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幫幫忙_分節(jié)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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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羅士信的遭遇,呂仲明是記得的,當初還唏噓了許久,現(xiàn)在打定主意,要挽回羅士信不降而亡的悲劇命運,心道既然以后會一步步地發(fā)生改變,現(xiàn)在其實也不必說太多。 羅士信的側臉籠罩在明暗跳動的篝火光芒中,不知在想何事,呂仲明道:“其實我是胡謅的,哥哥們別太相信我?!?/br> 秦瓊與羅士信又都看了呂仲明一眼,呂仲明這話說得也心虛,三人之間心照不宣,都知道呂仲明不是在開玩笑。 秦瓊道:“我知道你不是胡謅,換了信口雌黃的人,會說‘天機不可泄露’,而你,答的是‘忘了’?!?/br> 呂仲明:“……” 秦瓊道:“所以你一定早就知道許多事?!?/br> 羅士信終于開口問道:“從何得知?推算之術?” 呂仲明始終沒有太詳細交代來歷,只含糊說了自己是修道之人,但秦瓊是知道的,少年遇仙一事,也朝羅士信說過。呂仲明總不好說自己是從后世來的,便解釋道:“是,測算之術,多少會一點,而且涉及國家,江山氣運,總能看出來的。閔公也知道這事。” 羅士信:“我是怎么死的?” 呂仲明想了想,說:“也忘了,但我會小心點,不讓你死?!闭f著拍拍羅士信肩膀,笑道:“有仲明在,相信羅大哥定能安享天年?!?/br> 羅士信自嘲般地笑笑,說道:“想給我逆天改命?就怕命中注定的,逃不過這一劫?!?/br> “逆天改命。”呂仲明道:“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被改命之人,須得心有所悟,跳出自己原先的軌跡。我們道家莊子說‘畫地而趨’,便是劃地為牢之意,人生下來,就在自己畫的這個圈子里,繞來繞去,都繞不住既定的命。唯有一天悟道了,懂了,方能走出來?!?/br> “怎么說?”秦瓊問道。 呂仲明躺了下來,躺在山坡上,看著天頂璀璨的星河,側頭看著秦瓊,隨口道:“就像閔公問你們的那句話,兩位將軍,為何而戰(zhàn)?想通了,就好辦了,你的性格變了,原本是為了討一口飯吃,才打仗。后來,你覺得要為了天下百姓打仗,性格不一樣了,抉擇,取舍也會有所改變,有時候一個微妙的小念頭,就會讓自己走上全然不同的道路,一些本來會深陷其中的泥潭,也不會再走進去了,自然就不會再重復從前那個你,即將走上的老路,對不對?” 羅士信隨口道:“沒想過這些,殺人開始只是為了報仇,要么就是保命,后來是為了混口飯吃。殺豬殺牛的人,你有沒有問過他,為什么當市賣rou?織布的人,你有沒有問過,她為何織布?” 秦瓊出神地望著天頂?shù)男强眨溃骸安徊m你說,仲明。自你來到我?guī)ぶ心翘?,愚兄不知為何,便總想著這件事,我與羅成十三四歲從伍,行軍多年,得張老將軍授藝,卻未曾認認真真想過,未來該當如何。你說,隋家注定是要亡的,輕描淡寫,就那么信口說出來了,仿佛是理所當然的事,為兄便禁不住想,我為大隋打了這么多年的仗,還有什么意思?” “羅成?!鼻丨傆挚粗_士信,叫了他一聲。 羅士信:“?” 羅士信也像呂仲明一樣,躺著走神,眉毛動了動,望向秦瓊。 “閔公說得對?!鼻丨偟溃骸氨┚斦傩蘸喂迹俊稛o向遼東浪死歌》內說得很清楚了。田地荒蕪,無人耕種,徭役苦重,顆粒無收?!?/br> 羅士信出了口氣,翻身背對呂仲明與秦瓊,側躺著。呂仲明知道羅士信就像知道了自己的性命終數(shù),一個人,在驟然知道自己還能活個兩年,三年,又或者還有不到十天的性命時,定會大徹大悟,將從前的一切全盤推翻,迷茫而不知所措。他的內心正起著狂風暴雨,倒也不急在這一時,假以時日,定能想通。 呂仲明推推秦瓊,以眼神示意,三人便不再談此事。心思各異睡下,翌日起身時,呂仲明看見羅士信赤著上身,拿一棵樹練拳,便迷迷糊糊道:“羅大哥?!?/br> “唔。”羅士信臉色依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秦瓊巡完軍隊,吃過早飯大家便帶兵回滎陽,彼此都像是忘了昨夜的話。 沿途碰上了大量攜家?guī)Э诘陌傩?,都在朝東邊趕路,羅士信跨在馬上,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百姓們見是官兵,都現(xiàn)出一副唯唯諾諾,不敢多說的樣子,呂仲明朝一名壯漢道:“你們是去投奔東邊過來的瓦崗寨么?” 