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導演_分節(jié)閱讀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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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你是日本人?韓國人? 隨著各種傳媒方式的飛速發(fā)展,在二十一世紀初,眼球經(jīng)濟已經(jīng)成了一個越來越熱的新名詞。 其實理解起來非常簡單,現(xiàn)代媒體說白了都是要靠公眾注意力存活、獲利,電視、電影、雜志、網(wǎng)站,都是眼球經(jīng)濟下的一環(huán)。那些大大小小的明星們,需要借助媒體的報道來吸引人氣提高知名度,同時媒體也靠報道明星們的新聞、緋聞來贏取關(guān)注度,大家互惠互利,你方唱罷我方登場,早已經(jīng)心照不宣了。 在這種情況下,有實力有作品的明星可以高枕無憂,只要露露面就有的是人追捧。但如果沒有作品,沒有實力怎么辦?要么你就心甘情愿的做一個小透明,要么,你就要想一些花招來出奇制勝了。 穿奇裝異服,絕對是成本最低的招數(shù)之一。 但所謂的奇裝異服,也并不是那么好想的,一個不小心,報道出去之后,就會讓公眾產(chǎn)生厭惡感,覺得這個家伙真是low爆了——現(xiàn)如今雖然審丑意識也露出苗頭來了,終歸揭底,只要不是太破罐子破摔的明星,還是盡量不至于走這一招的。 朱子墨獨自一人徜徉在戛納的街頭,找了家面積挺小的、環(huán)境非常清幽的咖啡廳,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一邊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一邊觀察著外面的行人。 其實,每當這個時候,朱子墨就會不可避免的產(chǎn)生一種時空錯亂感,陌生的時代,如今更是在異國街頭,目之所及之處,幾乎都是膚色發(fā)色各異的外國人,咖啡廳里正播放著一首非常纏綿的法文歌,僅有的幾個客人,也都在小聲的用外語聊著什么。朱子墨的法文水平只能算得上一般,就是基本上聽得懂,也可以做一些日常的交流,但書寫上就比較弱了,相比之下他更擅長英文。 有一種說法是,時尚每二十年都會有一個輪回,在朱子墨看來,這個時代的衣著發(fā)型和三百多年后的確是有一些相通之處的,只是后世更多了一些現(xiàn)在還沒有的流行元素,布料上、剪裁上、理念上也差了一些,不過即使如此,他依然看的津津有味,這就跟二十一世紀的人回到幾百年前一樣,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驕傲,那種原汁原味的感覺,就算后世還原的再精致,也是走形了的,所以能身臨其境的觀察,他覺得很有意思。 這一呆,就呆了差不多有兩個小時。 他手里的咖啡杯,已經(jīng)續(xù)了四次了。 巴斯蒂安是這家咖啡廳的老板,平時也客串一下服務員什么的,在朱子墨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中途幾次續(xù)杯也都是他親自過去服務的,這個異國少年——是少年吧?他看起來很小,不過據(jù)說東方人總是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可即使算上這個因素,巴斯蒂安也覺得他很可能未成年——真是太遺憾了,無論是相貌還是聲音,他都很對自己的胃口,而且敏感的雷達告訴他,這人還和他是同類……但就是因為搭訕未成年太禽獸了,巴斯蒂安只能望而卻步。 就這么心癢癢的忍了兩個小時,美少年依然好好地坐在那里,巴斯蒂安探頭往那邊看了看,終于還是拿了一只咖啡壺,向窗戶的方向走過去了。 “你好,先生,”巴斯蒂安盡量壓低聲線,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更性感迷人一點,他的襯衫非常合身,所以這么一彎腰,那清晰的肌rou線條就勒顯出來了,不枉他每天堅持鍛煉,這讓他的身材顯得十分有料。