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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鎮(zhèn)定地調(diào)轉(zhuǎn)身子,面對電梯門。 等她和林小鷙一塊兒走出電梯時,背后多了一張紙條。 她一開始沒有發(fā)現(xiàn),背著紙條走了大半條走廊,引得一群人回頭嘲笑。 池凜以為是昨晚那“包養(yǎng)”的帖子惹得笑聲,沒往別處想。 后來還是林小鷙發(fā)現(xiàn),將紙條撕了下來。 白紙黑字,上面用馬克筆寫著大大的“窮比”兩個字。 池凜看了之后心下沒什么波瀾,只是覺得這種無聊的手段在大原之前就已經(jīng)流傳多年,大幾百年之后的現(xiàn)代還沒失傳,也是有些佩服。 將那紙團揉了,隨手丟在可回收垃圾桶里。 走進教室,池凜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有些異常。 到自己的座位邊,發(fā)現(xiàn)桌位上灑滿了五毛錢紙幣。 五毛線紙幣是現(xiàn)下流通最小面額的紙幣。 除了錢,她的平板也被噴上鮮紅的字—— “資助你,別客氣?!?/br> 池凜明白成名的代價,有人喜歡你,自然也會有人厭惡你。 隨著她這次視頻再次被熱轉(zhuǎn),討厭的人肯定更多了。 以前還有人能直接蹦到她面前和她正面沖突,食堂那件事之后,這些人開始躲到暗處,在暗中作祟。 身為班長,林小鷙環(huán)顧四周,冷臉問道: “是誰干的?” 還沒開始上課,此時教室里只有一半的人,回應(yīng)她的寥寥無幾,誰都不想惹禍上身,全都說不知道。 林小鷙看向徐一芳和焦敏宣。 她倆立即否認:“真的不是我們,我們才剛來!什么也不知道!” 見她倆慌張的模樣,池凜明白她們沒有說謊。 劉卉昕的座位是空的,書包不在,她應(yīng)該也沒來。 是誰做的其實并不重要,池凜厭煩這種破事浪費她的時間,耗損她的精力。 池凜把五毛錢一張張拾起來,疊好,塞到走廊盡頭的“捐款箱”里。 從書包里拿出清潔噴霧,平時她用噴霧清潔手中的細菌。 噴在平板上擦拭,鮮紅的字很快擦掉了。 魏灼凝不知道去了哪,這回兒才到教室。 路過池凜座位的時候看到她在擦字,驚訝地問她: “怎么回事?誰干的?” 池凜搖搖頭,歷史老師進來了,大家迅速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魏灼凝臨走前向林小鷙拋了個小盒子過來,隨后小跑到自己的座位上。 難怪這么晚才來,原來是跑到二樓醫(yī)務(wù)室買藥去了。 林小鷙看著小白盒子,上面清晰地印著“不刺激傷口”。 這是最新上市的醫(yī)藥包,能夠無痛感消毒包扎,價格自然比普通的貴一倍。 魏灼凝居然這么舍得為她花錢。 林小鷙心情大好,回頭對魏灼凝拋媚眼。 魏灼凝嫌棄地對她呲牙,左手在自己右手上抹了抹,示意她快點用。 口嫌體正直,實在太好吃了。 林小鷙忍不住用力咬著自己的手指關(guān)節(jié)。 還有幾個月才成年,實在太磨人了。 現(xiàn)在就想直接把她吃掉…… . 上課之前池凜將桌面收拾好,老師一開始講課她便很快跟上老師的腳步。 教室的某個角落里有兩雙眼睛正在窺探池凜。 “她居然不在意?” “強壯鎮(zhèn)定呢,窮鬼的忍耐力永遠是最好的。” “好大一朵白蓮花啊,真是最讓我惡心的類型?!?/br> “讓大家看看這個。” 歷史老師坐在講臺上上課,講到《九章算術(shù)》成書于東漢,是當(dāng)時世界上最先進的十進位值制計數(shù)法。 聽到熟悉的知識,池凜心馳神往全身心沉浸在老師的授課中,忽然“?!钡囊宦暋?/br> 手機消息推送聲當(dāng)堂響了起來。 歷史老師皺著眉頭說:“說了上課要把手機都關(guān)掉,誰還沒關(guān)?” 還沒等有人回答,推送聲一條接一條地響,還有震動聲。 全班人面面相覷,明白是有人不怕死,在上課的時候往大群里發(fā)消息。 “噗!”有人發(fā)就有人敢看,看完消息的人沒忍住,笑出聲來。 隨著她的笑聲,大家紛紛好奇點開微信群,看完之后整個六班笑成一片。 歷史老師坐不住了,走下講臺訓(xùn)斥道: “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你們在干什么?在笑什么!” 他對最近的那位同學(xué)伸出手,說:“把你的手機拿出來!” 那同學(xué)好委屈:“老師,我沒看!” “給我看看!” “哦……” 歷史老師看到了一張被PS過的圖,圖中小姑娘能看得出來長得很清秀,穿的也是三中的校服,只不過被P了渾身的補丁,皮膚也調(diào)黑了三個色號,看上去土氣了不少。 圖片上方還配字:“可憐可憐我吧。” 歷史老師認出來了,不就是這六班的池凜么? 以前池凜學(xué)習(xí)特別差,而且造型慘不忍睹。最近進步得挺快,特別是歷史,上次考試已經(jīng)進入中游水平,所以歷史老師對她印象挺好。 歷史老師將手機抬起來,質(zhì)問:“這是誰干的?” 沒人回答。 他陡然提高了聲音:“說!誰無視課堂紀律,做這種莫名奇妙的東西!” 依舊沒人敢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