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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游雙手放在膝上, 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眼睛瞥向一邊傳來輕微響聲的廚房。 沒一會,穿著浴袍的白徽就端著兩杯冒著熱氣的紅茶走了出來。 端著茶放在了穆子游面前的茶幾上, 白徽轉身坐在了一邊, 雙手捧著茶杯微微抬眼看著穆子游,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血色。 “這么晚了出來找我, 已經十點半了,離宿舍關門時間可就只剩半個小時了?!?/br> 穆子游咬咬唇,眼睛不自覺的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然后埋著頭有點局促的抓著衣角。 “我就是, 想來跟你道個歉, 我今天不該那樣說你?!?/br> 至于時間什么的,哪有什么關系, 關門了就關門了啊,大不了她一會打的回家去睡覺。 白徽輕輕搖了搖頭,像是想到了什么, 深邃的雙眸露出些許復雜。 “沒事,我知道那時候你很生氣,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的確利用了你, 讓言清溯誤會了我們的關系?!?/br> 穆子游抬頭看著白徽,焦急之時身子微微白徽身邊探了探, 連忙搖頭解釋。 “白徽, 你是我的朋友, 我想我應該相信你。而且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對錯,也許傷害也是互相的。你也一定很難過,但是我卻忽略你了,只覺得言小姐受傷了,這是我的錯,如果是朋友,我應該陪在你身邊?!?/br> 穆子游的解釋真誠,但是白徽似乎并沒有因此感動。 她挑唇,蒼白的臉上露出些許諷刺的笑容,她靠著沙發(fā)靠墊白皙的雙腿輕輕交疊,以一個慵懶放松的姿勢,只是反問的語氣卻略顯輕佻。 “陪在我身邊?” 穆子游抬頭,皺著眉頭有些疑惑于白徽突然間的情緒轉變,但她還是很認真的回答。 “是啊,我應該陪在你身邊,因為我們....是朋友啊?!?/br> 白徽輕輕搖搖頭。 “穆子游,你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嗎,你了解我嗎,你覺得我們是朋友,那你以為我也這么覺得嗎。” 短暫的錯愕過后,穆子游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神色趨于冷淡的白徽。 “白徽,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是朋友嗎?” 白徽沒有說話,只是冷靜的搖晃著手中還沒有喝半口的酒。 原本滿心忐忑愧疚的穆子游像是被迎面潑了一盆冷水,胸口一股失落難過夾雜的復雜情緒涌了上來,清澈黝黑的雙眸瞬間彌漫朦朧的水霧。 唇角微微下撇,穆子游低著頭,怕白徽看到她眼中的眼淚,可她憋不住委屈。 “白徽,在你心里,我們不是朋友嗎?” 原本打算硬著心腸干脆就把穆子游嚇怕的白徽,看著低著頭似乎正在抹眼淚的穆子游,不知為何,卻突然心生不忍。 或許不是不忍,或許是她不愿。 穆子游走后,她一個人待在房子里一整天,從酒柜里拿出了兩瓶酒,浴袍也沒換,只是這么呆坐在沙發(fā)上。 她趕走了言清溯,徹底的讓言清溯死心。 那個跟她糾纏癡戀過的女人,自此離開,她們再無可能。 白徽本不是個自棄自憐的人,但似乎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在同一個時間點發(fā)生在她的身邊,心性堅強如白徽,有時也脆弱的像個失戀失態(tài)的小女生。 她甚至覺得,自己偶爾對穆子游的那一點點的動心,都像是慢性自殺。 許是矯情,她似乎想要扼殺對穆子游心生的好感,將穆子游徹底的拒之門外。 念頭才起,穆子游就撞了上來。 穆子游垂著頭,過了好久才整理好了情緒,她抬頭眼睛有些紅紅的,她故作輕松的慫了慫肩頭,笑著說。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我覺得你也把我當朋友了。” 白徽伸手揉了揉太陽xue,她放下酒杯。 “子游,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也許我現(xiàn)在并不適合和你聊,我們可以改天或者明天再聊可以嗎?” 穆子游點了點頭,她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但是很快她又停住了腳步,她咬著唇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白徽,深吸一口氣,雙眸真誠的看著她。 “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不怎么開心,但是我只想跟你說,不管你是不是把我當朋友。我都已經把你當成我的朋友了,我為我今天的行為像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會那么做了?!?/br> 白徽輕輕搖了搖頭,幾縷散亂的發(fā)絲垂落在眼角,睫毛投下的黑色陰影掩蓋住了眸子里的復雜情緒。 “子游,也許你不該對我那么好?!?/br> 對她那么好,穆子游覺得白徽說的是她住院的時候,自己對她的照顧。 穆子游有些無措的搖搖頭。 “我們是朋友啊?!?/br> 她對白徽的好,不都是源自于她們的友誼嗎,當然,現(xiàn)在是被白徽否決的友誼。 白徽突然抬頭,她深邃淺褐色的瞳孔在燈光的照耀下亮的發(fā)光。 “你就不怕,我因此喜歡上你嗎?” 穆子游愣了愣,甚至沒有經過思考,她就脫口而出。 “當然不怕,我們是朋友啊?!?/br> 只是話一出口,她突然想起,白徽的性取向是女生,那她說的喜歡.... 她局促的舔了舔嘴唇,抓著衣袖開始結結巴巴的解釋起來。 “我說的喜歡...是朋友的喜歡,嗯...就是喜歡啊。我覺得,喜歡應該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