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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考慮考慮我嗎?!”他也怒吼起來, “老爺子眼看著就要把建一汽車給原爍那臭小子,你男人我馬上就要被架空了你知不知道?!” 他說罷環(huán)顧了四周, 瞧見衣帽間的門虛掩著, 他狠狠地瞪了蘇真真一眼。快步走到衣帽間前,一把拉開了門。 門剛被拉開,便有幾十件衣服如被允許奔騰的洪水一般涌了出來落在陳原煬的腳下。 陳原煬一把抓起地上花花綠綠的衣裳甩到蘇真真的腳邊,他指著那堆衣服怒道:“你跟了我之后每天除了逛街買東西之外還會干點什么?!你看看原爍的岳父,人家都幫著女婿做了什么?!” 陳原煬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在心中后悔起來。果不其然, 本還覺得自己天天刷卡購物的確理虧的蘇真真眼睛一翻, 騰地站起了身。 她掐著腰,染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指著陳原煬的鼻子尖聲罵道:“好啊陳原煬,你個沒用的東西現(xiàn)在還好意思怪我爸沒幫你?!你也不看看你這慫樣兒, 鄰市的那個立交橋樞紐要不是我爸,就憑你這廢物還能建的起來?” 蘇真真越說越氣,她作勢拖著行李箱氣沖沖地就要開門離開,陳原煬慌了神,他慌忙到蘇真真身前,抓住她的手臂軟聲細語道:“老婆老婆,是我錯了好不好,我錯了行嗎?你別鬧了……” “鬧?!”蘇真真嫌惡地甩開陳原煬的手,她橫眉豎眼地又高聲怒道: “我還真是沒想到你這廢物原來還怨我爸呢?!我爸給你又砸錢又出力,始指望著這次能讓你在你爸那兒露露臉,也好挫挫陳原爍的銳氣!” 蘇真真蔥段兒似的手指頭在陳原煬眼前晃悠,陳原煬看著眼暈,他只好垂下眼瞼,臉上掛出虛弱的笑容。 “可你倒好,那么大個工程你做了,卻沒撈著一點兒好處!你不怨自己沒用,反倒是怨我爸沒給你出力?!陳原煬,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蘇真真越說越惱,她并不只是在氣陳原煬的這番話,也實在是陳原煬與她結(jié)婚七年竟讓她守了整整六年的活寡,這六年里的所有委屈與家里兄弟姐妹的冷眼嘲笑都在此時被她發(fā)xiele出來。 更何況,她此時心中還有被人威脅的恐懼,幾重的打擊與壓力,使得蘇真真的情緒徹底崩得粉碎,她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陳原煬只以為蘇真真是被自己口出不遜而氣到,他自知理虧,只得賠著笑臉點頭哈腰地應著安慰著,可盡管如此,蘇真真哭了一會兒后抬起頭,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還是繃著一張俏臉,雙手緊握著行李箱的握桿執(zhí)意要走。 陳原煬著急了,蘇真真的排字兒在蘇家是最小的,蘇家蘇老爺子一直把閨女視作掌上明珠。她這次要是拉著行李哭著鼻子回了蘇家,明天早上自家的老爺子就能提著他的耳朵在公司里游街示眾。 他當下慌了神,竟轉(zhuǎn)身使勁抱住了蘇真真的行李箱。 蘇真真轉(zhuǎn)著身拽了好幾下,見陳原煬就是不撒手,她也急了,大喊著讓他放手,可陳原煬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隨便蘇真真如何跺腳怒罵,就是不肯撒手。 蘇真真看著陳原煬坐在地上那副模樣,心中不知為何突然覺得異常絕望。 想她幾年前嫁人時,母親拉著她的手喜滋滋地說她這是嫁進了好人家兒,以后的日子就只剩下享福了。 可她現(xiàn)在看著一米八多一身高定西裝的男人就坐在地上滿臉通紅地抱著自己的行李箱,突然覺得自己剩下的日子就只有無盡的絕望。 想著想著,蘇真真的手脫了力。她松開了行李箱,又重新坐到了床上。 她這次不再嚎啕大哭,而是低著頭吧嗒吧嗒地掉著眼淚。 陳原煬與蘇真真的婚姻雖然并不是基于愛情,可他畢竟與蘇真真同床共枕了七年,也有了這段陪伴的情分。更何況他這樣的人如今又遑論感情,只是有個女人能守著就夠了。 他心里一軟,又想著即使蘇真真答應了,陳至山那邊也難以交代。他搖了搖頭,心說這事兒還不能著急,于是站起身走到了蘇真真身邊坐下。 他把蘇真真擁入懷中,溫柔地拍著她的后背輕聲安慰道:“這件事不說了,不說了?!?/br> 蘇真真心如死灰一般,到如今她也已經(jīng)不指望陳原煬能有什么大作為,只求自己往后的日子能消停一些。陳原煬不接孩子回來,她的把柄就還能好好地留在那神秘人的手中,她當下心中松了口氣,手也摟住了陳原煬的腰。 無論如何還是要生活下去的,怎么過又不是過呢? 兩周的時間很快過去,陳原臻在聽到紀慈希向自己準確無誤地背出了文檔內(nèi)容之后滿意的笑了起來。 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筆電,當著紀慈希的面把文檔徹底粉碎之后,她遞給紀慈希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簡歷。 “你明天上班辭掉在輔導機構(gòu)的工作就好,只要我不要求他們退還剩下的輔導課時費,他們就不會為難你?!?/br> “那是什么?”紀慈希用眼神示意陳原臻遞過來的文件。 “至瀠廣場的負責人現(xiàn)在缺一個端茶遞水的小助理,我?guī)湍惆才帕艘淮蚊嬖嚨臋C會?!?/br> “面試?” 陳原臻點頭,“我叫你去面試,可不是真要你去做什么小助理。至瀠廣場是老爺子正式成為陳氏集團掌權(quán)人前的最后一個項目,同時也等于是老爺子掌權(quán)的序幕?!彼斐鍪种甘箘诺卦诓鑾咨宵c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