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等等我_分節(jié)閱讀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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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心也一樣,瞬間墜落到了塵埃里,萬劫不復。 ☆、第59章 黑暗里,陸瑾言與我對望良久,終于一言不發(fā)地起身走到了陽臺上。 推開玻璃門的那一瞬間,外面的冷風與寒氣鋪天蓋地地襲入屋內,冷得我禁不住哆嗦了幾下。而他卻背影筆直地挺立在露天陽臺上,仿佛根本察覺不到這凍人的溫度。 我裹著毛毯走到他身旁,沒吭聲,只是動作輕巧地將毛毯分給他一半。小小的毯子將我們兩人都包裹住,像是與整個世界都隔絕開來。 “陸瑾言?!边^了很久,我才輕聲說,“跟我說一說當時的事情好嗎?” 他笑了,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煙,動作熟稔地抽出一根來,點燃后湊至嘴邊,深吸一口,然后吐出裊裊煙霧,“你想聽哪一件?” 我當即驚呆了,好幾秒鐘以后才反應過來,一把奪過那根煙,惡狠狠地扔到樓下,大聲質問他:“你干什么?” 陸瑾言安靜地側過頭來望著我,只答了兩個字:“抽煙。” 這神情就好像很詫異一般,因為他在做什么事情是如此顯而易見,我卻明知故問。 我一下子答不上話來,只是震驚地望著他,半天才木木地說:“你以前不抽煙的……” 他看我半晌,低低地笑了兩聲,“我以前也不失眠的。不走神,不發(fā)呆,不弄錯病人檔案;不分心,不難受,不會半夜醒來,為夢里虛假的畫面睜眼到天亮?!?/br> 寂靜的夜里,他的鼻息里帶著一星半縷的煙草氣息,而那雙眼睛宛若夜空里的星,忽明忽暗地在云層里閃現著。 我的心卻仿佛受到重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顫抖著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他是怎么……去世的?” “心肌堵塞。當時護工在廚房做飯,沒有聽見他摔下輪椅的聲音,等她端著飯碗走進客廳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br> 陸瑾言說得異常輕巧,面上沒有一絲波瀾。 我神經質地握緊了手指,將他的衣角抓得皺皺巴巴的,“什么時候的事?” “半年前?!?/br> “我是問具體時間?!蔽乙蛔忠活D說得異常艱難,“在我出國以前,那十天里的哪一天?” “我停止打給你的第一天?!彼乙谎?,自嘲地笑了兩聲,“大概就是你覺得我疏遠你的那一天吧。” 我很容易地回想起了那天的場景,因為那十天對我來說統(tǒng)統(tǒng)猶如噩夢一般,我從天堂墜落深淵,連半點頭緒也沒有,就嘗到了什么叫做世事無常。 那一天,我照例在深夜打電話給他,企圖在我媽看不見的角落里和他繼續(xù)地下戀情??伤麙鞌嗔宋业碾娫?,并且再也沒有打回來。 那時候我以為他是有緊急事件,所以等了半個小時就睡了,然而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沒有主動再聯(lián)系我。每次我打給他,他都告訴我他有急事,忙得無暇分身。 而緊隨其后,我發(fā)現了他請假一周的事實,當我站在咨詢中心大門處,頭腦空白地打電話給他,問他是不是又忙著工作時,他平靜地說是…… 我已經感覺不到冬夜的寒冷了,只是繼續(xù)木訥地問他:“那我在圖書館等你那天晚上呢?” “那天???”他望著我,似乎想了想,卻似毫不費力,神色安詳地坦然道來:“我爸爸下葬?!?/br> 呼呼刮著的風似乎一瞬間靜止了。 我從未想過有一日我們會這樣靜靜地站在一起,明明躲在毛毯下的姿態(tài)親密得像是無人能分開我們,可那半年的時間橫亙在我們之間,我們的距離前所未有的遙遠。 他是這樣神色坦然地告訴我那些我所不知道的真相,表情里絲毫沒有半分愧疚。 我難道不是他放在心上的那個人?難道不值得分擔他的苦樂與心事? 