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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尋道閉上眼,再睜開時(shí)眼前的景象愈發(fā)真實(shí),這幻想當(dāng)初她就來過一次,如今再次不知不覺的走了進(jìn)來,甚至絲毫沒有察覺異樣,看來曲觴的功力她不及萬分之一,曲觴若真想想殺她,不過彈指一揮間。 江尋道看開了也不懼怕了,所幸抬步踏上回廊,徑直走了過去。 越是靠近樓宇,鼻腔便回蕩的異香就愈是濃郁,江尋道咽了咽口水走到樓宇前,便看清了那赤腳盤腿坐在地板上一身白衣的曲觴。 曲觴面前擺著一架古琴,一旁放著一個(gè)正升騰著裊裊青煙的香爐,她緩緩的抬眼深邃的眸子落在江尋道身上,然后緩慢的往下移,落在了她手中的靈劍之上。 江尋道感覺到她是在打探劍鞘龍嘴里的那顆金珠,心噗通一跳,連忙負(fù)手將靈劍擋在了背后,盡管知道這是掩耳盜鈴,可她還是下意識(shí)這么做了。 “江姑娘,請(qǐng)坐?!鼻x輕抬玉手,在身前一揮,示意江尋道進(jìn)來坐下。 既來之則安之,江尋道深吸一口氣踏步走進(jìn)來,然后學(xué)著曲觴的樣子盤腿坐在了她對(duì)面,手中的靈劍卻依舊藏在身后。 “不知門主喚我前來,有何事?”江尋道小臉煞白,一雙鹿眼分明有些驚惶,卻裝作一副鎮(zhèn)靜的模樣,殊不知她顫抖的聲音早便出賣了她心中的不安。. 曲觴垂眸淡淡一笑,柔聲道:“其實(shí),我今日叫江姑娘來,只是想見見跟在你身旁的一位故友?!?/br> 江尋道感覺握在背后的靈劍輕輕一顫,她訕訕一笑道:“故友,門主說笑了,我今日...可是獨(dú)身前來的?!?/br> “是嗎?”曲觴不以為然,她抬手輕輕的撫上面前古琴,曲起的指尖勾動(dòng)了一根琴弦,一聲低沉的琴音響起泛開,江尋道只感覺自己腦子里仿佛也有一根弦被曲觴撥動(dòng)了一般,身子一震一股困乏之意便席卷而上。 “這...”江尋道喃喃的念了一句,睜開的雙眼開始控制不住的閉上,仿佛累到了極致明明腦子一直清醒著說別睡,可身子卻迅速的癱軟了下去,她噗通一聲撲倒在了地上,閉上的雙眼只睜開了一道縫,隱約能瞧見眼前那一角古琴。 倒下的同時(shí),江尋道握住靈劍的手也松開了,劍身發(fā)出一絲清脆細(xì)微的龍吟聲然后迅速飛了起來,懸空在樓宇之間,不停的晃動(dòng)著。 曲觴緩緩抬眼,琴聲再次響起,那懸空的靈劍顫抖的速度越來越弱,最后竟如同江尋道一樣,失重摔在了地上,與此同時(shí),劍鞘龍嘴里的那顆金珠竟是迅速的往外飛去,速度之快只留下了一道殘影。 那沒義氣的家伙,竟然丟下自己跑了,唯剩下一絲清明意識(shí)的江尋道心中憤然的暗罵了一聲。 可白瀧壓根就跑不掉,樓宇旁的輕紗舞動(dòng)著迅速的糾纏在一起,就仿佛織就了一張紗網(wǎng),不留一絲縫隙的散發(fā)著白光,將那顆四處亂竄的金珠困在了樓宇之中。 曲觴抬眸淡然的看著白瀧徒勞的在樓宇中打轉(zhuǎn),嗤笑了一聲道:“長了幾萬歲,可膽子卻一點(diǎn)也沒長,你怕什么,我又不會(huì)吃了你。” 話音落了,白瀧這才停了下來,她試探的繞著曲觴飛了幾圈,然后疑惑問道:“你竟是知道我是誰?!?/br> “當(dāng)然知道,莫非,你沒認(rèn)出我來嗎?”曲觴垂眸看著古琴,面上輕紗被風(fēng)掀起了一角,那張絕美的面容就這么在江尋道眼前一閃而過。 江尋道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可奈何困意愈發(fā)濃郁,最后就連半分力氣都沒有,沉沉的睡去了。 “你到底是誰?是人是妖?”白瀧化作了人身,頓在了樓宇角落,離曲觴最遠(yuǎn)的地方,警惕的盯著她看,曲觴面上的輕紗就如同環(huán)繞在她面前的一股濃煙一樣,讓人窺探不到她的真面。 曲觴冷然一笑,看著白瀧的眼神復(fù)雜:“是人是妖,呵,這應(yīng)當(dāng)由我來問你吧?!?/br> “問我?你這是何意?”白瀧盯著曲觴看了半晌,怎么也沒看出自己何時(shí)見過這女子。 曲觴看了眼昏睡在地上的江尋道:“我尋了你千年,本以為你死在天劫中,卻不想你居然還活著。不僅如此,竟還有了轉(zhuǎn)世,你留在她身旁,目的便是能她能吞下龍珠那天,然后占了她的rou身吧。” 被人看穿了,白瀧無奈的笑了笑,她諷刺的看著曲觴:“沒想到你知道倒是不少,看來你的確是認(rèn)識(shí)我。尋我千年,定是恨極了我吧,不如你說說我當(dāng)初是如何得罪你的,也好讓我記起你的身份?!?/br> 活了萬年殺了那么多的人和妖,當(dāng)初樹了多少仇敵,白瀧已經(jīng)記不清了,不過眼前這個(gè)女子既然說尋了她千年,那當(dāng)初她一定是做了什么,才會(huì)讓她這么記恨。 曲觴定定的看著她,深邃的眸中滿是清冷,她沉聲問道:“我問你,你可還記得茵湖鎮(zhèn)。” 白瀧想了想,好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去過什么茵湖鎮(zhèn),她搖了搖頭道:“不記得。” 曲觴眸子閃過一絲亮光:“看來你做的惡事太多了?!?/br> 白瀧有些不耐的瞪著曲觴,不滿的惡語道:“你到底想怎樣,雖然我現(xiàn)在只剩下一縷殘魂,可你別以為這樣就能降服我。若是我拼死一搏,恐怕你我也是兩敗俱傷。” “是嗎?那若是,我殺了她呢?”曲觴淡淡一笑,她緩緩伸手一指江尋道,從她指尖冒出了一股白色的靈氣便徑直化作一柄透明的劍,指在了江尋道的脖頸之上,那泛著冷意的鋒芒,讓江尋道白皙的脖頸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