再加上一點點古龍香水,這是巴斯蒂安向來無往不利的秘訣,“請問還要續(xù)杯嗎?” 朱子墨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眉眼彎彎的笑容,點了點頭,“謝謝,我想我還要再坐一會兒。” 就是這樣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異國口音,但吐字韻律上卻迷人極了! 巴斯蒂安穩(wěn)住心神,給他倒了一杯咖啡。但這次他并沒有像前幾次一樣干脆走人,而是擺出一副想要攀談的架勢,和朱子墨聊了起來:“今天天氣很棒,哈?您是第一次來戛納嗎?不得不說,您趕上了好時候,明天電影節(jié)就要開幕了,到時候會非常熱鬧的。” 朱子墨笑道:“是的,第一次來,這里非常美……” “冒昧的問一句,”巴斯蒂安問道,“您是日本人?” 見朱子墨搖了搖頭,巴斯蒂安又補充道:“那,是韓國人?” 哪怕朱子墨再豁達,此時也十分不快起來。 他正色的強調(diào):“我是中國人?!?/br> “啊,很抱歉,”巴斯蒂安聳了聳肩,“您一定是中國香港的吧?或者從小在外國長大?我是說,您看起來并不像……” 他覺得這是恭維,畢竟,在他的印象中,中國是一個非常貧窮落后的國家,而且那個國家的統(tǒng)治者非常的獨裁專制,那里蒙昧的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他以前也遇見過幾次中國人,說實話,他們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要么就是很粗魯沒什么教養(yǎng)的樣子,要么就是色厲內(nèi)荏的暴發(fā)戶。自己看上的美少年竟然是中國人,巴斯蒂安很吃驚。 如果他是中國香港來的,或者只是個華人,那就可以說的通了。巴斯蒂安并不是那些不關(guān)心時事的蠢貨,香港被中國從英國手里要回去這么大的事,他還是知道的。鑒于那是英國佬們的丑事,巴斯蒂安當時還有些幸災樂禍。 朱子墨卻被他的‘恭維’氣到了,可人家又并不是在惡言相向,反而十分彬彬有禮的樣子,朱子墨并不好立時跟他翻臉,一時間憋得差點內(nèi)傷,只能將視線移開,表示出自己并不想跟他繼續(xù)攀談的樣子,盼著這個家伙趕緊識相的離開。 這么明顯的態(tài)度,巴斯蒂安錯愕了一下,搭訕才剛起了個頭,就面臨折戟沉沙,他一時間有些訕訕了。 這時,旁邊有一個聽起來就十分傲慢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那人的座位就在朱子墨隔壁,兩個人是背靠背的姿勢,“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和一個中國人坐在一起喝咖啡!” 他轉(zhuǎn)過身來,眼含輕蔑的掃了朱子墨一眼,那姿態(tài)就仿佛在看一坨垃圾。朱子墨也正回頭看他,這個插話的不速之客年紀看起來大概有三十幾歲,中等身材,有些發(fā)福,高鼻深目,頭發(fā)有點稀疏。他對面坐著的是一位長得挺漂亮的女士,正小聲打著電話,仿佛沒有注意到她對面正在發(fā)生什么。 這個家伙不等朱子墨做出反應,就又補充了一句:“你們中國的男人不是都要留著辮子嗎?哦,不好意思,我想我有點記憶混亂,你知道,我曾經(jīng)看過幾部中國電影,里面有一些是要留辮子的,有一些則是短頭發(fā),這讓我有點混亂了……但我敢保證,里面穿的衣服,還有中國的景色……呵呵,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過,我得說,你的確不怎么像一個中國人,因為你看起來還算不錯?” 他發(fā)出了十分討人厭的笑聲。 巴斯蒂安露出了左右為難的神色,但猶豫了一會兒,他選擇了沉默。 朱子墨怒極反笑,他也同樣彬彬有禮的回敬道:“嗯,我很理解,畢竟這世上總是有些人,腦容量過小,以至于分不清什么是電影,什么是現(xiàn)實。對這樣的弱勢群體,我還能計較什么呢?這個世界是充滿愛的,所以我得學會接納他們,您說對不對,這位莫名其妙就和陌生人無理的打招呼的先生?” “哈!”