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元道：“分情況，說他壞話的能聽得懂?！?/br>
    羅少晨對(duì)馬維乾道：“直接告訴馬瑞，魯瑞陽唆使馬鈺販毒，銷賬，并且侵犯了他的屁股。”

    馬維乾被羅少晨的霸氣唬得一愣一愣的，“呃，我沒有證據(jù)?！?/br>
    羅少晨道：“法官才需要證據(jù)，親人之間需要的是信任?！?/br>
    馬維乾沉默幾分鐘來思考，“好，我去好馬瑞談，但是你們要想辦法找到那個(gè)電子賬簿。”

    沈慎元道：“其實(shí)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弄明白馬鈺怎么會(huì)和魯瑞陽掛上鉤的？真的是嬉鬧江湖里碰上的？然后面基？這這太不可思議了?！?/br>
    “穆必信唆使馬鈺玩游戲，然后告訴魯瑞陽，讓魯瑞陽有計(jì)劃地接近馬鈺?！瘪R維乾道，“穆必信喝醉酒的時(shí)候會(huì)當(dāng)做豐功偉績來說?！?/br>
    羅少晨總結(jié)陳詞，“你去說服馬家站到魯瑞陽的對(duì)立面，然后我們一起尋找那份電子賬簿的下落?！?/br>
    沈慎元看著馬維乾道：“有沒有什么提示？比如說地圖或是關(guān)鍵詞？”

    馬維乾道：“沒有。我只是聽馬鈺提過一次，說什么，如果魯瑞陽不讓他活，他也不會(huì)讓他好過。我想他最后可能來不及拿出來就……”

    羅少晨眼睛瞇了瞇。

    沈慎元拍拍馬維乾道：“人生短暫，我們應(yīng)該提前考慮寫一份遺囑。”

    “……”馬維乾道，“這種事不用成群結(jié)隊(duì)地去做吧？”

    羅少晨用腳尖輕輕地踩了踩沈慎元。

    沈慎元難得心領(lǐng)神會(huì)，問道：“還有什么消息要透露嗎？”

    馬維乾道：“沒有了，你們呢？有沒有什么消息？”

    羅少晨搶在沈慎元之前道：“還在調(diào)查中，有進(jìn)展會(huì)通知你?！?/br>
    “好吧，那我先走了?！瘪R維乾沒有遲鈍到連逐客令都聽不出來的地步。他走了兩步，又看羅少晨，“不一起走樓梯嗎？”

    羅少晨道：“我很專一，喜歡一條路走到黑。”

    馬維乾又走兩步，想想不對(duì)，回頭道：“廚房外面真的有一條水管？”

    羅少晨道：“也許是吸管，風(fēng)太大，我沒看清楚?！?/br>
    “……拜拜?！?/br>
    “加油！”沈慎元沖他揮手。

    馬維乾見狀又停了下來。

    沈慎元感覺到羅少晨的不悅，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

    “我一直很嫉妒你?！瘪R維乾手抓著門，有點(diǎn)自嘲地笑笑，轉(zhuǎn)頭看他，“天賦，人緣，還有運(yùn)氣。但是我會(huì)試著把它變成向上的動(dòng)力?！?/br>
    沈慎元道：“其實(shí)我也很羨慕你?！?/br>
    馬維乾眼睛一亮，“什么？”

    “呃，”沈慎元只是想說點(diǎn)場面話安慰他，被這么一個(gè)追根究底，頓時(shí)語塞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年輕?！?/br>
    “我年齡是虛報(bào)的。我比你大?！瘪R維乾說完，默默地走了。

    沈慎元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羅少晨道：“我欣賞你的不是故意。”

    “……”

    羅少晨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地叫起來。他拿起桌上的法國棍，比劃了一下，“一人一半？”

    “再加點(diǎn)番茄。”

    “來一碗沙拉?！?/br>
    兩人說動(dòng)就動(dòng)，立刻沖向廚房。

    十秒鐘后，電話鈴聲響起。

    廚房里傳出冷得快要結(jié)冰的聲音，“不許接?！?/br>
    鈴聲依舊響起，始終沒人出廚房的那道門。過了一會(huì)兒，鈴聲停了，轉(zhuǎn)語音信箱，只聽邱美娟道：“元元啊，你今天有沒有時(shí)間，能不能過來一趟？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br>
    沈慎元拿著番茄，嗖得一下從廚房里跑出來，還沒兩步，就被一雙手臂攬住拖了回去。

    “不在電話里透露內(nèi)容提要的都不是要緊電話。”羅少晨的吻順著沈慎元的脖子一路往下。

    沈慎元屁股抵著冷冰冰的大理石，猶豫道：“這里？”

    羅少晨抱起他，將他放在大理石臺(tái)上，親了親他的嘴唇道：“有意見？”

    “挺新鮮?！鄙蛏髟獡ё∷?。

    番茄從他的手里滑落，然后被羅少晨不經(jīng)意地一踩，爆汁。

    洶涌激烈又和的喘息聲在廚房反復(fù)響了許久才停。

    羅少晨抱著沈慎元進(jìn)浴室清理，兩人纏綿了一會(huì)兒就回到床上。

    沈慎元抱怨道：“我們什么都沒吃。”

    羅少晨摟著他的脖子，手指有意無意地逗弄他的耳垂，一臉饜足的模樣，“我很飽?！?/br>
    沈慎元身體慢慢地往下縮，枕著枕頭，拉高被子道：“我想睡一會(huì)兒。”

    “不說點(diǎn)什么嗎？”羅少晨低頭，俯瞰著他。

    “什么？”沈慎元睜大眼睛回望。

    “隨便，隨便什么都好?！绷_少晨摸著他的頭發(fā)，“比如你小時(shí)候，你的母親，或者……你的爸爸？”

    沈慎元道：“我小時(shí)候沒什么好說的，和mama一起住在一間租來的房子里。后來mama嫁給了簡叔叔。我沒有見過爸爸，只記得mama很不喜歡提起他，每次提起，不是沉默就是走開，久而久之，我就學(xué)會(huì)不提了。但是有一次我生日我收到一份生日禮物，mama說是爸爸送給我的。”

    “是什么？”

    “一艘船，上面寫著一帆風(fēng)順?！彼鲱^，“是不是很土氣？”

    羅少晨道：“不會(huì)?！?/br>
    沈慎元道：“我拿去向同學(xué)炫耀，最后被數(shù)落了一通回來。他們說很土氣，很廉價(jià)。他們的生日禮物都是手機(jī)，MP3什么的?！?/br>
    羅少晨道：“你喜歡這種生日禮物？”

    “不，我喜歡爸爸送的船。”

    “一帆風(fēng)順，好寓意?！?/br>
    “mama說爸爸的名字里帶水，所以才會(huì)送船?！?/br>
    “我?guī)湍悴樗南侣?？?/br>
    沈慎元眼睛一亮。不管他多少歲，也不管他演技有多高超能夠?qū)⑿睦飳?duì)父親的渴慕掩蓋得多好，他終究是想念父親的。想知道他為什么拋棄他們母子，想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這些都不問，只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