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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革履的靳顏單膝跪在她面前, 手上捧著一束鮮花, 還有一個大的有些夸張到能讓所有女人瘋狂的鉆石戒指, 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不厭其煩的再說一遍那只能讓自己和別人感動的誓言。 “小徽, 讓我照顧你吧, 給我一次機(jī)會,我愿意給你我有的一切,我會永遠(yuǎn)愛你保護(hù)你,對你永遠(yuǎn)的忠誠?!?/br> 在圍繞在旁邊看熱鬧起哄的親朋好友,和酒店一些忙碌經(jīng)過的服務(wù)人員看來,這幅郎才女貌的求婚仿佛一定會有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 白徽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她蒼白的面上雙眸中的憤怒已經(jīng)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和失望。 靳顏大概是仗著她不忍心當(dāng)眾拒絕他讓他難堪,他是把自己和白徽的感情放在懸崖邊上,如果她同意就皆大歡喜,如果她一意孤行還是殘忍拒絕,那他們這十幾年的情誼就會斷的徹徹底底。 白徽冷冷的挑起唇角諷刺自嘲的笑了笑,面上受傷的神色一閃而過,而后便是那冷的幾乎沒有一絲溫度感情的表情,她看著滿眼期待乞求的靳顏,絲毫不猶豫的冷聲道。 “你知道我的答案,我上次就告訴過你,我只把你當(dāng)成我的哥哥...” “所以我不同意?!?/br> 那冷淡的聲音擲地有聲,一瞬間就讓原本有些吵鬧的酒店大廳安靜了下來,周遭圍著的那些人神色各異,仿佛短短幾秒就迅速的展示了一遍變臉的技巧。 有人惋惜有人竊喜有人冷笑,只不過都是一樣讓白徽覺得惡心,甚至包括跪在她面前面如死灰的靳顏。 既然你要拿這些年的感情賭,那就賭吧。 白徽冷漠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移開,她直視前方站起來,腳步堅定絲毫沒有猶豫的一步步離開,余下身后的一眾嘩然。 一走出酒店大廳,白徽就突然痛苦的彎腰,然后一手捂住劇烈疼痛的胃,一手捂住唇快步走到垃圾桶邊。 分明想吐的感覺那么強(qiáng)烈,胃部的不適感讓她眼前一陣發(fā)黑,可毫無形象的蹲在垃圾桶邊,她卻只能干嘔吐不出半點東西。 白徽閉著眼蒼白的臉上冷汗一顆顆的冒出來,身體突然的失力讓她大概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直到一只手溫柔的撫上她的背,輕輕的拍了拍,白徽面上痛苦的表情瞬間調(diào)整好,然后轉(zhuǎn)頭看去,對上的卻是一雙漆黑溫柔的眸子。 言清溯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她穿著一身露肩的禮服卻蹲在她身邊,白皙精致的面容上慢慢的都是憐惜和不忍,而那雙清亮好看的眸子里,儼然閃爍著朦朧的淚光,仿佛下一秒就能凝結(jié)成淚水滑落。 白徽沒有問她你為什么出現(xiàn),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而是用沙啞虛弱的聲音問她。 “你為什么要哭?” 言清溯面上的悲傷更甚,她張了張唇,看著白徽怔了好一會才輕聲開口。 “因為你哭了啊?!?/br> 白徽怔住了,她哭了?怎么可能呢? 可當(dāng)她的手撫摸上了面龐后,卻真的觸碰到了那溫?zé)岬臏I水,那淚水仿佛無知無覺的從她的眼中滾落,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白徽愣了一會,直到酒店門口一道身影閃過,白徽臉色一冷伸手抓住了言清溯的手臂。 “帶我走?!?/br> “好。” 言清溯眸子一亮,伸手扶起白徽,摟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追過來的靳顏伸手?jǐn)r住了她們,這個被拒絕了無數(shù)次的男人似乎已經(jīng)被憤怒和不甘沖昏了頭腦,他紅著眼睛看著白徽和言清溯,原本呆滯的面上露出了一絲自嘲的冷笑。 “又是因為她?” 白徽閉著眼把身體的重量都靠在言清溯身上,她閉著眼看也不看面前的靳顏一眼。 言清溯微微皺了皺眉頭,冷聲道。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請你讓開。” 靳顏看向言清溯,憤怒和仇恨讓他的眼神變得恐怖而陰冷,這個文質(zhì)彬彬溫文爾雅的男人一改以前的從容鎮(zhèn)定,變成一頭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野獸,嘶吼著想要把自己的痛發(fā)泄在別人身上。 “你知道我是她的誰嗎?” 言清溯沒有開口,閉眼靠著她的白徽突然開口了,聲音冷漠的沒有一絲感情。 “誰也不是?!?/br> 靳顏的憤怒面對白徽的冷漠,就如同燃燒的烈火被狠狠的澆上一盆冰水,還未開始就已經(jīng)偃旗息鼓,他呆滯的站在兩個女人面前,他的虛張聲勢成了被戳破的氣球,軟弱而無力的慢慢蜷縮起來。 言清溯扶著白徽與他擦肩而過,他連阻止的權(quán)利都沒有,他已經(jīng)輸了,賭輸了他在白徽心中的那些感情和信任。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徹徹底底的了斷嗎。 這么多年的糾纏,給自己一個結(jié)果,多好啊。 靳顏這么想著,因痛苦而顯得有些猙獰的面上,慢慢的露出了一絲笑容,卻是苦澀到了極點。 這樣也好。 言清溯開車帶白徽去了她住的地方。 這次她回國之后并沒有像以前一樣住在言臻那里,而是自己租了一個小公寓。 對一個人住著一棟三層別墅的白徽來說,言清溯的新住所簡直小的可憐,一房一廳,就連書房都沒有只是在客廳懸空隔開一半做了一個一人半高的二層當(dāng)做書房。 雖然小的可憐,但是房間的布置干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