那人被噎的頓了兩秒鐘,之后卻突然嗤笑道,“反正對我來說,我一輩子不會去那個落后的國家的,如果你非要自欺欺人,那么請便。而且你跟我談電影?真是笑話!電影是對現(xiàn)實生活的藝術(shù)加工,反正我在電影中見到的中國就是那副樣子,低矮的土坯房,灰頭土臉的角色,十分好笑的口音,還有亂七八糟不知所云的劇情……真是無聊透了!上帝啊,真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朱子墨瞇起眼睛來,突然問道:“聽你的口氣,莫非你還是做電影這一行的不成?” “這關(guān)你什么事?”那人很有警覺性的略過了這個問題。 在整個西方世界,尤其是法國,歷來就有排華的傳統(tǒng)。但種族歧視畢竟還是要擺在臺面下,尤其以他的行業(yè)來說,雖然剛才的一番話并不算過火,但如果被人捅出去,畢竟還是可能會惹來一些麻煩的。他可不想將自己套進去。 “隨便你說不說吧,不過這位先生,我想我已經(jīng)記住你了,衷心的希望我們還有再會面的機會!”盡管他避而不談了,朱子墨仍然有八成確信,他的工作果然是和電影相關(guān)。既然這樣,大家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他等著被自己把臉搧腫吧! “我想這樣的機會并不會有了,”這人傲慢的哼了一聲,“因為我向來沒有和中國人打交道的習慣!” 他剛把話說完,對面的美女就把電話掛斷了,并起兩根手指敲了敲桌面,這個討厭的家伙就像一只得勝的公雞一樣轉(zhuǎn)過身去了。 朱子墨將這人的五官特征記在心里,他掏出錢夾,對還站在旁邊的巴斯蒂安說道:“買單吧!” 巴斯蒂安無奈的把賬單拿給他,今天真是出師不利,一場搭訕才起了個頭,就被中途腰斬了。他已經(jīng)對這位美少年的好感完全不報希望了,搞得這么不愉快,他肯定不會再來這里了…… 朱子墨掃興的回了下榻的酒店。 時間已經(jīng)到了該吃晚飯的節(jié)點了,劇組所有成員在他之后不久也都回來了,他打電話叫了幾個披薩,大家分吃了,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只有一晚上的功夫讓他們倒時差,明天就是開幕式的紅地毯,所有人都必須要容光煥發(fā),大家基本都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盛會,看起來都有些過于緊張。 朱子墨也是剛剛才發(fā)現(xiàn)沈平章竟然會說法語!程度比他還好的樣子,心里很是有些吃驚。整個劇組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他人到了法國之后都成了不能跟人交流的聾啞人,在朱子墨一個人悠閑地享受下午茶的時候,另外一邊就是沈平章和另外一個專職翻譯在給其他人做導游,他們看樣子玩的還挺開心。在異國他鄉(xiāng),同個國家的人更容易培養(yǎng)感情,據(jù)說他們還巧遇了《似水流年》的劇組,大家攀談了挺長時間,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激動不已。 《似水流年》是香港導演王生拍的一部文藝片,是本屆戛納電影節(jié)華語電影得獎呼聲最高的影片。這個劇組不像是他們的劇組一樣大部分都是不出名的小演員,從導演到主演,都是圈內(nèi)大咖,如果是在國內(nèi),他們甚至都沒機會跟人家打招呼,現(xiàn)在大家一同參加電影節(jié),才有如此巧遇,簡直就像是福利一樣了。 別管再怎么激動,數(shù)羊也要逼迫自己睡著。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早上,幾個專業(yè)的化妝師提著自己的化妝箱,來到了他們下榻的酒店。 這幾個化妝師,是朱子墨通過網(wǎng)絡(luò)找到的,有兩個華人,兩個黑人,技藝相當精湛,但大概因為人種問題,相對白人來說,他們的機會總是相對來說少了很多。朱子墨開價開的很大方,電影節(jié)這十二天,他們四個就是整個劇組的專用化妝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