著笑，一雙黑眸卻郁郁不樂。

    她暗暗嘆了口氣，還能不知道兒子話里半真半假？只是他口口聲聲都在維護(hù)那凌簌簌，自己也不好多說，溫言道：

    “青宴，你也是太過寵她了，自古女子以夫?yàn)樘?，母親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做何打算，喬小姐你無意，把蘭麝給你你又推叁阻四，別的事上倒也罷了，只是這子嗣……”

    顧青宴緩緩瞇起眼，嘴角勾了勾：“母親放心，兒子曉得?！?/br>
    他心里早就如烈火焚心，難怪日日耕耘卻一直沒有消息，原來那丫頭背著自己做了這些手腳，她根本就不想要孩子。

    蘭麝奉過茶，看顧青宴抬腳要走，忙不迭提著風(fēng)燈去送，男人也不管她，捏著香囊沉默著直往前行。

    **

    月亮升到冷清清的天空，天邊懸著幾顆疏散的星，簌簌今晚一直心神不寧，宴席間見鄭姨娘捧著小腹，嘴里哎呦哎呦叫喚，她想說什么，卻被芳竹送了回來。

    “吱嘎”，顧青宴輕輕推開次間的門，望著離自己不過幾尺之遙的少女，提筆正在寫著什么。

    背對(duì)著自己的身影很是美好，纖細(xì)裊娜，粉背玲瓏，衣領(lǐng)上露出了截雪白的脖頸，彷佛漆黑夜色里溫暖的月光。

    可她的心卻為何如此冰冷？

    簌簌聽到推門聲，回過頭，看見男人一股夾雜著風(fēng)雪的寒氣迎面而來，不自覺地瑟縮了下。

    顧青宴的心也不可自抑地沉了下去。

    眼睛是不會(huì)騙人的，看見自己，她的目光里沒有歡喜，只有躲閃與勉為其難的應(yīng)付。

    這輩子從沒有對(duì)任何一個(gè)女子如此用過心，他想著攻打北蕃建功立業(yè)后求的第一個(gè)恩典就是希望皇上能赦免她父親凌寶森，自己再叁媒六聘正式提親娶她過門。

    從此，這丫頭就真正是顧家人了！

    顧門凌氏，以后她的名前都會(huì)冠上自己的姓氏，百年后，他們埋在一起，享受子孫的香火祭祀。

    但是她的心根本沒有在自己身上，留在這里也不過是因?yàn)槟軒椭辗魉赣H幼弟罷了，但就算這樣，自己也認(rèn)了。

    她吃醋，自己仗責(zé)素衣，幾個(gè)通房也準(zhǔn)備遣走，沉妍玉的東廂更是再未踏足過，甚至為了她違逆母親，拒絕了和喬小姐的親事……

    自問能做的能給的都已經(jīng)用盡全力了，就差把一顆心捧給她了。

    自己就只有一個(gè)心愿，這丫頭能懷上孩子，再平平安安把他生下來，哪怕這次北伐遭遇不測(cè)，也算死而無憾。

    可她根本不愿意。

    剛才只略微看了看香囊，除了那兩種藥材外還夾雜著其它不少東西，鄭姨娘只是碰碰，兩個(gè)月的胎兒就滑落了，那丫頭又精通藥理，不知道到底下了多大的劑量。

    她的身子會(huì)不會(huì)有什么影響？

    “你回來了？鄭姨娘怎么樣了？”

    簌簌起身，捧起桌上的茶壺，小心翼翼地倒了半杯茶水遞過去。

    男人沒有回答，面無表情一下抄起她的腿彎，抱到了榻上。

    他半跪在少女身邊，解開褲子，粗壯的roubang耀武揚(yáng)威地彈了出來，“啪”的一聲，打在那張欺霜賽雪的粉嫩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