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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不過老板,您說副總經(jīng)理那邊……能找到嗎?” 陳原臻冷笑,“陳原爍還用親自動手找嗎,他只需要跟著他哥哥就夠了。陳原煬現(xiàn)在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簡直漏洞百出?!彼哪樕洗藭r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不過現(xiàn)在看陳原煬還只知道往紀慈文身上下功夫,就知道當初紀慈文也沒有那么傻,把自己的家底兒都透給陳原煬。最起碼,她沒告訴陳原煬自己還有個meimei。” 而且這個meimei可比jiejie難對付多了。 陳原臻在心里默默念叨,想起紀慈希,她就又氣不打一處來。 “所以,”陳原臻加重了語氣,嚴肅道:“一定要保護好紀敘的安全。還有紀慈希的存在,你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意思?!?/br> “那紀慈文……” 陳原臻嘆了口氣,她咬著嘴唇,很是糾結地沉默了一會兒,垂眸無奈道: “她是我想保也保不住的人,你自己想一想辦法吧。其余的……其余的,也只能期盼她能和病魔再多抗爭一段時間了?!彼淹嬷豢|從自己肩膀流瀉而下的發(fā)絲,褐色的頭發(fā)在她指尖隨著她的思緒一圈圈地纏繞著她纖細的食指。 “還有,你去把她現(xiàn)在欠下的醫(yī)藥費結了吧。記得給醫(yī)院交代好,就說是用了醫(yī)院的慈善基金,總之不要讓紀慈希抓到,她可機靈著呢?!?/br> 陳原臻說罷掛斷了電話,她把手機隨手扔在了副駕駛上,又看了一眼自己沒送出手的那個禮盒。 “明明jiejie是那么綿軟的性格,meimei怎么那么固執(zhí)。這倆人真是親姐妹嗎?”她念叨著念叨著就笑了起來。 電話那邊的周鳴結束了與陳原臻的通話后,當天夜里就給陳原爍的特助張恪成撥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周鳴就笑著說道:“哥們兒,兄弟這兒又有新料給你,要不要?” 張恪成這幾天一直忙著盯陳原煬,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根本沒心情和周鳴打嘴仗,只不耐煩地罵道:“你有屁快放!” “瞧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哎,你老板的岳父是Z市日報的主編吧?!?/br> 張恪成打著哈欠道:“是啊,怎么了?” “你們公司那個總經(jīng)理,就是你們老板的哥哥。他和他的岳父,就是雄誠建設的老板,最近在搞鄰市的立交橋樞紐建設吧?!?/br> 張恪成一瞬間清醒了過來,他從沙發(fā)上猛地坐直了身體。 “雄誠建設?不是說那是陳氏中的標……” “你怎么那么笨呢,你們集團再怎么只手遮天也不至于連毫無涉足的建設業(yè)也那么熟練吧。只不過就是你們的總經(jīng)理沾了岳父的光,岳父也是想擁著女婿上位罷了?!?/br> “那怎么也是他們家的事兒,你和我說干什么?” 周鳴皺眉笑罵道:“笨死你算了。你們總經(jīng)理建這個東西是有錢吃飽了撐的嗎,這不是明顯的想給陳氏加碼嗎?這種公共設施就是為了給企業(yè)的社會形象加分的嘛,你老板的岳父是媒體界的,這不是正好嗎?” 張恪成這才恍然大悟,他站起身大笑起來:“你丫這招兒可真他媽損透了!”他笑了一會兒才問道:“不過你小子到底侍奉的是何方神圣啊,幫我們老板總該有目的吧?!?/br> 周鳴冷笑起來。 “我侍奉的那位啊,那可是個很可怕的家伙?!?/br> 而周鳴口中那個很可怕的家伙,此時只穿了一件長襯衫和一條及膝短褲,正坐在地板上呼哧呼哧地吃著一碗炸醬面。 為了防止頭發(fā)落進面碗里,陳原臻隨意地挽了個丸子頭,現(xiàn)在正用紙巾擦著滿是豆瓣醬的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在紀慈希家里吃了一頓面,回到家之后陳原臻突然又想吃面了,所以她就趁著人家面館還有十分鐘打烊的時候下了外賣訂單。 好在商家還是個好人,都要關門了但還是給她臨時做了一碗面。 她一邊吃面一邊翻著一厚摞被A4紙釘起來的文件,不時地用紅筆在上面圈圈點點。 大概是因為長時間地盯著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陳原臻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fā)酸。 “早知道也該買副眼鏡戴的……”她嘟囔著,突然一愣。 她想起今天看見紀慈希戴著眼鏡進門。 陳原臻扁了扁嘴,她用筷子夾了一瓣糖蒜塞進嘴里,狠狠地咬了下去。 又甜又咸還帶著點辣的汁水沁進她的舌尖,她邊嚼邊想。 那樣的紀慈??雌饋磉€挺溫柔的,但是…… 但是一說話就氣死人。 只是想著想著,陳原臻又兀自笑了起來。 “比起陳原煬,紀敘能跟著她也真算是萬幸了……” 深夜,紀慈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翻了個身,又一次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 “jiejie和你一樣,在六歲之前都沒有見過爸爸?!?/br> 陳原臻的聲音在她耳邊無數(shù)次回放。 她那時本是打開門想要端面出去,卻沒想到聽到了陳原臻與紀敘的對話。 一時的偷聽反而讓她知道了陳原臻似乎不大愉快的身世。 原來她和紀敘一樣,都是被親生父親拋棄的孩子。 難道她對紀敘那么好,真的只是覺得孩子可愛嗎?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陳原臻的兩次試探,紀慈希覺得自己甚至都要相信世界上是真的存在無理由的饋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