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元和羅少晨同時轉(zhuǎn)頭去看掛鐘。

    掛鐘的時針和分針正好停在十一點半。

    “醫(yī)院那些人很重要，一個都不能少。我和杜神通分別去星羅城和文化中心的工地看看情況。我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一道閃電當空劃過。

    客廳剎那刷白，又很快黑下來。

    氣氛凝重。

    “錢可不能拖欠我的?！彼抉R清苦道，“一半給我?guī)煹?，他叫龔久，一半給我徒弟，他叫阿寶。算了，阿寶不缺這點錢，還是都給我?guī)煹馨伞ｃy行賬號我一會兒發(fā)給你。你別不給?。〔蝗晃易龉硪膊环胚^你?！?/br>
    沈慎元正想開口保證，就聽羅少晨沉聲道：“放心。”

    157、大陣（上） ...

    電話掛下后不過半分鐘,短信就發(fā)了過來。

    竟是認真的。

    白電閃爍,雷聲轟隆隆地屋頂滾過。

    沈慎元胸口說不出的窒悶,好似將有什么壞事發(fā)生卻無力阻止。

    羅少晨很快將電話反撥回去。

    沒有按免提,沈慎元不知道司馬清苦說了什么，只聽到羅少說：“安全第一。如果他們注定要走,就放他們走吧?！?/br>
    沈慎元驚訝。他以為羅家每個人都對魯瑞陽恨到了骨子里，只要有機會,一定會不惜一切地消滅他！

    羅少晨放下手機，眉頭不展。

    “你真的放棄？”沈慎元問。

    羅少晨道：“我希望報仇，但沒有瘋狂到犧牲別人生命的地步。”

    沈慎元微微松了口氣。他和司馬清苦沒見過幾次面,留下的印象卻極好。

    “不過，提議被拒絕了?！?/br>
    沈慎元一怔。

    羅少晨道：“他說這件事已經(jīng)上升到三宗六派內(nèi)部事務(wù)，一旦三十三天外天被開啟，就可能招來強大的妖魔，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世上還有很多強大妖魔？

    沈慎元咋舌道：“我能平平安安活了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br>
    羅少晨道：“肚子餓不餓？”

    “?。俊?/br>
    “吃點夜宵吧。”羅少晨看掛鐘上的時間，“反正不能早睡?！?/br>
    夜宵是麻油拌面，不需要什么技巧，隨便拌一拌就很香。

    羅少晨開了一瓶香檳，和沈慎元一人捧著一碗面坐在落地窗前，一邊吃面，一邊喝香檳。窗外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鬧鬧騰騰，全然不影響屋里的安寧。

    沈慎元吃一口看一次掛鐘。

    時間過得很慢，又過得很快。

    他既想快點熬到一點鐘揭曉結(jié)果，又怕時間太快，司馬清苦他們來不及做什么。

    十二點一刻，他們吃碗面一起洗碗。

    羅少晨趁沈慎元擦碗，打開電視，電影頻道正重播《黑白之間》，沈慎元在里面客串小角色，死得很快。打開電視的時候，已經(jīng)死了。

    沈慎元廚房出來，眼睛放光，“大神！”

    羅少晨悠悠然地換頻道。

    “呃?！?/br>
    “聽歌吧?！逼聊晦D(zhuǎn)到MTV頻道，一個清純少女順著街道邊走邊唱，神色蕭索。街道的色彩灰暗，來往行人面無表情，如木偶一般冷漠。

    沈慎元弓著腰趴在沙發(fā)背上，“鄧悅。她是你的徒弟吧？”雖然他對歌唱界不怎么熟悉，但鄧悅的名字他還是聽過的。她最當紅的時候，地位等于是歌唱界的張佳佳，只要出專輯，必定拿大獎，創(chuàng)銷量。可以說，羅少晨音樂教父的美名有一半是她的功勞。

    羅少晨道：“以前算是?！?/br>
    “以前？”

    “她跳槽了?！痹谒x開EF之前。

    沈慎元道：“她為什么要跳槽？”八卦因子蠢蠢欲動。

    羅少晨皺了皺眉，似乎不想提。

    “真的是感情問題？”

    “你知道？”

    “我看過這段新聞。據(jù)說是你反對她和劉帥談戀愛，說不分手就雪藏，她受不了就解約離開了。”沈慎元好奇地看著羅少晨的側(cè)臉，沒想到他還有這么古板的一面。

    “不是?！绷_少晨冷冷地蹦出這兩個字。媒體瞎說八道他可以不管，但是對自己的愛人，他必須澄清。

    沈慎元道：“呃，那就是第二種說法。你喜歡她，嫉妒……”劉帥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已經(jīng)被羅少一眼飛刀給擊斃了。

    羅少晨怕他越說越離譜，決定解釋，“她過生日，問我要不要在一起，我說不要，過了一個月，她走了?！?/br>
    “……你就直接說不要？”

    羅少晨挑眉道：“不然呢？說滾？”

    “……可以委婉一點?！?/br>
    “比如說？”

    “我覺得我配不上你之類的。”

    羅少晨笑了，極度危險，“你覺得我配不上她？”

    沈慎元想后退，卻被羅少晨捏住下巴，干笑道：“只是建議可以適當?shù)匕l(fā)一張好人卡?！?/br>
    “你發(fā)過多少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