那些可笑又可悲的事故將我們從彼此的世界里分離出來,可如今他竟然能夠這樣平靜地像個局外人一樣講著他的故事。 我 不知哪里來的怒氣,不顧一切地抓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質問他:“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為什么一個字也不跟我說?出這么大的事情,你就只會一直欺騙我,告訴 我你很忙你很忙你很忙……可是每次我問起你在忙什么,你又告訴我不是什么大事情。陸瑾言,你究竟把我當什么了?你的洋娃娃?高興的時候逗一逗,不高興的時 候丟一邊,只能與你有樂同享,不能和你有難同當的擺設品?” 說著說著,我的出來了。 不是他對不起我,而是我對不起他。 在他父親去世之際,我非但沒有陪在他身邊,還固執(zhí)可笑地離開了他,天知道那時候的他要如何一邊處理父親的后事,一邊為我悄無聲息的消失焦頭爛額。 我一想到那樣的場景,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可更多的是不理解與憤怒。 他為什么就不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一定要瞞著我? 我像個傻子一樣對他吼著,兇的是我,掉眼淚的也是我。 究竟有多可笑的理由才會讓我們分開半年?我曾以為是他累了倦了,不愿意再喜歡我了。結果呢? 結果居然是這種狗血的戲碼??? 我反復揉著他的衣角,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被風一吹都快凍成冰了。 陸瑾言伸手替我擦了擦眼淚,低聲問了一句:“離家半年,和mama的關系緩和了嗎?” 我憤怒地質問他:“你根本就沒回答我的問題,有什么資格問我的事情?” 他也沒動怒,仍然平靜地望著我,仿佛我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我本應更加惱怒的,卻因為那眼神里掩飾不住的包容與寵溺消失了怒意,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都半年過去了。 半年來也只在夢里見過他。 一次又一次追問自己,他為什么忽然之間就變了?是因為終于發(fā)現了我不值得他經受那么多的磨難嗎?所以他決定淡出我的人生,不再給予我那些危難時刻匱乏成災的溫暖與希望。 每次想到,都覺得心又死了一次。 可如今的他真真切切出現在我面前,帶來了覆滅一切的驚喜與狂歡。 我 望著他,很難再罵他怨他。半晌,終于慢慢地說:“出國的時候就和她和好了。這半年來每周都和她通電話,陳叔叔說她病情也好轉了,沒有再繼續(xù)吃那些對身體有 傷害的藥。我一邊欣喜于和她的災難終于過去,一邊為你的事情耿耿于懷。也說不清該喜該憂,還以為人生大概就是這樣了,喜憂參半。畢竟上天不會那么眷顧誰, 不會讓人事事如意,活得無憂無慮?!?/br> 我老氣橫秋地說了這么一番矯情話,卻聽陸瑾言噗嗤一聲笑出來,我斜眼看他,卻聽他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半年時間不見,你竟然已經有了這種禪意和悟性,是不是再隔半年我就只能去尼姑庵找你了?” 我痛恨他還能這么輕松地說出這種玩笑話來,又一次拽緊了他的衣角,定定地望著他,“陸瑾言,你還喜歡我吧?” 是個反問句,帶著無比肯定的語氣。 是的,我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也一定要聽到那個答案。 他低下頭來望進我眼里,唇邊有些微笑意,“這么自信???” 我點頭,“沒錯,就是這么自信!” 天知道我有多緊張,拽著衣角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那抹笑意逐漸加深,帶著些許戲謔的意味。陸瑾言云淡風輕地搖搖頭,“自信不是件好事情?!?/br> 我神經質地加大了音量:“你到底還喜不喜歡我?” 在我的追問下,他再次搖頭,輕輕松松地擊碎了我的防備,“不喜歡。” “……” 他望著我瞬間僵住的表情,還特別好心地又重復了一遍:“祝嘉,我不喜歡你?!?/br>