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不用,這屋子里的暖氣還蠻充足的?!?/br> 她說著, 將外套脫了下來,陳原臻順勢松開了手,紀慈希把外套遞給她。 “拜托幫我放一下吧?!彼粗愒榈难劬φf道。 陳原臻眉眼里都是笑意,她從善如流地接過外套,她的眸光落在虛掩著的衣服口袋,只是彎了彎嘴角,就把衣服放在了一邊。 紀慈希既然已經(jīng)服軟了,而她的目的又并不是讓紀慈希難堪,她如果再說別的話做別的事那就都是多此一舉。 “我先帶你熟悉一下集團的概況,也好幫助你對資料加深記憶。”陳原臻說著,又調(diào)出一張照片。 那是陳氏集團的大樓,作為Z市有名的企業(yè)大廈,紀慈希其實并不陌生。 “這樓看起來還蠻嚇人的吧。”陳原臻笑道。 照片上的陳氏集團大廈猶如一把帶著利棱的鋼刀,直楞楞明晃晃地拔地而起,直插云霄,當真像是一把尖刀插入天空的胸膛。 簡直是窮兇極惡。 “原本集團大廈不在這兒,是老爺子后來強行遷過來的,說是這兒的風水好?!标愒樯斐鍪种福蠢罩娔X上的圖片里的大廈。 她的指尖劃過大廈的樓棱,輕聲道:“這樓在當時設(shè)計的時候,老爺子專門請了風水先生改了設(shè)計圖。這樓在風水上叫‘刀切煞’,說是這樓的棱對著哪里,哪里就會倒霉。聽說當年有個企業(yè)要建樓的時候,被批地的家伙穿了小鞋兒。那企業(yè)的老總就在被勉強批下的這塊兒小地上建了這種格局的樓,而樓棱正對著那個批地人的辦公場所,結(jié)果沒幾個月那人就住進醫(yī)院,再沒幾個月,那人竟然就心臟病發(fā)死在了醫(yī)院里?!?/br> 她說罷轉(zhuǎn)眸看紀慈希的臉色,見她面色如常,絲毫沒有懼憚之色。陳原臻笑了笑把手從照片上挪開。 “不過嘛,這些都只是傳說,不足為信?!?/br> 紀慈希并不在意陳原臻口中的‘風水說’,只是她看著眼前的圖片,覺得像是有一條冰涼的蟒順著她的脊椎向上蜿蜒攀爬。 這大樓的確很雄偉,可也兇相畢露。 她不用見到陳至山本人,光是看著這幢大廈,就已經(jīng)體會到了他的狠戾。 當真是殺氣騰騰。 “你怎么了?”察覺到紀慈希的異樣,陳原臻輕聲問。 紀慈希沒說話,只是凝視著照片。 陳原臻微微垂眸。 她覺得或許自己還是太急功近利了,不該在二人的關(guān)系沒有穩(wěn)固之時就說這些。 這樣想著,陳原臻正欲開口幫紀慈希寬心,紀慈希卻突然開口問道: “之前的那個人,為什么被你父親辭掉了?” 陳原臻神色一凜,旋即低笑起來。 “那人進去了?!?/br> 紀慈希聞言回頭看她,陳原臻毫無懼意地與她對視。 二人目光相接,彼此都不再需多言。 害怕嗎? 怎么會。 紀慈希轉(zhuǎn)過臉,她抿嘴問道:“如果成功了的話,一個月能有多少錢?” “這個我不大清楚。但是老爺子出手闊綽,我估計應(yīng)該能有你在輔導班里的十倍吧。不過,”陳原臻垂眸,她面上微露遲疑之色。 “你也知道了,這件事還是很兇險的。所以如果你……” 紀慈??粗欠N沉靜如深潭的目光讓陳原臻逐漸無法再說下去。 待到她沉默半晌,紀慈希才盯著她開口說道: “剛才聽你講你家集團大樓的事情,我也有一句話想和你說?!?/br> 陳原臻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 “‘力小圖大,兇?!佟!奔o慈希面無表情道。 “也就是說,往后的事情到底是否兇險是因人而異的?!?/br> 陳原臻一時有些發(fā)愣。 “我會做好你說的事情,而你只要守住你的承諾就好?!?/br> 紀慈希說罷,伸手動了動鼠標,自己把那份文檔調(diào)了出來,開始仔細地閱讀。 注視著紀慈希清冷的面龐,陳原臻的眼神逐漸深邃。 這已經(jīng)不是陳原臻第一次被紀慈希震驚。在第一次見到她時,陳原臻只當她是個脾氣不太好又不善言辭的普通人,只是在往后與她的幾次接觸里,陳原臻越發(fā)覺得紀慈希的城府不淺。 有的時候甚至會讓她覺得可怖。 可也正是她這樣的人,才能夠總是給予陳原臻驚喜。 如果說她要選擇一個能夠幫助自己深入集團的人,照目前來看,似乎只有紀慈希。 而剛才紀慈希的那句話,又讓她似乎嗅到了紀慈希的一絲野心。 有城府,有野心。 陳原臻在心中感慨起來,如果紀慈希處于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上,或許會比自己更有勝算。 既然已經(jīng)明白紀慈希的信心與野心,陳原臻也就不再多說其他。她將身體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含著淺淺的笑意,看著紀慈希在身邊靜靜地閱讀文檔。 她扁了扁嘴。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大事要做,這樣與紀慈希一起消磨時間也很是不錯。 只可惜…… 陳原臻驀地心中繁亂起來,她有些局促地拿起擱在桌上的冰茶,又灌了一大口進肚,才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紀慈希很是專注地閱讀資料,其實記憶人物關(guān)系的關(guān)鍵就在于找到牽絆著幾個人物的事件,只要把事件的脈絡(luò)理清,再記憶人物關(guān)系也就不是什么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