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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事瞞著本君?” 南榮三熏眼神躲躲閃閃,見瀾墨又要走,急忙說出了實情:“那坤仙鏡里困著羌蕪兩位上仙!” “什么!”瀾墨震驚,“你可知那坤仙鏡有損魂識?” 南榮三熏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嚇得哭了起來:“兩位上仙要去圣域,如君不想他們去圣域,這才使出坤仙鏡——” “多久了?” “有……有半、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足以令一個修仙之人喪失全部的靈力!” 南榮三熏嚇到停止哭泣,羽笙與南榮三沐聞言則是倒吸口涼氣。 瀾墨看起來是真的生了氣,猛然將衣袖一甩,化身而去。 南榮三熏走了之后,如君愣在那里站了好一會兒。她明白了南榮三熏的話中所指,而且……她的師父,好像就這么被別人搶走了…… 這樣想著,如君的雙肩垂了下去,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令她悶悶不樂。她因瀾墨而生,師公說,她也會因瀾墨而亡。她破殼而出睜開眼睛的第一眼,便是一條長著玄色龍角的紫色巨龍。威風凜凜,尊貴無比。 如君……愿事事如君…… 坤仙鏡內,羌蕪二人已經驚覺體內靈力的迅速流逝。二人曾試圖以武力強行打破這一處怪境。可卻無濟于事,他們根本找不出任何出口。 “如此下去,你我會死在這里的!”羌眉頭緊鎖,急得團團轉。 “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會被困這么久!”蕪說著又強撐著身子攻出個訣印,那訣印瞬間消失在虛空之中。這方空間就像一個貪吃的猛獸,生冷不忌,來者不拒。 靈力無可逆轉的流逝,二人第一次感覺到害怕。飛升上仙后他們徹底沒有了這種顧慮,只聽聞過天人五衰,還沒聽過天人的靈力會在自然狀態(tài)下消亡的。 “羌,我好像不行了……”蕪渾身乏力,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不能睡!”羌咬牙堅持著,伸手去扶。 瀾墨趕到的時候,羌蕪二人已經昏迷,靠在一顆大樹下。如君蹲在二人面前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 “如君——” “師父!”如君站起身,手足無措,慌慌張張將二人擋在身后。而后看到師父生氣的樣子,又覺得自己是在掩耳盜鈴,只得解釋,“師父,如君只是想用坤仙鏡困他們一小會兒,如君沒想到他們這樣經不起折騰……也沒想到坤仙鏡有如此威力……” 第160章 帝殿爭執(zhí) 天界,星河大殿之上,眾仙喧嘩。 天鶴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目光凌冽,逼視大殿之上的右側。那一側的第三個位置,站著的是圣域昔日天尊,如今天界的上仙,寧天。 “我天界不是沒有以rou身飛升上仙的仙人!可卻從沒有你們這樣以圣域為主,視天庭為客的仙人!” 寧天站在殿前,神色凝重,迎著眾仙匯聚于他一身的目光,盡可能保持禮儀,向天帝拘了一禮。 “寧天惶恐!”他一字一頓道,“眼下還不知羌蕪兩位上仙究竟是去了何處,仙帝切勿動怒!” “去了何處?還能是去了何處!”與寧天相隔一位,站于最前方的南海龍王縱壑回過頭來,“定是藏身在凰族!天帝明令我等不得插手凰族之事,你圣域舊人非但不聽,還明著不來星河大殿之中議事!整整十日未見蹤影!” 寧天低著頭,眼皮瞄了縱壑一眼:“未曾有天兵發(fā)現(xiàn)他二位藏在凰族,大人言重了,他二位怎敢違抗天帝的旨意。” “呦——”縱壑嗤笑一聲,走了兩步,站到寧天面前,“他二位若不在凰族,又是哪個能夠開啟凰族陣法?” 寧天忍著胸中怒火,依舊保持謙卑的姿勢,未曾抬頭:“自有南榮兄妹兩位仙子?!?/br> “你當我們是傻子嗎?寧天,如今的凰族可不容小覷,說它是第二個墟域也不為過!僅憑兩位仙子,就能夠造出這樣的局面嗎?” 縱壑聲音激昂,全然把自己當成是天帝的心腹,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他若是一路奮進,終有一日會坐上池修的位置。 故而這位上仙覺著自己有著強大的后盾,可以讓自己在這星河大殿之上暢所欲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百年來,天帝已經對你圣域飛升上仙的仙人格外器重,可你圣域舊人不知報恩!凰族百年之前不過是個就要滅族的鄉(xiāng)野小族,如今卻成了能夠威脅天界的強族!你卻還在這里大言不慚,道這局面與你圣域之人沒有關系!” 寧天抬眼瞭了縱壑一眼,弓著的身子又向下彎了彎:“帝仙,容臣親自到那凰族看看,若他二位真的參與了此事,臣一定將他們帶回來,秉公處置?!?/br> “笑話!你若是真尋到了他們,還會把他們帶回來受罰?即便你真的大公無私。他們又怎會乖乖地跟你回來!” “你——”寧天氣結,忍了又忍,道:“縱壑上仙,多慮!” 縱壑冷哼一聲,欲再次懟回去。這時,上位的池修開了口。 “縱壑,你言過了。” 池修甚是威嚴,直視前方,誰都沒有看。說話之時也像是不偏不倚,僅僅為了保持大殿之上的秩序。 可細細推敲下來,這話分明是為寧天說的。 縱壑抬頭看了一眼天帝,天帝已經坐了回去,神色恢復如初。他悶哼一聲,退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