那拖著板車的壯漢臉色登時變了,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小的只是聽說索河有人在派糧食……” “派糧?”羅士信瞇起眼,猶如一只危險的野獸,冷冷道:“去領糧食,為什么還把全副家當帶著?來人!給我抓起來!” 手下轟然應聲,百姓們大嘩,忙自奔跑,秦瓊卻道:“算了,趕路要緊。” 羅士信拍馬要追,提著槊,最后猶豫片刻,冷哼一聲,掉頭趕往滎陽。 城內,呂仲明剛下馬,未曾進內府,便聽見里面?zhèn)鱽韯×业臓幊陈暋?/br> 秦瓊與羅士信在回稟祝阿縣軍情,呂仲明要進去,卻看見里面秦瓊背著手,一手輕輕搖了搖,示意他別進來。 呂仲明站在廊下,偷聽里面對答,來者竟是朝廷特使,朝秦、羅二人怒吼。 “十萬人反叛!最后只抓回來四百多人!剩下的都被你們吃了?!” “陛下問起來,要怎么交代?!” 呂仲明聽得一肚子火,卻只得強自按捺住,張須陀道:“有何難言之隱,自分說清楚?!?/br> 秦瓊道:“城內俱是婦孺,盧明月不過是虛張聲勢,師父明鑒,真正的叛軍,最終不足兩萬?!?/br> “還有一萬九千六呢?”那朝廷派來的特使冷笑道。 羅士信勃然大怒道:“你是什么東西!說話給我當心點!” 特使也不是吃素的,怒道:“羅士信,你簡直目無天子,無法無天!憑你這句話,你就得……” 張須陀道:“大人請息怒?!?/br> 秦瓊一抱拳,羅士信卻對那特使怒目而視,張須陀見羅士信還是一副不服管的模樣,怒吼道:“來人!把他倆給我拖下去!軍棍四十!” 呂仲明心中一驚,正要入內求情時,張須陀又喝道:“門外站的是誰!給我轟出去!” 呂仲明這才知道,原來張須陀早知自己在門外偷聽,大聲道:“手下留情,張將軍……” 一句話未完,呂仲明便被捂了嘴,尋常兵士怎可能是他對手?呂仲明正要還手時,秦瓊卻道:“快出去!這里不是你說話的地方!” 連羅士信都隱忍不語,呂仲明只得不再開口,掙開士兵道:“我自己會走!” 呂仲明避到二門外,庭院里秦瓊與羅士信脫了上衣,被士兵們八條木棍一架,呈“大”字型按在地上,軍棍啪啪打下去,呂仲明聽得rou痛無比,心里十分憤怒,脖頸一側的卍字符文煥發(fā)出金光,力量仿佛要沖破符印而出。 不……現(xiàn)在不行……呂仲明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沖動。 頃刻間四十棍打完,二人竟是哼也不哼一聲,只聽朝廷來使嘲笑道:“合該殺殺你們威風。” 張須陀臉色陰沉,那來使又道:“陛下特別吩咐,索河叛軍,須得盡早平定。洛口糧倉,不容有失。” 張須陀道:“老頭子謹遵吩咐。” 張須陀親自送那朝中官員離開,出門時看了一眼呂仲明,呂仲明忙進去,見秦瓊與羅士信被打得背上,大腿上全是血,駭然慘叫道:“不會吧——!怎么打成這樣了!” “噓?!鼻丨傄а朗疽猓瑓沃倜髅衼砣?,將秦瓊與羅士信抬回房去。正要跟著去時,張須陀卻回來了,甕聲道:“留步。” 呂仲明知道張須陀有話要問自己,秦瓊卻小聲吩咐道:“氣數(shù)天命的那些話,不可與師父說?!?/br> 呂仲明輕輕捏了下秦瓊的手示意知道了,走進張須陀廳內。廳內只有張須陀與先前那名被羅士信揍了的,名喚王志陽的參贊。 張須陀先是問明戰(zhàn)況,又問逃兵,呂仲明根據(jù)自己所知,一一答了,解釋道:“是晚輩答應了閔公,保全百姓一事,沒想到……” “不必多說?!睆堩毻拥溃骸凹阮I兵在外,想必陛下是信任老夫的。方才只是當著朝廷來使的面,不杖責他二人,無法交代?!?/br> 呂仲明松了口氣,只是不爽秦瓊與羅士信白挨了這頓打,張須陀又道:“滎陽之役非同小可,此役結束后,陛下會親往巡軍,秦瓊已為你申明祝阿一役戰(zhàn)功,到時候老夫會帶你見陛下一面,此事也好有個了結?!?/br> 呂仲明嗯了聲,點頭,問道:“張老將軍,咱們現(xiàn)在還有多少人?” 先前一路急行軍,秦瓊的兵又都是章丘一地的地方軍,不可調離崗位,只帶了上千人過來。張須陀雖是征討大將軍,卻也手無兵權,只能到一個地方,征集一個地方的官兵抗匪,瓦崗大軍以呂仲明所知,又是十萬眾,這十萬人,可不比盧明月烏合之眾,乃是隋末農民起義中最為強力的隊伍之一。 然而張須陀道:“老夫已有破敵之計,不必小友擔憂,這一戰(zhàn),秦瓊與羅士信支援為宜,責后帶傷在床,便請你代為照顧?!?/br> “張將軍?!眳①澑蕉綇堩毻由磉叄f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