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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原臻點點頭,她抱著胳膊看著電腦思考。 半晌,她笑道: “你覺得……他在境外搞的房子,會不會也是高周轉的產(chǎn)物?” “這個……現(xiàn)在還沒有查到境外?!?/br> “不用查?!标愒閿蒯斀罔F,“當你在家里看到有一只蟑螂爬出來的時候,家里的蟑螂大概就已經(jīng)繁育出祖孫三代了?!?/br> “那您打算怎么做?” “境外可不像咱們這里,非得死了人才算事兒?!标愒槔浜叩?,“想辦法和那兒的工會透透風,高周轉可害人不淺,這……該罷的工,就得罷起來,你說是吧?!?/br> 陳原臻看向周鳴。 作者有話要說: 心情還行,但是我總感覺這章在違法的邊界試探。。。各位小天使看透別說透吧。。。 第42章 三個廢物 時針指向下午三點, 股市休市。 眼巴巴地看著電腦右下角的時間終于從14變成了15,坐在老板椅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徐恭才終于堪堪喘了口勻氣。 他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緩步走到前廳。 此時陳至山正盯著青花瓷缸里生龍活虎的火色金魚, 他手里端著個青瓷的小罐子, 裝滿了魚食。 “嘖嘖嘖?!?/br> 陳至山砸著嘴逗弄魚,那幾只金魚被他引得游來游去, 活像是在水中跳躍的幾團火焰。 徐恭雖然湊了陳至山近前, 卻也不敢吱聲打擾陳至山喂魚的興致。 陳至山看魚游得好, 也覺得快活,伸手又抓了一小撮魚食兒丟進缸里, 那幾只金魚便都擁了過來, 爭搶食兒吃。 陳至山也沒轉身,只把手上的青瓷罐子向后一遞, 徐恭見狀忙迎了上去接過。 陳至山拍了幾下手, 走回內(nèi)室,徐恭忙把罐子擱下,他走到門口開了辦公室門的一條縫隙,擺了擺手。 門外馬上有身著西裝的人鞠躬,轉身不知去向何處。 沒幾分鐘,就見那人端了盆清澈的溫水走進來, 徐恭招呼著讓他進了內(nèi)廳。 陳至山就著那盆水洗了把手, 徐恭忙把毛巾遞上。 擦了手,陳至山把毛巾隨手丟進盆里,徐恭又擺了擺手, 讓那年輕人下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陳至山和徐恭兩人,陳至山才笑道: “休盤了?” “休了?!毙旃Т鸬馈?/br> 陳至山點點頭,“綠的?” 徐恭踟躕了一下,但還是點頭道:“是?!?/br> “上次是跌了多少來著……”陳至山瞇著眼睛回想,徐恭接話道:“上次是百分之二十?!?/br> “那這次呢?”陳至山問道。 徐恭身子一抖,他遲疑片刻答道:“還不好說……只是看這勢頭……” 接下去的話,徐恭可就不敢說了。 “老二……要是沒好賭的毛病。也就罷了?!标愔辽降?。 徐恭一聽這話,又是一個哆嗦。 明明是老大的事兒,陳至山卻提老二,這話的意思,徐恭不敢往下想。 他不敢想,嘴上也就不敢接話,只低著頭沉默不語。 “可偏偏是個賭鬼托生?!标愔辽秸f著伸手從紫檀的筆掛上取下一支毛筆。 陳至山好書法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別的企業(yè)家的辦公桌上都是各種文件,可陳至山的辦公桌上卻是文房四寶。 徐恭見陳至山又是要寫字,忙上前為他研足了墨,雪白的宣紙攤開了,輕手輕腳地放上一塊壽山石制的雕蟠螭鎮(zhèn)紙。 陳至山讓毛筆吸足了墨,在紙上寫了一道長長的“一”字。 “這老大嘛……” 陳至山笑了笑,又抬手在之前寫下的“一”字下面,添了短短的一筆。 “做點兒小生意也就算了,端大盤的菜,我還真怕他燙了自己的腳面兒。” 徐恭雖然是低著頭,可腦門上的汗卻是消了一層又起一層。 陳至山這話顛三倒四得說,又是說老二好賭,又是說老大沒本事。 “至于老三……” 陳至山又一次開口,他手里握著筆,筆尖兒懸在紙的上方,吸足了墨的筆尖兒逐漸孕育出一個圓形的墨珠子,懸然欲落。 “老三……”陳至山喃喃低語。 突然,陳至山一抬手,竟然直接將手中的毛筆扔了出去! 筆桿子落在地上發(fā)出脆響,徐恭感覺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刻都要跳出胸口了。 他抬眸,見陳至山臉色陰沉,眉宇間聚了團戾氣。 “董事長您……” “老大蠢鈍如豬,老二好賭成性,老三……” 陳至山仰天大笑起來。 “老三……老三卻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 他冷笑著看向徐恭。 “你說,我陳家,是不是氣數(shù)已盡?!” 陳至山許久不這樣大發(fā)雷霆,竟連在外廳青花瓷缸里嬉戲的金魚都是嚇了一跳,驀地散開,像是在水缸里開了朵妖冶的紅色蓮花,攪皺了如鏡一般的水面。 徐恭登時就嚇得差點跪下,他慌忙答道: “董事長您言重了……無論是總經(jīng)理,副總經(jīng)理,還是總監(jiān)。都是人中龍鳳,您莫要多慮啊……” “莫要多慮?”陳至山冷哼。 “徐恭,今天我讓你在這兒盯了一天的大盤,你都盯出什么來了?” “這……” 陳至山冷笑出聲。 “你下去吧,這兒不需要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