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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要找蘇逢秦嗎?!币粋€懶洋洋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才往前走了兩步的席師紫駐步,回頭,一眼準確的看到了剛剛開口的人。被護士圍在中間,背靠著墻穿著醫(yī)生白袍,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女醫(yī)生,聽診器隨意的掛在修長的脖子上,樣貌清麗不施粉黛,戴著一副精致斯文的銀框眼鏡,面上帶著慵懶的笑容,眼睛細長,就像是狐貍眼一眼彎彎的,一副狡黠靈動的模樣。 “對,我是來找蘇小姐的?!毕瘞熥嫌行┮苫蟮目粗莻€女醫(yī)生,她好像聽過這個醫(yī)生的聲音。很快她就想起來了,這個醫(yī)生就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現在蘇逢秦病房說了幾句話,然后很快就離開的那個人。雖然上次進病房的時候帶著口罩,但是席師紫還是認出了她,因為這個女醫(yī)生的眸色,跟普通人的,有些不一樣。一般普通人的眸子是深褐色的,而這個女醫(yī)生的眸色,是非常少見的淡褐色,特別是在陽光下照耀下,好像又變成了金黃色。 程希臉上掛著自己的招牌笑容,目光很快的在席師紫身上來回掃了幾遍,彎彎的眼睛弧度又加了幾分:“我也剛想找她,你要是碰見她了,幫我給她帶一句話?!薄笆裁丛??!毕瘞熥衔⑽⑼崃送犷^。 程希面上笑容不改,雙手插兜戲謔的說了句:“你幫我轉告她,如果她真的想死的話,就繼續(xù)喝酒吧,我保證她會死的很快?!毕瘞熥暇o了緊懷里抱著的花,張了張嘴輕聲問道:“蘇小…蘇逢秦她的胃病很嚴重嗎?!?/br> 程希抬手拉了拉脖子上快要掉了的聽診器,有些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不是很嚴重,是非常嚴重。她剛送過來的時候胃有一半是壞死的,我給她動手切了一半,大概這么多?!背滔Uf著還認真的用手比了比切了多少,差不多有半個拳頭那么大。 席師紫心底一驚,蘇逢秦的胃被切除了一半,居然還敢那么拼命的喝酒,她應該很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才對。為了自己的生意,就真的連命都不要了嗎,席師紫想起那天蘇逢秦面不改色,一杯一杯的往自己嘴里灌酒。 “你要是見到她了,就這么告訴她,我不可不想下次把她剩下的那半邊胃也給切了?!背滔狭藫献约河行┝鑱y的頭發(fā),這么說了一句話,又打了個哈欠,彎彎的狐貍眼里沁出幾滴淚花,揮了揮手:“行了,記得幫我轉告,我要回去休息了?!?/br> 席師紫看著那個長著一雙狐貍眼,看上去懶懶散散的年輕女醫(yī)生在幾個小護士的簇擁下離開,這才若有所思的抱著懷里的梔子花下樓走出醫(yī)院。 在醫(yī)院大門口找了個長椅坐下,席師紫抱著花有些發(fā)愣。蘇逢秦…她的胃病那么嚴重,為什么還敢那么放肆的喝酒,甚至頭天昏倒進了醫(yī)院,第二天天一亮就出院了。是回家休息了嗎,還是又去工作了。席師紫突然有些煩悶的緊緊皺起了眉頭,她低頭看著懷里那兩朵白嫩嫩的梔子花,低聲喃喃道:“只是為了錢嗎,還是…” 第20章 目光交錯間 約莫半個小時后,許清溪驅車停在醫(yī)院大門口,對著隔著車窗對著坐在長椅上的席師紫揮揮手。席師紫抱著花盆,拎著蘋果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一聲不吭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 許清溪翹著蘭花指把墨鏡摘了下來,春光滿面,眉眼含春的掃了眼席師紫懷里抱著的梔子花,嘴角一撇嫌棄的指了指:“我說,你不會是要把這盆花送給我吧,我可不養(yǎng)這些在土里長的東西。”席師紫淡淡的瞥了眼一臉嫌棄的許清溪:“放心,我知道你養(yǎng)什么就死什么的特性,不是送給你的?!?/br> “你到這里來是來看蘇逢秦的,我還不知道你們關系突然間這么好了?!痹S清溪夸張的捏著嗓子驚訝的喊道,一邊開著車,還一邊擠眉弄眼的。席師紫沒有回答許清溪的問話,而是伸手敲了敲許清溪的腦袋,無奈道:“你認真開車行不行,說話就說話,眼睛別跟著轉?!?/br> 許清溪倒是話題變得快,很快就忽略了剛剛的問話,先是翻了個白眼,然后又興奮了起來,賣弄風sao的對著席師紫拋了個媚眼,挺了挺胸:“你難道就沒發(fā)現我今天有什么變化嗎?!笔疽庀瘞熥洗蛄孔约?。 席師紫眼神清冷的對著許清溪從上打下敷衍般的打量了幾眼,瘦瘦小小的身子胸前卻比普通人豐滿不少,一張可愛到看不出年紀的娃娃臉,涂著鮮紅的口紅,面上化著淡妝,看上去就是個時髦精致的小美女,跟以往也沒什么不同啊。 見席師紫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也沒開口,許清溪終于忍不住了,她抬起手掌在蘇逢秦的面前夸張的揮了揮:“怎么樣,還沒發(fā)現嗎?!薄班拧l(fā)現了。”席師紫望著許清溪原先有些尖尖的,現在有些圓潤的下巴多看了幾眼?!把?,你發(fā)現了,發(fā)現了什么?!痹S清溪笑的眉眼彎彎,興奮的聳了聳肩。席師紫收回了目光,目視前方,抱著花淡定的回答道:“胖了一點,衣服穿大了一號?!?/br> 車廂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許清溪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她不滿的咬著牙惡狠狠的瞥著一臉淡然目視前方的席師紫:“該發(fā)現的沒發(fā)現,不該發(fā)現的你倒是發(fā)現了。”“看來你是真的胖了?!毕瘞熥显谝贿呡p聲插了一句?!白∽?,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是這個。”許清溪大喝一聲,方向盤一打剎車一踩,sao包的黃色小車漂移一般順利的了一個兩面夾擊的停車位。車一熄火,許清溪就迫不及待的把席師紫壓在車門邊,涂著鮮紅指甲的手不停的在她面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