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世界_分節(jié)閱讀_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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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一直快快樂樂那該多好…… “可是日子久了,傾澈越來越大,越來越像他母親。好多時候他看著我的我總感覺是雅晴。隔壁鄰居開始有人評價傾澈長得好看,長得不像我……他怎么會像我……我是這么的丑陋骯臟?!毕脑品咫p手插入頭發(fā)里,聲音顫抖。 “若不是那一天我喝多了,絕不會把傾澈當(dāng)成……當(dāng)成雅晴……” 全策不敢想象,卻滿眼都是當(dāng)時的畫面。傾澈的眼淚,絕望的哭喊,撕心裂肺的求饒……他最親愛的爸爸,在他的十八歲的那一年顛覆了他所有可能幸福的機(jī)會。 “事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傾澈發(fā)了高燒,怎么都退不下去,我慌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醒來后的傾澈,又怕他會求死……我就在藥里加了迷藥和鎮(zhèn)定劑,讓傾澈迷迷糊糊,認(rèn)為自己是在做夢,一切都是夢…… 難怪當(dāng)時把小孩帶回來的時候許池說服用了大量的鎮(zhèn)定劑,導(dǎo)致大腦受損才會引起暫時性失憶 “可是發(fā)生過的不可能抹去,我根本無法面對傾澈那張臉,我想要他,瘋了一樣……也在那時公司出了問題,我正好把傾澈推出去…”夏云峰說到最后已是泣不成聲,捂著臉痛哭流涕,“…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全策看著窗外那張明媚笑靨,慶幸他愛得還不算太晚。慶幸他將他禁錮在身邊囚籠也變成了對他最好的保護(hù)。 “他若是忘記固然最好,不過……就算他想起來,我也會讓他忘記。你我都曾經(jīng)將他推入地獄,我們都知道贖罪的最好辦法是什么……” 夏云峰泣不成聲,聽著全策最后的命令, “今生,我不希望你再出現(xiàn)?!?/br> *** 夏氏夫婦離開的時候正當(dāng)入夜。 傭人們?yōu)橥聿兔β抵?,辰在廚房里張羅?;▓@里亮起了路燈,照亮了青石板路,石拱橋上一高一低的身影,暈成兩抹淡彩。一黑一白,靜默。 從夏氏夫婦離開后,傾澈就坐在石拱橋邊呆呆的望著池塘里的錦鯉發(fā)呆。身邊蜷著小乖,靜靜的陪在主人身邊。 全策拿了薄毯給他披上就守在他身旁,無聲陪伴。 他在等,他有太多的時間等待他親愛的小孩,走出那扇緊閉的房門。 …… 夜幕拉開序幕,天空降下薄霧,凝結(jié)成霜。傾澈眨了眨眼,冰涼。 他知道全策就在身旁,不成離開,也不成靠近……他知道冬天已經(jīng)過去,春天來臨時,那些被藏了又藏的秘密終將浮現(xiàn),mama說雨過天晴,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伤趺炊歼^不去,卻還在假裝遺忘。 “策……”聲音已經(jīng)黯啞,但是此刻的他卻是格外堅(jiān)強(qiáng)?!拔因_了mama……我知道我不是她親生的,很早就知道?!?/br> “……”全策看著小孩,聽他緩緩的說,痛苦的,悲傷地,無奈的,他都與他一同承擔(dān)。 “我也騙了你……我想起來了……什么都想起來了……只是假裝忘記而已。我想要忘記,可是忘不了?!?/br> 每個午夜夢醒時記憶的碎片就會修復(fù)一塊,直到生日那天,他想起了所有……那些伸向他的黑手原來都是來自最親近的親人,他曾經(jīng)崇拜敬重的人,喚了十八年的‘爸爸’,想起了他醉酒后的呢喃……他說,為什么夏傾澈不是我親生兒子……為什么你會愛上其他男人,雅晴。 “雅晴是我的親生mama,我從……”傾澈說到此哽咽了一下,吸了口氣才說出口,“從那個人口中聽到。那一天我十八歲生日,和往常一樣等他回來,可是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就是那一天,男人奪走了他所有可能幸福的機(jī)會,將他推入了無邊無際的黑夜,漫無天日的黑夜。 這時溫暖的手掌覆上肩膀,將他用力的攬入懷中,熟悉的呼吸,熾熱的體溫,都是令他砰然心動的向往。他曾經(jīng)是他的噩夢,也是他惟一的光亮。握住那只手,救命草般的握住不放, “我不敢告訴你……我怕……” 怕會失去,怕會被同情,怕再一次失去愛的勇氣。他太自卑了,自卑到幾乎沒有了自我。 “我怕你會嫌我臟,我知道我很臟……” 全策反手握住那只小手,交錯,十指相扣,啟唇淺笑, “傻子,你會臟得過我?別自以為是了?!?/br> “……” “我手上沾過多少鮮血,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亡魂,我自己都記不清。有時候我連這樣碰你都怕對弄臟了你的衣服,每次吻你都自慚形穢一次。你看,我們是不是很般配,剛好湊一對?!?/br> 傾澈偏過頭,正好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深情款款,蠱惑人心。在他嘴角蕩漾的勾勒是那么的醉人,令他情不自禁的親吻…… “你會覺得我不幸嗎?” 全策回吻在他唇角, “有我,你還算不幸?” 傾澈被男人的話逗得破涕為笑,露出小小的酒窩,雙手環(huán)住男人的脖子偎進(jìn)他的懷里。 千言萬語不過此時此刻的長久擁抱。 傾澈聽到了懷抱里的暖蔓延過天荒…… …… 又過了許久,氣溫越發(fā)寒冷。全策抱著小孩往屋里走,耳畔是糯軟的低語, “那個人會怎么樣?” “你想讓他怎么樣。” 小孩果然在認(rèn)真地思考,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軟趴趴的,時不時觸碰到肌膚冰冰涼涼的,可愛得很。不禁逗逗他, “不如讓他死好了。這種人死了活該?!?/br> 小孩一下子緊張起來,聲音都大了許多, “別!別!” “怎么?不恨他嗎?” 那顆腦袋又弱弱的點(diǎn)點(diǎn)頭,可是他也沒想過要他死……畢竟他也叫了他這么多年的爸爸。 “…我…只是無法原諒他……” 全策早知道小孩心軟,故作認(rèn)真的說,“恩,那就讓他暫時活著。有時候死了也是一種解脫,活著反而比死還痛苦。” 小孩伏在全策肩窩里輕聲說, “他不能死,死了就剩mama一個人了?!?/br> 雖然他不一定愛著mama,當(dāng)mama的心中男人一定很重要,很重要。就像全策在他心中一樣。 *** 時過境遷,春暖花開。 用一句不可思議來定論他和他之間都太過單薄。 人生果然很懸。懸乎得一塌糊涂。不可觸摸也不可打破。 誰曉得幾今時今日,他會和他肩并肩窩在沙發(fā)里看著無聊的肥皂劇。 誰曉得,他用了十幾年恨著的人一晃眼一瞬間,就成了他最在乎的。 是不是上帝是存在的,自己之前發(fā)誓,如果他和他沒有血緣就會愛上他。所以……伸出手臂將那個瘦弱的身體攬到自己懷里,到底是誰在這場玩笑里得到了救贖,誰清楚呢。 他需要的是他的不夠溫暖的體溫,抱緊他,像抱最愛的娃娃。 他需要他不夠踏實(shí)的重量來壓住那顆漏洞百出的心,抱緊他,像他是他的避風(fēng)港。 他對他的在乎隨著這個冬天極度下降的氣溫而增加。他時常納悶,自己何時練成的那耐人尋味的耐心和溫柔,不可能是在這三年吧……三年里,有空嗎? 電視里放著一點(diǎn)都不覺得好笑的情節(jié),可是懷里的人咯咯的笑得肩膀顫抖。捂著嘴眼睛都瞇成了線。撇撇嘴,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